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一点点靠近,有些人甚至认出了被砸了一脸的是孙嘉南。
“咦,那不是南少吗?怎么回事?”
“好像是那位小姐扔了他一脸的蛋糕……”
“啧啧……没想到啊,南少也有栽在女人手里的一天。”
听着围观群众议论纷纷的话语,孙嘉南更是无语,从口袋里透出一块丝帕缓缓擦着脸上的蛋糕,俊朗的面容一点点显现出来,只是眉眼间的怒意却简直要溢出来了。
方萌忍不住瑟缩着后退了几步,却撞进了一个的怀里,抬头一看,正要道歉的话瞬间又憋了回去。
都是这个男人的错,要不是他带她来这个宴会,哪里会有现在这种情况?方萌实在是有些烦恼,那边的孙嘉南却在看见了路泽言之后,迅速过来,抓住方萌的手腕,道,“泽言,你这女人不听话,我来……”
“放手。”路泽言冷冷说道。
被路泽言忽然这么一声震住了,孙嘉南下意识松开了手,却见路泽言立即拉起了方萌的手,看着她的手腕红了一圈,脸色冷了下来,拉着方萌就走。
方萌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的就被拉走了,看着身边人越来越黑的脸色,心底有些忐忑不安。
完了完了,这回她铁定是要被送到山沟沟里去了!
或许她可以申请跟爸妈通最后一次电话,嘤嘤嘤,方萌真的很后悔为什么一时手快。
孙嘉南更是没反应过来,愣愣的看着路泽言带着方萌走了,而后才三步并做两步,一边擦着脸上的蛋糕,一边追了上去,喃喃道,“不会真把人家小姑娘卖了吧?”
说到底这件事还是他引起的,自认为是豪门公子届道德典范的孙嘉南,丝毫不放松的追了上去。
……
被路泽言一路拽到了车门旁边,方萌顿时惊醒过来,一把抓住车门,哭唧唧道,“言少,我错了,我不该往您兄弟的脸上扔蛋糕,不然我站着不动,让他扔回来,好不好?”
路泽言沉默不语,微微用力拉着方萌。
眼见这位变态总裁大人不动声色,丝毫没有心软的迹象,方萌哭的更凄凉了,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往外飚,“言少,我让他砸十次好不好?”
路泽言脸色更冷,周身的寒意让方萌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十下还不够么?方萌咬了咬牙,壮士断腕般道,“那一百次,好不好?言少!”
刚刚追过来的孙嘉南看着这副情景,心下了然。果然,依照自己跟泽言的关系,他一定不会轻饶了这个女人。想着孙嘉南又赶紧走了一步,想要为方萌求个情,然而下一瞬他就觉得自己的三观被颠覆了。
“不用,他活该。上车,擦药。”路泽言冷着脸说道,趁着方萌发愣的功夫,猛地一拽,就将她扔到车上,随即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
徒留站在外边,刚刚赶过来想着为方萌求情的孙嘉南在风中凌乱。
他刚刚听到了什么,自家的好兄弟好像说他活该来着?
孙嘉南有些不敢相信的拍了拍脸颊,却只拍到了脸上被拍碎了的蛋糕,半晌神情复杂的离开了。
车里的路泽言则是从一边的备用医药箱里拿出了点药酒来,轻轻涂抹着方萌的手腕,力道不轻不重,恰到好处。
“你不生气?”方萌有些惊讶,试探的问道,手腕处温热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有些晕乎乎的,一颗心也仿佛在慢慢加速。
“嗯。”路泽言低着头认真涂抹着,嘴角却有了一丝丝的笑意。
听着路泽言的回应,方萌有些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现在看来,好像变态也有温柔的一面?车内顿时安静了下来,方萌微微有些不知所措,想要缩回手却发现路泽言抓的更紧了,只得任其涂抹上药。
温润的质感在皮肤上穿来拂去,方萌心底微微一动,不自觉的随手拿起一瓶饮料一口灌下,辛辣刺激的味道在舌尖迅速炸了开来,忍不住咳了起来,“这什么东西……”
低头抹药的路泽言抬头一看,却见方萌手里正拿着一瓶五十度的酒,辣的眼睛都眯了起来,无奈的叹了口气,“蠢货。”
酒意上头,方萌的脑子顿时有些不清醒了,大声反驳道,“我才不是蠢货!你才是!”说着方萌就伸手指着路泽言的鼻尖,笑了起来,明媚的笑容带着感染人心的意味,美的惊心动魄。
一把拍开方萌的手,路泽言将她安置在一边的座椅上,问道,“你家在哪里?”
“你要干嘛?”方萌笑嘻嘻的,一边挣脱一边说道。
“送你回家。”
“我不要去你家,色狼!”方萌喝了酒之后,智商有点下线。
“你家地址。”路泽言直接把她塞进车里,忽略她的挣扎。
“我家?地址?”
“你住在哪?”
“兰顿公寓B2421。”
路泽言平稳地开着车,不像平时那么颠簸,防止她吐在车里。
路泽言通过后视镜看着后面渐渐睡熟的方萌,此时的她非常安静,细长的眼睫毛轻轻颤动,画了淡妆的脸庞在光的照射下显得非常柔和。
很快就到了地方,不过是常见的小区。路泽言从她包里找出钥匙,打开了门。
方萌的公寓设计得非常小温暖,虽然不大但很温馨,可以看出主人对这里的摆设下了很多心思。
把熟睡的方萌轻轻放在床上,路泽言正打算离开,没想到方萌却抱住了他的手,还不停地蹭着说道,“别走,别丢下我。”
不知怎么地,路泽言没有忍心甩开她的手,只能任由她抱住,眼底有着几分笑意。
忽而,方萌低声喃喃道,“许莫之,别离开我……”
低落的声音带着隐隐的哭声,路泽言的脸色瞬间黑了。所以这个女人手里抱着的是他,但心里却在念着另外一个男人?
猛地一把甩开方萌,路泽言沉着脸看着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
睡梦中的方萌却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眼角闪烁着晶莹的泪花,整个人蜷缩在一起,呈现着一种脆弱的状态,仿佛碰一碰就会碎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