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得出来，秀姐十分重视这个客人，并且也有些倾心于他，毕竟木老板的样子，长得确实是女人喜爱的类型，即便是情场老手的秀姐，也把持不住自己。

可惜的是木老板没有转过头，他点了点头，拿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饮而尽，开口道：“酒很好。”

木老板的话简单的让人不知道怎么接下去，可是秀姐却丝毫没有感觉到不适，反而非常的开心，似乎这三个字已经是对她的恩赐了一般。

“木老板喜欢就好，一会我叫人再送点酒过来，今天你喝得开心。”秀姐收回了身子，娇笑着说道。

木老板没回应，侧过脸看了我一眼，挥了挥手说道：“我今天玩够了，差不多了。”

秀姐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同时又有些惋惜，我不知道那眼神到底想表达什么，可是却看得出来秀姐有些难办，也知道木老板的话，似乎并不只有表面上的那一层意思。

“你们几个都出去吧……”

听到秀姐的话，我们几个小姐没敢多说什么，果子更是恋恋不舍，用一种乞求的眼光看了木老板好久，走两步一回头，直到出了包厢也没看到木老板回应她。

我跟在几人身后，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这是我第一次接触别的客人，其实并没有我想得那么男，可是就在我把心放到肚子里的时候，秀姐的一句话，让我再次将心提了起来。

“雪儿，你留下。”

我顿住脚步，心里有些发慌，突然明白了木老板最后看我那一眼是什么意思，也猜到了秀姐眼中复杂的情感，这一刻我似乎看透了一切，同时却也乞求着，千万不要如我所想。

我转过身子乖巧的站在那里，佯装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道：“秀姐，有什么事么？”

秀姐先是看了一眼旁边喝闷酒的木老板，见他没什么反应，不禁笑了一下，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开口道：“你过来坐吧。”

我不敢想太多，径直的走过去坐了下来，等待着一会迎接我的宿命。

木老板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喝酒，似乎在等着秀姐说话。

“木老板，这姑娘叫雪儿，来这里没到一个月，是这里的招牌金鱼，你要是喜欢，那就让她再陪你喝两杯？我们雪儿可是不喝酒的呢。”

秀姐这一番话八面玲珑，如果我不知道其中的含义的话，恐怕一点毛病都听不出来。

可是在夜场工作了这么就久，我也能将这种话听明白一些了，秀姐是在保护我，更确切的说，她是在替李老板保护我，因为李老板曾经说过，如果我不愿意，谁都不可以碰我。

我突然有些感谢李老板，如果不是他的这一句话，恐怕今晚无论如何我都要将自己的身子交出去了吧，虽然木老板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木老板闻言手中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慢悠悠的将杯子放回到桌子上，靠在沙发上，不冷不热的说道：“你是在点我么？”

人的喜怒哀乐都会表现在脸上，即便是违背心里的情绪，多少也会有感情流露。

可是在木老板的脸上，我真的是很难见到，他的脸很冰冷，如果不是他之前对我说话时，那抹若隐若无勾起的微笑，我恐怕会在心底里认为他是一个面瘫。

“木老板这说的是哪里话啊，如果您真要找姑娘，你看刚才那个果子怎么样，我看你们挺聊得来的么。”秀姐顺势靠在木老板的身上，娇滴滴的样子，那股风尘劲儿实在令人着迷。

木老板轻笑了一声，那笑容里包含着不屑，他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秀姐，似笑非笑的说道：“这事是你决定的，还是她自己决定的。”

我自然不能让秀姐为难，我知道这个时候该是我自己说话了，她既然想要我，那就得由我亲自拒绝，即便是得罪了他，也得把这黑锅背在我身上。

“木老板，对不起，我真的没有做过……”

我的声音很轻，但是我的确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我现在还没想好，这太早了，我才来了不到一个月，我不想让自己这么快就脏掉。

木老板听见我这话皱起了眉头，但是并不是那种生气的样子，而是用一种惊讶的眼神看着我，虽然表现不是特别明显，可是我还是捕捉到了。

“秀姐，开个价吧，我不懂你们这里的规矩，不过……”木老板看着我，一本正经的说道：“她，必须跟我走。”

听到他说的这句话，我突然有些发慌，难道我今天就要把身子交出去了么？可是我还没有准备好，这一切简直太突然了，我从头到尾都没有跟他说过几句话，为什么要对我情有独钟？

跟什么都不懂的我比起来，果子不是更能让他舒心么？

但也只不过瞬间而已，我也就想通了，即便不是今天，我早晚也有一天要迈出这一步的，如今的我还有谈资，等过一段时间我过了气，还有谁会说这句话？

秀姐有些为难了起来，回头看了一眼有些沮丧的我，蹙着眉头沉思了起来。

“木老板，恐怕这事儿不好办，雪儿早就被另外一个老板预定了，我们柳巷的规矩……”

“我不管规矩，我说了我不懂，你开价，我把人带走，就这么简单。”木老板的语气加重了几分，好像马上就要生气了似的。

在秀姐左右为难的时候，我轻轻拍了拍秀姐的肩膀，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轻声道：“秀姐，算了吧……”

秀姐美眸之中闪过一丝惊讶，她应该是没想到我会看开吧，其实不光是她，就连我也很好奇，可是有些事就是这样，你总觉得你没准备好，可是一旦事情来临，你硬着头皮也得上，逃是逃不过去的，这个时候你就会觉得，既然这样，那不如就权当自己准备好了吧。

我现在就是这样想的，既然有好的价钱，还有一个让我看得过去的男人，我就没有必要在坚持了。

这并不是我的心不坚定，而是我早就打算好了要迈出这一步，如今碰到一个能让自己心跳加速的客人，即便是给了他，将来后悔的时候，也没有那么悲痛，最起码我挑了一个我想要的人。

秀姐叹了一口气，转头苦笑着说道：“木老板，你可真是好运气啊，雪儿她……还是第一次啊。”

这件事情我早就告诉过秀姐，当时秀姐很惊讶，因为在当今社会，能保持二十年的贞操实属不易。

可是她却没曾想过，我没有什么可以接触异性的机会，上学的时候不懂，懂的时候也没机会，即便是有机会我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将自己交出去。

在我的观念里，第一次是很神圣的事情，当初想用它换来忠贞不渝的爱情，如今却只能换来一沓沓红彤彤的钞票，但是我却不后悔，因为我知道，有了这笔钱，我完全可以将孤儿院的孩子们养活的很好。

木老板眼中夹杂着一些复杂的神色，我看不懂，也无暇去看，满脑子都在想着今夜会发生的事情，我不知道我能不能从容面对，也有点害怕看到他夺走了我以后，露出那种不屑一顾的表情。

“好，我相信她。”木老板斩钉截铁的说道：“开价吧。”

事情既然已经聊开了，秀姐也不再藏着掖着，转过身子轻轻握住了我颤抖的双手，柔声问道：“雪儿别怕，既然想好了，就别后悔，价钱你自己想吧。”

我摇了摇头没说话，我不懂这东西到底值多少钱，而且我也真的不想谈论价钱，总感觉有一种被当成商品一样的卑微感。

我强忍着不让眼泪掉出来，因为不想让木老板看到我这幅样子，这会扫了他的兴致，既然已经这样了，我不如就让他心安理得的得到我。

秀姐点了点头，轻轻地拍了拍我的手，转过身子笑着说道：“木老板，雪儿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没打算让她出台，您叫她陪你也就等于叫我损失了一个招牌，我不跟您夸谈，一句话，五百万，可以的话，雪儿会跟你走的。”

我听到这个数字顿时惊讶了，捂着唇半天没敢说话，五百万！原来第一次这么值钱？可是我听小灵讲过，她的第一次紧紧才八十万，而且已经很高了。

如今秀姐开口要的价钱，简直已经超出了我的预想，我甚至感觉秀姐是故意这样说的，她不想让我把第一次卖出去？

“呵呵……”木老板笑着摇了摇头，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摇晃着酒杯久久没有说话。

见他这个样子，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这个价钱很贵，他不接受也是正常的，可是不知道怎么了，我竟然有些想降低价钱，这个想法连我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秀姐见他不作回应，轻轻笑了一下，挽着木老板的胳膊，风骚十足的说道：“木老板要是真的想开心的话，我也可以帮你呢，五百万去玩一个新货确实有些不值得，她什么都不会，也伺候不好你……”

“好，就五百万！”没等秀姐的话说完，木老板就打断了她，很是随意的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