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前面跑着,头也不回的大喊着,“当然是祸害,但前提咱们得活命。”
我带头向高地跑去,逐渐跑进密林,又是浓雾,简直是伸手不见五指,温度以下冷却下来,脚下越来越凉,抬腿一看,鞋底都透了。
“嘎吱”一声脆响,我侧移一步,一根骨头被踩折,低头一看,骨质钙化,风化严重,有年头了,铁头在周围蹚了一圈,“这里死了不止一个人。”
我回头道:“快点走吧!黄鹂比咱们熟悉这一带地形,如果让她算计,麻烦就大了。”
丁兰心走到我身边,“世上真有长生不老的植物吗?黄鹂废这么劲,用意是什么?如果想找替死鬼,何必自找麻烦。”
此话在理,我笑着分析,“这个问题我也想过,这一路的经历,其实根本不需要咱们,完全就是黄鹂自导自演,唯一的解释就是她低估了咱们。”
“什么意思?”
我回答:“他没想到孙诚会请我为他保驾护航,更没想到,我是通灵一派的传人,对于她制造的麻烦一一化解,若不是我想拿海螺盘,刚才她在取婵煜草的时候,我就已经动手了。”
丁兰心看了看我腰间的物件,“这是什么东西,很重要吗?比长生不老还要重要?”
“长生不来?哈哈,这你也信!”我大笑着,“能不能长生?我不知道,但她吃完那颗婵煜草,肯定会变成不人不鬼的妖怪。”
丁兰心很藐视的眼神,撇了撇海螺盘,“喂,你这个圆圆的盘子能不能定位,帮咱们出去?”
我摇头,双手捧着海螺盘,左右转了下,发出吱吱地响声,类似钟表的声音,“这东西不能定位,只能定鬼。”
铁头在后面大声嚷嚷着,“你俩别研究了,赶紧想办法出去,要不然都饿死在这儿?”
我和丁兰心都笑了,丁兰心一手搭在铁头肩膀上,冲我这边努努嘴,得意的说:“真是个榆木疙瘩,黄泉已经不是以前的黄泉,有他在,你还怕饿死在树林里?”
铁头带着满脸的疑问,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丁兰心。
天色擦黑的时候,我们终于摸了出来,总体来说,这次任务是完成了,虽然有些瑕疵,但目的终归是达到了,只不过……
晚间,我坐在宾馆床上,手里转动着海螺盘,顺时针十二个字(子丑寅卯……),逆时针五个字(金木水火土),时辰对位五行,相传这是走阴人通往阴界的神器。
当时辰与五行拨动到相克的对位时,我马上感觉到头晕目眩,思绪和眼神已经不能自主,马上把盘位错乱,才感到好一点。
喘了两口粗气,揉着太阳穴,心里一阵恍惚,手指慢慢转动,五行相生的对位时,什么变化都没有,难道……
我还在琢磨时,就听见急促的敲门声,开了房间门,看丁兰心和铁头一脸惊慌站在门口,丁兰心更甚,穿着睡衣,连拖鞋都没穿,光着脚站在门口。
我眨了眨眼睛,“你们咋了?要开会么?”
丁兰心木讷的摇着脑袋。铁头喘了口气,“黄泉,咱们还是离开这儿吧?我看这里不安全,刚才地震了,你没感觉到吗?”
“地震?”
二人齐刷刷的点头。
我怀疑的目光看着他们俩,转头望着床上的海螺盘,将二人让进来,他们坐在椅子上,显得不安,铁头晃悠着脑袋说道:“我看咱这一夜别睡了,那个狡猾的女人一定不会放过咱们?”
我盘腿坐在床上,为他们宽心,“黄鹂?她……不敢来,如果她能力真在我之上,得到婵煜草后,就不会让咱们轻易离开。”
“她也算道术中人么?”丁兰心挑着眉毛问。
“他还不够资格!”我随便敷衍了句,海螺盘上,位置一动,形成相克的对位,眩晕感马上袭来,但这次我做好了准备,没有之前那么强烈,抬头一看,二人的鼻孔喷血,像水银泄地般窜出来。
我忍着眩晕感,将指针调错位,铁头指着我手中的海螺盘,嘴巴一张,软软的倒下来,丁兰心也是如此。
看见二人双双晕倒,我倒吸一口凉气,刚才所说的地震,是我拨动海螺盘的效果?
谨慎的将海螺盘放好,第二天早上,二人醒来时,脸色很差,就像大病后一样。
“黄泉,你那个破玩意以后别玩了,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兄弟昨天差点就没命了。”铁头委屈的说道。
丁兰心恶狠狠的眼神像是把我活吞一般,我连忙点头答应。
下了飞机,这次任务我们赚的盆满钵满,好在提前要了全款,美滋滋看着账户里的一千万,回到调查局后,行动组的同志为我们庆功,本来我们打算低调进行,没想到大家都知道了,存在七叔那里的一千万,只好拿来入账。
任务算是成功,但放走了黄鹂,对我始终是一大隐患,庆功酒宴上,大家都没少喝,当然,我比较清醒,第二天早上,刚洗漱完毕,就听见轰隆一声巨响。
地震了!我没玩儿海螺盘啊!为何响声近在咫尺,刚出了浴室门,就看到一大帮真枪实弹的武警冲进我家,枪口纷纷对准我的脑袋,各个屋内查了一遍,我的手被反铐在身后。
为首的七叔和老总,一个个脸色阴沉,站在我对面,这下玩大了吧!
我眨了眨眼睛,“七叔,老总,什么意思?带武警来我家查什么?”
“查你!”老总拉低了眼色,对我狠狠的说。
难道老总想公报私仇?总得有个罪名吧!
我一扬下巴,“七叔,到底什么事?”
七叔沉了口气,“段红旗昨晚被人杀了!”
“老段死了?”我惊讶着,猛然意识到不好,“话要说清楚,你们什么意思,怀疑我是凶手吗?”
“不错!”老总拨开武警的枪,“黄泉,昨天晚上庆功宴之后,老段就死了……”
还没等老总说完,我大声嚷嚷着,“你他妈的就是公报私仇,我为什么要杀老段,就因为我接私活你看着眼红吗?”
“啪!”一记劈头盖脸的耳光,抽得我眼前一片天苍苍、野茫茫。
“还敢狡辩,带回去。”
我被几名押着回了调查局,审讯室内,让我更加惊讶的是,铁头和丁兰心同样被反铐着,不同的是,他们二人还上了脚镣。
我们三人并排反铐而坐,对着审讯的二人(七叔和老总),“妈的,都他妈属疯狗的,乱咬人?”
老总和七叔对于我的咆哮没有理会,等了一会儿,我侧头看了看二人,铁头还好,精神只是有点颓废,丁兰心可不一样了,嘴角淌干涸的血迹,眼眶也青了,看得我更是怒火中烧。
我沉了口气,“开始审吧!眼神交流是查不了案。”
老总笑了笑,点着一颗烟,“昨天晚上十点钟,是段红旗的死亡时间……”
“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大喊着。
老总没有动怒,弹了弹烟灰,“不用喊,慢慢听我说,老段的喉咙处插着一把飞刀,经过比对,刀柄上只有丁兰心的指纹,而且,老段在死之前,四肢的关节被外力打得粉碎。飞刀、强劲外力,这两样东西?丁兰心、铁头,你们两人有什么好说的?”
飞刀和强劲外力,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抓我?难道就因为我们三人走了一趟东北吗?
老总抽了一口烟,继续说着,“黄泉,本来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但老段死后,我们在他家找到这件东西,你别说和你无关?”老总从桌上将海螺盘拿出来,在我面前展示着。
“这……这……一直在我行李箱里,怎么会在老段家?”我莫名其妙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