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上学
作者: 静夜寄思(袁锐)更新时间:2016-06-09 09:29:21章节字数:3220

据《魔星》记载,公元19**年9月18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湖南省南部某老城突然狂风大作,转瞬电闪雷鸣,继而风雨交加,然后人们便看见一道凌厉耀眼的闪电裂云而出,如出鞘利剑划破层层虚空。“轰”的一声之后,一条巨龙从天而降,满身金光灿烂,眨眼间消失在那山村。天地间忽又变得寂静无比,闪电、雷鸣、龙现,都在转瞬间消失无影。就在这寂静的片刻,一声洪亮的啼哭从老城的一个偏远山村穿云而出,响彻在茫茫宇宙。


“哈哈哈哈……老天啊老天,你总算让我等到了,在我意识临近消失的一刹那还能让我完成自己的夙愿。”一声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盖过雷声,语气里充满了自负与兴奋,话音落下的瞬间,一道身影一晃就消失了,快如鬼魅。


“妈妈,我要上学!”稚气的声音突然响起,吓了正在梳妆的美少妇一跳,回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大儿子左凡在一边紧紧地盯着自己。


“凡儿,为什么要上学呢?”美少妇温柔的问道。


美少妇叫刘珍,村里有名的村花。别看她孩子都这么大了,26岁的她看过去也就20岁刚出头,美妙而丰满的身材别提多有吸引力了,要不是她够机智够原则,估计早被很多存心不良的家伙吃了豆腐了。


对于这个大儿子,刘珍心里充满了无限的疼爱,孩子才8岁,却是十分懂事。每天总是早早起床打扫屋子,生火做饭,饭后又收拾碗筷,放牛养猪,家务活几乎全让他一个人给揽了。而且这孩子似乎永远都不懂得难过是何物,整天嘻嘻哈哈的合不拢嘴。村里的人见到这个孩子总是忍不住摸着他的头夸个不停,然后就是羡慕刘珍的好运气,每当这时刘珍就感到无比的骄傲。


左凡没事时老是缠着他外公给他讲故事,外公是抗美援朝的老兵了,在老人家的一生中除了战争还是战争,好不容易结束了战争,还没来得及享受却碰上了*,所以落寞一生,整天以酒度日。可是他却十分的喜欢这个小外孙,每次祖孙俩一讲就是半天,讲的讲得摇头晃脑,听的听得津津有味。家里的人见到这一老一小一对活宝就笑着走开了,他们知道这个时候谁都别想分开或打扰他们。而在外公的故事中,老人家对毛主席充满崇敬,他简直就是把毛主席当作神在讲,我们的小凡凡自然而然的也就把毛主席当成了自己心中的偶像,特别是知道毛主席跟他一样也是湖南人后,他就更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象毛主席一样有出息.


“妈妈,我要有出息,我要象毛主席那样有出息!”


刘珍不由皱了皱眉头,村里只有一所小学,一年也就那么寥寥几十人肯去上学,一个是读书对他们没什么用,因为读不读最后都得回家种地,不如直接下田种地来得实际,左凡的父亲左根就没上过学,只知道写自己的名字和几个简单的阿拉伯数字。至于没几个孩子上学的另一原因是村里实在经济落后,好象一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只有一条泥泞的小路通往外面,村里跟外面基本上都没有什么接触。刘珍本来想让孩子再大点就让他到广州或深圳去打工,赚点钱就能帮家里砌栋房子,再张罗着给孩子娶个媳妇,然后象其他的人一样过一辈子。可是现在孩子却提出了要上学,刘珍不由犯了难,秋收马上就要到了,秋种即将开始,田里的化肥现在还没着落呢。


“妈妈,我要上学。”左凡像是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连忙补充道:“我会好好听你话的!”


刘珍看着孩子那执着的目光,似乎不答应他就不会罢休一样,只好说道:“孩子,让妈妈跟你爸爸商量一下好么?”


刘珍本来想拒绝孩子的要求,因为自己实在没能力让孩子上学,要是大儿子上学了,那小大儿子两岁的左军以后肯定也同样要上学,对于他们这个没有任何收入的贫困家庭来说,供两个孩子上学相当于剥他们的皮,可是看着儿子那渴望的目光,刘珍还是不忍心直接拒绝儿子的要求。


“谢谢妈妈,我去放牛了!”左凡知道母亲答应的事一定会办到,在他的印象中,似乎没有母亲办不到的事情。他吹着口哨蹦跳着向牛栏走去。


“孩子他爹,凡儿要上学,你怎么想?”左根一回家就往床上倒,地里的活实在太累了。左根是一个出色的庄稼汉,一个人几乎可以干三个人的活,要是说他的弱点的话就是太老实了,老实得总被人占便宜,老被人欺负,可是他自己却从不计较,脸上总是露出憨厚的笑容,他常常安慰自己说“痴人有痴福”,这话似乎也从村花刘珍嫁给他得到了证实。其实刘珍家也是没法子,她家里生了5个孩子,前面四个全是女孩,她又是长女,父亲身体又不怎么样,一家七口全靠母亲和她在地里干活,要是遇上了村里需要出劳力挣工分的时候更是累得半死,有时做饭都顾不上吃,所以在17岁那年她在父母的主张下嫁给了同村最老实最能干活的左根了。事实证明他父母的决定也没错,自从嫁给左根后她家里就没愁过活干不过来,而她泼辣的性格似乎永远都不能激怒左根那总是波澜不惊的脾气,这更让她父母高兴不已,原来担心刘珍会夫妻关系不和,现在也放心了。


“啥?你说凡儿要上学?”左根似乎从没想过自己的孩子还能上学,他也是打算把孩子培养成一名合格的庄稼汉的,在他的眼中,左凡身体结实,手脚勤快,以后肯定比自己更能干活。


“是的,凡儿今天一大早就跟我说了,说要上学,要有出息!”刘珍爱怜的看了看躺在床上熟睡的两个孩子,心里充满了温暖。家里虽然穷,可是却绝对的温馨,特别是左凡的乖巧听话更是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呵呵,有出息,有出息好啊,就知道凡儿不是凡人!”左根不由乐傻了,他又想起了凡儿出生的那天,天亮得似乎特别早,还是凌晨3点的时候天空就一片通红,让早起的人看到了一生中都难以看到的奇景。大家就那样看着满天的红云慢慢的变紫、变黑,然后突然一亮,一轮红日从天边冒了出来,伴随的是左凡“哇哇”的哭声。更有人说在云端隐约看到一条龙在翻滚,然后龙尾一摆,一条亮光就笼罩在左根家屋顶,接着才一片漆黑。


当然,有没有异相的发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左凡出生的那天刚好村里在丈量土地准备按人口重新分配山地和田地,所以左凡一出生就有了属于自己的一份田地,这让村里很多人都羡慕得要死,因为毕竟在那个人多地少的农村,每一分田和土都是弥足珍贵的。当时他外公一高兴就要给他取名叫金福,后来左凡那念过高中的伯父说金福这个名字太大,怕左凡承受不起,所以就取名一个凡字了。


“傻笑什么呢,孩子要上学你有什么想法?你有钱么你?”刘珍无可奈何的看着丈夫不由得苦笑,她其实还是很爱自己的丈夫的,可是却总会被丈夫那迟钝的脑筋给激怒。


“啊!”左根那张开的嘴差点没合拢!“钱,这个,你看我是不是明天去向他伯父借点?”


“借借借,你就知道借,难道借了就可以不用还,他伯母的脸色你还没瞧够?”一想到左凡他伯母,刘珍就来气了,虽然他伯父很疼爱左凡,可由于他伯母生的四个孩子全是女孩,就是最小的女孩都比左凡大三岁,他伯母本来还想生的,可后来他伯父认命了,就没有再生了,没想刘珍生了两个全是男孩,这让左凡他伯母觉得特别没面子,竟莫名地恨上了刘珍一家。


“……哦,那想想别的法子吧。”左根也知道老婆说的是实话,虽然哥哥一直很照顾他,可那嫂子比什么都厉害,老给他颜色看,可是他却实在想不出什么法子从哪找到钱了。


“要不实在没法子我把头发卖了吧?这头发说什么也能卖个50块钱的,一下孩子的学费田里的化肥都有着落了!”看着老公那愁眉苦脸的样子,刘珍怜惜的抚mo着自己那留了近10年的头发,幽怨的说着。


象每个少女一样,刘珍也有自己的梦,梦里有自己的白马王子。刘珍每天都会对着镜子好好的欣赏自己,打扮自己,可是,命运的安排却让她无从抗拒,她只能默默的接受做一名普通村姑的命运。但是,刘珍还是始终舍不得放弃自己那头发,那结婚前就开始留的头发,似乎那是自己梦的延伸,好几次收头发的路过他们家问她头发卖不卖,人家出了天价了她都不肯卖。刘珍那长及脚跟的头发又黑又亮,随便走在路上,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会不由自主地被她的头发给吸引住。


第二天左凡便高高兴兴地去上学了,他看到母亲那不及肩的头发就知道了母亲对他的爱,从母亲那希冀的目光中他读到了期待。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话绝对没错,左凡就属于其中的一员,他在心里默默下定了决心,自己一定不会辜负父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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