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铁头慢慢抬起脑袋,有气无力的说,“二位科长,我在调查局一直兢兢业业,从没有做过出格的事,就因为我跟黄泉他们接了私活,调查局就要铲除我,这种做法,我不服!”铁头抬脚晃了晃沉重的脚镣。
我们都知道,一般的手铐、脚镣想锁住铁头,根本不可能。
老总刚想发问,被七叔大手一拦,“铁头,你现在必须配合查案,老段的尸检报告出来了,造成骨折的地方并非钝器,都是一招所致,你绝对有嫌疑。”
说话间,就听见“嘎嘣”两声脆响,铁头的手铐和脚镣全被挣断,“调查局的案子,我从来都配合,但这种方式我不能理解。”铁头站起身,作势要把我和丁兰心的手铐扯开。
七叔起身,指着铁头,“坐回去,你别乱来。”在七叔说话的同时,老总的枪已经抬起,对准铁头的脑袋。
老总拉低声线,“你再敢动试试?现在击毙你,合情合理。”
七叔手慢慢摁下老总的枪,商量的眼神看了眼老总,缓和的对铁头说,“你们三人的手铐都可以打开,但,现在你必须坐回去。”
铁头叹了口气,坐回了原位。
有些让我意外的是,丁兰心自始至终都没发表过意见,毕竟老段喉咙处的飞刀,只有她一人指纹,这是铁打的证据,那……海螺盘为什么会出现在老段家中呢?
众人的情绪都平稳后,我长出一口气,对着二人说道:“七叔,老总,大家共事这么多年,就算我们犯案也得有依有据吧!七叔可以证明,我们在行动组和老段从无怨恨,所以,杀人动机就没有!”
二人互相看了一眼,老总也叹了口气,“我也相信这是个误会,你们的确没有动机,但那把飞刀怎么解释,一刀封喉,天底下还有谁?一拳把骨头击成粉碎,你告诉我,除了铁头,还有第二个人嘛?再说,这个……海螺盘?嗯,你从东北带回来的吧!为什么在案发现场发现?”
对于这些实打实的证据,我无力辩解,我们三人都有洗脱不净的嫌疑。
七叔看了看海螺盘,“黄泉,这东西从哪儿来的?怎么会到你手里。”
“此事说来话长,七叔!我保证,海螺盘根本不是杀人工具,这是什么东西,你肯定比我清楚。”
老总匪夷所思的点点头,疑问的目光看向七叔,“老七,在这里我不想谈什么私人恩怨,我也希望凶手不是他们,但你要告诉,这块所谓的海螺盘是什么东西,有什么用途,要不然,到孟局那里,不好解释。”
“现在就解释吧!”话音从门外传来,审讯室的门被推开,孟南山皱着眉头,幽怨的眼神看着我们三人,走到审讯室中间,意味深长的说:“我宁愿相信你们是被人嫁祸,但你们的辩解,要合情合理,不然,老段不能白死。”
七叔和老总起身,将孟南山让到正坐上,老总为孟南山点着香烟,吐了口烟圈,“兰心,解释一下飞刀的事情。”
丁兰心抬起头,冷漠的目光扫了一圈,脸上带着惨淡的笑容,轻轻摇了摇脑袋,“既然老总相信我是凶手,我还有什么好解释呢?要杀要剐听你们的。”
孟南山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不满的眼神看着老总,“谁对兰心动刑了?”
这一点,老总倒不否认,直接承认了,“此案,最大嫌疑人就是丁兰心,昨天晚上抓回来,什么也不说,我没办法,按照调查局的规矩,只好动刑。”
“哼!”老总说完,丁兰心轻蔑的眼神,冷冷哼了一声。
孟南山目光对准丁兰心,“老总!你用对待犯人的方式来对待自己同事,你认为合适吗?”
老总应对自如,“不合适,但是孟局,死者也是咱们同事。”
孟南山重重叹了口气,“所信者,听也!而听者,犹不可信!兰心,对于飞刀的事儿,你不想说说嘛?”
“不想!”丁兰心冷着眼,带着极度不满的情绪回答。
孟南山视线瞄准桌上的海螺盘,在手里掂量着,嘴角微微一笑,“七叔!看来黄泉这趟私活没白接啊!不仅赚了钱,又得到一件宝贝。”
老总疑问的目光瞅了瞅海螺盘,“孟局知道这物件是什么东西?”
孟南山点头,“这是下九门的法器,阴阳一旦对位,就能瞬间开启休门(死门)不受时辰限制,但这东西邪门的很,每一次开启,都会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在古代,这东西是给死人换命的邪门法器。”
孟南山的道术覆盖面果然比我广,死门每开启一次,都会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昨天我转动海螺盘,恰巧开启的死门?换来现在三人被捕的后果吗?
老总若有所思的看着海螺盘,“黄泉,那你可以解释下,海螺盘为什么会在老段家?”
“当然!”我平复着情绪,“孟局,咱们都是自己人,没必要扯犯人那一套,先把我们的手铐下了吧!”
孟南山左右看了一眼,点了点头,手铐、脚镣被打开,丁兰心的情绪没有波动,只是活动了手腕,继续保持呆滞的姿势。
我强打着微笑,解释着,“孟局,你们想一下,如果我们要杀老段,没必要三人一齐动手。”
孟南山点头,“七叔、老总,你们怎么看?”
七叔没有表态,老总冷哼了一下,“行动组的人不是常常自诩,每人身上都有一身过硬的本事,确保杀人万无一失,三人齐上阵说起来也是合理。”
我叹了口气,“老总分析得有道理,就是缺脑子。”
“你再说一遍?”老总瞪着眼睛,降低了声调。
我仰起头,“我说你没脑子!”一下站起身,“如果老段是我们杀的,尸体会让你们找到吗?这么明显的证据,我们会留下?一把火烧了尸体,对我们来说算难事吗?”
“啪!啪!啪!”老总拍着巴掌,站起身,“你以为这样,就能洗脱嫌隙吗?案发前十分钟,老七收到段红旗的信息,我们赶到时,段红旗刚刚咽气,你是调查局的人,这些常规的保命通讯手段,你会不知道吗?”
“好!”我针锋相对地说着,“以老段的本事,如果我想杀他,根本用不着丁兰心和铁头上手,杀他只是眨眼之间,老总,你认为他们二人多余不?”
“眨眼之间!”老总脸上带着嘲笑,“黄泉,看来你翅膀真是硬了,这种话都能说出来?现在——你若走得出这个门,我就相信你的话。”
“这是你说的!”我向前跨了一步。
七叔站起身,“黄泉,不许胡来。”
“老七,你省省吧!这小子如果不和我过招,他会死不瞑目的!”说完,老总向旁边跨了一步,挡住门。
我对七叔点点头,“七叔放心,我只想证明我们是被人陷害,不会伤到老总的。”
七叔刚要说话,就被老总打断,“哼!就凭你那点本事,还想伤到我?若能走出这个门,你想怎样都行。”
说完,丁兰心猛地站起身,一嘴阴冷的口气,“对我动刑的是易天行,要是黄泉胜了老总,就得把他交出来。”
我看着丁兰心的伤势,也是怒从胆边生,“不错,如果我能不费吹灰之力走出门,兰心的委屈不能白受,老总能不能答应?”
老总很自信,脱下外套,“好!你胜了我,把我宰了都行,更别说教训易天行了。”
“一言为定!”丁兰心含恨的目光,抢在我前面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