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的反常,让我心里一阵没底。
吼完之后,我拧开门,就冲进了客厅。
娇娇看我来了,赶忙去擦脸上的泪,生怕被我看见。
我疾走过去,半跪在地上,心里有太多的疑惑和不解,看着她我就问,“娇娇,你到底怎了?告诉我好不好?”
娇娇的眼泪已经擦干了,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也不看我,就望着窗外说,“我没事,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为什么?”我质问她,心里难受的要命。
“没有为什么。”娇娇铺上被子,直接进了被窝。
我心里憋得厉害,还想继续问,她却蒙上了头,完全不搭理我了。
娇娇一定有事,只是她不愿说;到底是谁打了她?她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冷漠?
我急的在原地打转,喊了她两声,她也不理我;我又怕晚上,她一个人在家里孤单,我就没走。
坐在地上,我不停地挠头想,娇娇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几天时间,她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深秋时节,虽然天气有些冷了,但蚊子还没死绝;本来娇娇家里,密封的还算比较好。
可那扇窗户被我打坏后,就老是往屋里飞蚊子。
那一夜,我基本没睡觉,就坐在床垫子上,给娇娇打蚊子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
可能是她掏钱给奶奶治了病吧?谁知道呢?总之我不讨厌她了。
第二天早晨,娇娇还没醒,我就出门买早餐;她喜欢喝羊汤,喜欢吃猪肉大葱的包子。
虽然我身上也没有多少钱,但还是我跑到很远的小吃街,给她挑刚出锅的买。
买完之后,我跑得飞快,生怕包子和羊汤凉了。
“大懒虫,赶紧起来,香喷喷的早餐好啦!”
我放下早餐,就伸手扯她被子。
“你不是走了嘛!还回来干嘛?”娇娇从被窝里,露出个脑袋,眼睛湿乎乎的,显然早上又哭了一阵。
“你怎么老是哭啊?哭坏了身体可不好!听话,去洗把脸,然后过来吃饭。”我很温柔地去对待她,只想让她高兴点。
至于心里的那些疑问,既然娇娇不愿说,我也不打算问了,总之她好好的就行了。
娇娇听了我的话,去厕所洗了脸;可出来的时候,还是哭。
我就赶紧把快餐盒递给她,她接过去,狼吞虎咽的,显然也是饿了。
“慢点吃,不够我再去买。”我笑着,拿袖子给她擦嘴角。
她一边吃、一边哭,吃完了就说,“你干嘛突然对我这么好?”
我就挠挠头,朝她傻笑,“丫头,以前都是我不对,我太混蛋了;以后我对你好,行不行?”
娇娇听完,我本以为她会破涕为笑,可她却哭得更伤心了。
这让我摸不着头脑,怎么对她好还不行啊?
“你走吧,再也不要来找我了……”娇娇站起身,不哭了,却变得更加冷漠了。
“为什么?”我的心,又痛了一下。
“晚了……”
娇娇说完,擦擦眼泪就出了门。
我赶紧追出去,娇娇却冲我大吼,“你聋吗?别跟着我,我讨厌你!”
她走了,我站在原地;清晨的阳光,把她的影子拉的斜长,就那么一点点、一点点地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
娇娇变了,变得让我不认识了;虽然这种改变,一定是有原因的,但是她不告诉我,我也无可奈何。
我就像条狗一样,游荡在路上;不知为何,心里失落的厉害。
以前娇娇死皮赖脸跟着我,我只是觉得她可怜、她讨厌。
并不觉得她在我生命里,是多么重要的人。
可现在,她走了;我的心却空落落的。
回到教室,一切如往常一样。
只是大圣,真的成了名人、成了英雄。
很多女孩,开始给他写情书;很多男生也都拜在他的名下,想闯出一些名堂。
他却总是故作深沉,又时不时地瞥妮妮一眼;这家伙,还是对妮妮贼心不死。
但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娇娇的事,就让我够心烦的了。
同样,我相信妮妮,她不会因为大圣的风光,而春心萌动。
下了课,妮妮就走了过来;大圣赶紧装出一副深沉的样子,拖着下巴凝视远方。
“妮妮,有什么事,放学再说吧,我现在很忙,要以事业为重。”这话是大圣说的,他装的很硬。
“不好意思大圣,我没找你;我就想跟王桦说会儿话,你能让开一点吗?”妮妮腼腆地握着手,朝大圣微微一笑。
大圣:……
妮妮坐下来,朝我眨巴眨巴眼,“昨天晚上,怎么没回去?”她很温柔,但我知道,这是在质问。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把昨晚的事,给妮妮简单复述了一遍。
妮妮听完,就托着脸颊,想了想说,娇娇是不是出事了?
我皱皱眉说,哥也这么想,但娇娇不告诉我,一点办法也没有。
“哎,娇娇也挺可怜的!”妮妮心善,总为别人着想, 她拽了拽我衣角说,“多陪陪她吧,别让她感到孤单。”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娇娇现在讨厌我,根本不愿看到我,我还怎么陪她啊?
我愁眉不展地望着教室后面,娇娇那空荡荡的座位,好希望她能回来学习啊,即使不学习,哪怕趴在课桌上睡觉也好。
可她没回来,我也不知道她在忙什么;妮妮就说,“哥,你晚上再去一次吧,娇娇那么依赖你,她不会真生你气的,肯定有别的原因。”
我点点头,这事儿迟早要弄明白;“可娇娇晚上回去的很晚,我可能要在她家过夜。”怕妮妮多想,我赶紧给她打个预防针。
妮妮看着我,小眉毛动了动,“过夜可以,但只是过夜,明白吗?”
我就哭着脸说,“妹啊,哥是那种早恋的人吗?”
“谁知道呢?”妮妮给嘟嘟嘴,起身就走了。
放了学,妮妮照常去医院,我就直接去娇娇家。
这丫头无亲无故的,一个人在家,肯定孤独的要命。
越想越心疼,我就开始跑,特急切地想见到她;虽然我知道,娇娇不一定在家,可我还是想跑。
到了她家别墅的时候,我已累得满头大汗;推门进去,和我预想的一样,娇娇是不在家的。
空荡荡的房间里,我坐在床垫上,被子旁边,还塞着娇娇没洗的内裤,蕾丝花边的那一条。
我就去给她洗,越洗越伤感;时间过得好快,眨眼间已经一年多了。
曾记得当初,娇娇还让我卖黄碟、洗内裤;那时的她,大大咧咧霸气逼人。
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模样;曾经风光无限的娇娇不见了,曾近活泼开朗的女流氓消失了……
不知不觉,时间改变了很多的东西;我说不上来,这种改变是好是坏,总之让人伤感。
洗完内裤,我又坐在床垫子上发呆;天色渐渐黑了,窗外草丛里,响起了蝈蝈的叫声。
我起身,站在门口,目光凝望远方,却看不到娇娇的身影。
那晚,外面下起了小雨。
那晚,娇娇一夜未归。
后来的几天,奶奶出院了;她病还没好利索,只是高额的住院费,我们实在承担不起了。
好在我们家,离镇医院不是太远,奶奶每天还需要挂点滴,都是父亲骑三轮车带着去。
可是自那夜之后,娇娇再也没回过家里,也没去过学校。
我试着去找她,却怎么也寻不到她的影子。
有时我也想,娇娇可能是找到母亲了,跟她妈去县城享福去了。
可这种拙劣的谎言,根本麻痹不了我的担心;如果她找到了母亲,又怎会流泪?
大概过了两个多月以后吧,中午吃过饭,大圣急匆匆地跑回教室,“王桦!娇娇找到了!”
“在哪儿?”我猛地站起来。
“她……”大圣犹豫了一下,“她跟太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