“我不知道。”陈姐有点忐忑,“好像说是家里有点急事。”
“去查查。”
“总裁这……不好吧。”陈姐为方萌感到担忧。
“查!”
“是……”
……
第二天,方萌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在公司一楼等电梯,刚好遇上了何晓柔。
“哇,萌萌你昨晚是去做贼吗?怎么那么大个黑眼圈,眼睛还又红又肿的。”何晓柔有点被吓到。
“没事没事。”方萌强装笑容对她挥挥手,没人知道她昨晚为了母亲哭了多久。可即便是一晚上没睡,她也没想到十五万块钱究竟可以从哪里拿到。
看出了方萌情绪有些低落,何晓柔也没再多问什么,就说道,“萌萌,你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如果我能帮得上的话,我一定会帮你就的。”
点了点头,方萌张了张嘴,却到底没有说出来。神色暗淡的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方萌打开电脑想要工作,谁知下一秒电话就响了。
“方萌进来一趟。”里面是路泽言的声音。
一时间,其他秘书都奇怪地盯着方萌,昨天早退,今天总裁就要见她了?这方萌倒是有些手段,前几天那么安静,原来是等着玩这一招呢!
方萌无心计较她们的目光,起身进办公室,一进去就看见路泽言紧紧盯着自己,不由勉强打起了精神来应付。
“坐。”路泽言说道。
方萌被盯得浑身发毛,连连摆手:“不用了。”
路泽言没有强迫,只低头看着手里的文件,仿佛漫不经心的说道:“听说你母亲住院了。”
方萌听到这句话浑身一抖,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路泽言,却见他依旧低头看着手里的文件,只得答道,“是。”
“手术费凑够了吗?”路泽言淡淡问道。
“没有。”方萌顿了顿,眼睛里忽然闪出了亮光,问道,“你……言少,您可以借钱给我吗?我可以写欠条,我肯定会还的,你放心!”
方萌的眼睛里都是希冀,在看见路泽言脸上的笑容时更是多了一些期待,然而路泽言却只是笑着问道,“我为什么要帮你?”
“为什么?”方萌一时有些愣住了,也是,他们根本不熟,前几天她还狠狠得罪了路泽言。想到这里,方萌的神情暗淡了下去。
只是想起母亲躺在病床上的虚弱样子,方萌紧了紧手,抬头坚定道,“言少如果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肯定会满足您的,希望您能借给我十五万。”
路泽言审视的看着方萌,看着她脸上的期待忽然觉得很有意思,伸手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支票,快速写了几笔递过去,“做我的情妇,这一百万就是你的了。”
他的语气漫不经心,仿佛这并不是一件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然而方萌却惊住了,看着眼前的支票,慢慢的……伸手接了过来。
看着方萌这么快就妥协了,路泽言的眼睛里掠过无趣的光芒,摇了摇头,却忽然看见方萌一把撕碎了支票,扔到路泽言脸上。
路泽言脸色不变:“难道你除了这样,你还能怎么凑医药费,卖笑卖身?”
“我就算卖,也不卖给你!”方萌头也不回得地说道,随即转身跑了出去。
……
夜半时分,方萌站在A市最大的夜总会魅夜门前,揪着包带犹豫着,门前长得凶神恶煞的保安已经开始走过来想赶她走了,“看什么看!快走,便待在门口挡着别人生意。”
被保安推的身子一歪,方萌却忽然下定了决心,咬了咬牙走了进去。
音乐声轰炸着方萌的耳朵,灯光五颜六色无比刺眼。
一个穿的非常娘气的服务生上前挨住她:“请问有什么能帮到你?”
方萌被娘气的尾调吓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身上的香水刺鼻得要打喷嚏,还有他脸上扑的粉都快掉下一层来了。
方萌一把推开他:“我找经理应聘。”
那个服务生听到她说要来应聘便站直了身,露出鄙夷的目光,挥挥手示意她跟上来。
很快,方萌被带着到了一间包房门前,服务生敲了敲门:“红姐,有人来应聘。”
“进。”里面是一个妩媚的女声。
方萌有点紧张地握住了身侧的拳头,她知道自己现在骑虎难下了,无论怎样她都要应聘了,吸了一口气推开了门。
只见一个穿着魅惑的30岁左右的女人慵懒地靠在光泽鲜亮的真皮沙发上,手握着一根女士香烟,身旁围绕着还没有散去的烟雾。
方萌有点拘谨地站在原地,在她看过来的目光中忍不住缩了缩身子,学着服务生的说法喊了声,“红姐好。”
红姐点了点头,悠闲的吐了口烟,问道,“来应聘公主?”
“是。”方萌艰难地点点头,那个叫做红姐的女人吸了一口烟,用锐利的眼光从上到下审视了她一遍。
方萌被这种目光盯得浑身不舒服,只觉得对方好像在审视货物似的,下一秒却不由自嘲一笑,她现在可不就是货物吗?
“脸蛋还可以,身材一般般,酒量怎样?”红姐问道。
“一般般……”
“红的白的来哪种,试试。”
方萌看着杯中的液体,狠了狠心全数倒进了嘴里,然而红姐却没有反应,方萌只好拿起身边的第二杯酒,再次一口灌了下去。因为喝的太急,甚至不住的咳嗽起来。
然而烟雾后面的红姐却只是静静坐着,看着方萌,丝毫没有阻止的打算。
脑袋里母亲的病容,父亲的哽咽,甚至是路泽言甩支票时的笃定一一闪过,方萌心下一狠,索性红白酒倒在了一起,通通灌了下去,问道,“怎么样,红姐,我行吗?”
红姐倒是没想到这小姑娘竟然有这种狠劲儿,多了一些兴趣,“马马虎虎,明晚九点过来上班,试用三天。”
“好!”方萌一口答应了下来,脸上欣喜和愁苦的情绪交织,倒是让人看不出来究竟是高兴多一些,还是不高兴多一些。
眼见没什么事情了,红姐又闭上了眼睛,说道,“我们工作就是陪陪酒哄哄客人开心,其实挺简单的,你是卖艺,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