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咽了口口水,关上了萍儿的房间的门,很害怕他会不由自主的溜进去,我放慢了自己的脚步,走到了苏霖的门前,手刚刚附上门把,隔壁上就又冒出了一个手臂,我转过头,映入眼帘的就是老人那张皮肤邋遢的脸,眼底明明就布满了那些青紫色的尸状颜色,反而还是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双眼清明的看着我,除了冰冷刺骨和空荡荡的裤管,或许就没有人把他当成一个鬼魂来形容。
我心跳声刚刚平静,却又陷入了急剧的恐慌当中,我一边想要掏出手机,一边看着老人,退开着。
有人的声音在走廊上面传来,我听到两个男人的对话声,面前的鬼魂,突然间消失没了踪影,我瞬间打开了一旁的苏霖的房间,迅速的走了进去,手机上面显示的时间是凌晨一点多,这时候是最为安静的时刻,除了隐隐约约在其他病房里面传来的咳嗽声音,整个医院都是空荡荡的样子。
那两个人刻意压低的讨论声音越来越近,慢慢的,开始接近苏霖的房间,我蹲在门后,仔细的听着他们的对话。
“………大半夜的医院我们也来过不少次了。每次都是那种劣质的鬼魂,一点多无法满足我们的修行,这样下去,每个人都要比我们的道行好了……”
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有些接近我,一旁的男人声音偏向沉稳:“别急,我们自然还会有很多办法的,只要找到阴婚的女人,我们就能事半功倍了,不过就要看看阴婚女人的对象,好不好捏了。”
“还有我们汤齐道士害怕的鬼怪?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比我们更加通灵懂命了,那些肮脏的东西,迟早都要一个个的给我们汤齐道士,作为练功的工具。”
“呵呵,说的不错,鬼魂嘛,除了能给我作为工具,在这个世界上,还能有什么存在的必要?我们也是为天下,为人民,帮助他们废物利用了一番。”
他们的说话语气调侃的意味很重,这样登峰造极的厚脸皮程度真的让人反感。
我静静的坐在门边,听着他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心里有些忍不住的想象着,如果他们看到门外的鬼魂,会不会把他收走,一方面我想到了欧辰,心里有些不忍心同为鬼魂的人会作为练习道术的工具,一方面又希望他能够被带走,省的我会遭殃。
可是情况根本就没有按照我想象的开始发展,他们走到了苏霖门前的时候,年轻一点的男人说道:“有一个老头,要不要收了?助长功力的话,估计不是太有用了些……我觉得……”
“我觉得你还是不要想那些有的没得了,这种体格的魂魄,拿来也喂不饱,继续找吧,医院的鬼魂很多,可别真的把自己当成什么降妖除魔的道士了,我们可不是为了那些而过来找寻鬼怪。”
“等等。”忽然间两个人都停止了脚步,在我的放门口,有几秒钟的沉默。
“你有没有,问道阴气极重的味道?”年轻男人问道。
“嗯,是……阴婚女子的味道。”
“太好了!这次居然这样幸运,遇到了这样的美味,那我们的功力,一定会大大增进的……”
他这样说着,我感觉到门,忽然被推动了一下。
我惊慌失措的屏气凝神坐在地板上面,听着他们在门外的一举一动。
紧接着,我感受到门外的门把,正在被人轻轻的动作着。
它正在转动………我害怕的看着面前的门,已经逐渐的,被开了一个小缝隙,而我则一身冷汗的坐在地面,看着面前的门,十分的惧怕。
“铃铃铃铃铃铃”
一串手机铃声响在房间里面,被半推开的门,忽然间停止了推开的动作。
身后传来苏霖含混不清的声音:“喂?”
然后是一阵沉寂的声音,随后,又说道:“放屁!现在是半夜,老子要睡觉有什么事情等明天再说。”
他凶狠的挂上了电话,然后翻了一个身。睡的熟了。
面前的门,已经停止了动静,半晌的寂静之后,外面的男人声音传来:“有人?而且是醒了……我们,要不要进去。”
声音虽然十分的低。但是因为我坐在门口的位置,和他们只有一扇门的距离,所以十分的清晰,能够听到他们的对话,不一会儿,门重新被关上,有人说:“不要惹事,今天听说有个道士因为伤了一个警察,就为了去食用阴婚女人,可是后来,一大批的警察赶到,还不是搞砸了,反而差点让我们道士都被曝光在大众的视线里,如今他已经被通缉了,这辈子也不可能名正言顺,在凡间肆无忌惮的走动了,真是得不偿失。”
另一个又叹了口气:“还是走吧,以后遇到了,千万不能这么冲动,你看看那个道士被警察通缉,也同时被逐出了我们教会,最近还是要低调些做事。”
他们一边讨论着那些琐碎,一边朝着更远的地方走去,我有些松了口气,就是因为苏霖的电话救了我一命。
幸好……
我走到了苏霖的身边,看着他的手机放在床头,他的被子乱七八糟的盖在身上,可能是因为右手不方便的原因,手臂在被子的外面,一般的身体露出了被子,夜里空气中泛着冷,有些磨人的天气,我拿起他身上的被子,给他盖到了脖子上面,将他的手塞到了被子里。
我刚刚做好这一切,准备坐下来的时候,突然看到他的一双眼睛,居然猝不及防的睁开了,我惊讶了一会儿,瞬间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事情,因为他的眼神里面,有些防备和疑惑。
我抓了抓头发,他救过我两次,对他照顾一些,应该算是正常的吧?既然是人之常情,应该也不算是什么不好意思的事情………
我想到这里,对他笑了笑,他的表情却像是更加可怕一般,皱了皱眉头,居然翻了个身,就这么无视了我,我的表情僵硬住了,非常不明白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