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公司我马上去前台要了请假单,填写上相关信息,转身交给了经理。
这次请假我也是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刚刚回来,而且公司现在还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不过还好经理没有怎么为难我,只是嘱咐我办完事了抓紧回来之类的。
从公司出来后我并没有马上去机场买票,而是回家上网买了接近凌晨的特价票,因为我毕竟也不是啥有钱人,之前回去一次已经把我俩月的积蓄折腾没了。我带好了相关的证件和物品,路上找了一家馄饨铺吃的饱饱的赶去了机场。
一夜无话,下了飞机天已经是蒙蒙亮了。我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看着天边光晕,想着这种感觉已经好多年没有体会过了。小时候每个周六一大早都会跟着妈妈去集市上赶集,妈妈去集市上买新鲜的蔬菜,便宜的物品。而我就去吃集市上的刀削面,一边看着削面师傅现场杂技式的削面,一边吃着热气腾腾的面条。那味道,现在想想都口水直流。
迎着朝阳我坐上了回家的客车,上了车没一会便睡着了,醒了之后正好到站。
到了小奇家我并没有直说遇到的事情,首先我现在还不知道这事到底是不是恶作剧,其次我怕老两口一听直接就过去陪小奇了。我借着想一同给小奇入葬的借口说明了来意。先是和老两口聊了一会,要说小奇父母也蛮可怜的,好不容易养大个儿子,临老了倒演了一出白发人送黑发人,不过好在他们俩还有我这么一个干儿子。之前回来的时候我就暗暗发誓,小奇走了不要紧,老爸老妈交给我尽管放心!
一直待到晚上,我才找到机会打开了小奇的骨灰盒。也来不及精打细算,我赶紧抓了一把握在手里。这一把抓的不多,但是我没想到骨灰可比面粉滑太多了。还没等我把骨灰放进准备好的塑料袋里,先是洒了一地。我怕小奇父母看见,连忙用脚把地上的骨灰都踹桌子低下去了。这期间我心里面一直在默念:小奇你可不要怪我,谁让你小子人都死了还这么能闹腾呢?
忙完这一切,我脑中一下子浮现出了一个画面:少了一条手臂的小奇满脸愤怒的站在我前面,指着我鼻子大骂:“我X你X!杨泽!你把老子的胳膊洒地上了!”
忙完这些我借口有事马上离开了小奇家,我怕小奇从骨灰盒里面跳出来打死我。我立刻联系了我的一个同学,他正好在本地的市医院工作。打通了电话先是寒暄了一会,之后我说明了情况。我同学听到我要拿骨灰做DNA鉴定之后,在电话那边很久没出声。我连续“喂”了几声也不见他有反应。随后我拿起手机,用手开始狠拍话筒,隔着电话打了我同学四个耳光他才又说出来话。我一般遇到这种类似的情况都会这么处理,比如电脑不好使了就踹两脚,电视花屏了就拍几下,之后保准回复正常。有时候用玄学来解决事情还真挺管用。
我同学用一种对待神经病的语气和我说:“大泽,说实在的,我行医这么多年,有人拿骨灰来鉴定DNA的这种事别说见过了,我听都没听说过。我只能明天帮你问问我老师了,你明天直接来医院找我吧。”
第二天一早,我就揣着装小奇骨灰的塑料袋去了医院。我同学一见到我,先是上下打量了我几下,之后问了我几个不相关的问题,我迷迷糊糊的回答完了,还没等我说什么,这小子掏出来手机拨了个电话:“喂?小赵啊,你让精神科的刘医生不用来了。”
听到这我一下把他的手机抢了过来:“你他娘的才有精神病呢!”
闲话不多,同学拉着我走进了一件办公室,他有模有样的坐在了桌子里面,指了指前面的小木凳,示意我坐下。刚才把我当精神病那事还每完呢,我一脸怒气的走到他面前,把他揪了起来,我自己坐在了医生的大椅子上,模仿他的表情指了指前面的小凳子。
他嘻嘻哈哈的坐了下去,问道:“骨灰带来了吗?”
随即我把上衣兜里面的塑料袋掏了出来,这时候我看见我同学脸都绿了。接过去塑料袋,缓了半天说了一句:“我要是这人,就是上了天堂我也得下来把你弄死。”
说罢,我同学打开了塑料袋,伸手进去摸索着。我一看这是干啥呢?连忙说道:“嘿嘿嘿!干嘛呢这是?你在这淘金呢?”我同学没搭理我,又摸索了一会,小心翼翼的从里面拿出来了一小块骨头,大小差不多有小指指甲的五分之一。
“昨天接完你的电话,我连夜请教了一下我的老师。他说骨灰理论上是不可以做DNA鉴定的,但是人在火化的过程中很难把骨头全部烧成粉末,所以里面一般都会留下一点点没有完全破坏的骨渣,骨渣是可以做DNA鉴定的。”说完,我同学把塑料袋还给了我,之后拿着那一小块骨渣对我说:“你回去等着吧,结果出来了我马上通知你。”之后我许下完事请他吃饭的承诺便走出了医院。
出来之后我打算去小奇的单位看一看,因为之前据小奇妈妈说,发现小奇出事的人是小奇的一个同事。看到小奇倒下了马上就叫了救护车,还没送到医院人就死了,死因是心脏麻痹。其实按理说心脏麻痹这个死法本来就很诡异,一般说不清道不明的死因都归结为心脏麻痹,通俗一点说就是我们看的鬼片里面,被鬼吓死的人都是心脏麻痹死的。
我这次去正好去问问当时的详细情况,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其实找死亡线索不是最终目的,我主要是感觉可能是小奇的某个同事在用小奇生前的电脑恶作剧,因为我最近想了很多,最后发现有条件跟我开这种玩笑的人最可能的就是小奇的同事。首先他们和小奇没有太深的感情,在公司闲着无聊搞这种恶作剧可以不讲情面。其次他们有很完美的条件,假使小奇的电脑没有开机密码,那他们就能登上小奇的QQ,进行恶作剧。
小城市的好处就是地方小,上哪都方便。出了医院之后,我溜达着不到十分钟就到小奇公司门口了。
我在门口站了一会,掏出手机操着一口流利的家乡话,径直走了进去。捉贼要见脏,捉奸要见双。不能按规矩进去,不能给那个小兔崽子准备的时间。我记忆中小奇和我说过他的办公桌位置,就在二楼一个靠窗的位置上,他还和我炫耀说他的位置好,玩电脑不会被领导发现。
一路上果然没有人拦我,我直接上了二楼。正想着如果有人问起来我怎么说的时候,映入眼帘的一幕让我有些惊讶。
我看到偌大的办公间里面居然只有寥寥两三个人,我拿出手机看了看,今天既不是休息日、现在也不是休息时间。我正琢磨着,有一个员工发现了我。我和那个员工聊了一会,得到了一个让我吃惊不已的消息:就在上个星期,也就是小奇刚刚去世的第一天,这家广告公司的大部分员工一同辞职了。本来老板还很嚣张的跟员工谈合同,说合同不到期限辞职是得不到本月的工资的。但是令老板没想到的是,那些员工好像根本不在意似的,递交了辞职申请之后关于工资问都没问,第二天就都不来上班了。就因为这,导致老板亏了不少钱,随即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连忙给剩下的员工发了额外的奖金。
听到这件事情,我明显的感觉非常的不正常。虽然这件事没有什么痕迹表明和小奇的死有关系,但是我还是希望能知道的详细一点。想到这里,我又打听了关于小奇生前办公的电脑现在是否有人继续使用?得到的回答是:“早就归还给IT部门收起来了。”
我浑浑噩噩的走了出来,心里面把最近发生的事串联了一遍:小奇身上发生怪事;公司班车落水;小奇突然死亡;葬礼上小奇的老油条同事;最后的同事集体辞职
班车?回忆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我感觉脑海中一下子闪过去什么东西。我顿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集体辞职的人和那晚坐班车的人会不会是同一批人?”如果是的话,那么这件事情就诡异到极点了。
这件事情我必须要搞清楚,一点蜘丝马迹也不能放过。因为我现在隐隐约约觉得,小奇的死很蹊跷,也许是知情的人利用小奇的QQ和我取得联系,通过这样的方式让我对小奇的死产生注意,并且挖掘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