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我疯了还是,我疯了。”
男孩满是震惊看着溪面倒影,那五六岁白齿嫩牙身上散发着我很好吃快来吃我的小屁孩是我?
前一刻还在ktv喝酒谈笑,男孩自嘲,虽一直想回到少年做一更好自己,但如今怕是穿越?还是如此糟糕!
男孩忧虑,确信实是森林,孤身一人!
叹息着褪去身上宽大衣物,独留一衬衫打结裹在身上,再如何也要试着能否走出去。迟疑下,又捡起衣物抱于胸前。
“这里的夜,应该是冷。“
一句多少惆怅,溪面生涟漪。
男孩回头,看溪面许久,或许梦一场?
月光依旧月光,轻柔和软,明亮洒在溪面有些清冷。
男孩没有去看,一点力气都没有,跪倒在地,嚼着青草,混口溪水艰难咽下,而并未舒缓的饥饿感和着草的苦涩时刻刺激着他的神经。莫非饿死在这?这念头不止一次想到,男孩只得惨淡一笑,竭力压制心中恐慌。“不食嗟来之食,古人真他妈鬼扯。”男孩复一自嘲,“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
月光一转,见一白兔蹦跳而来,大胆天真,吃起男孩手中残留青草,时而舔舐手心,温顺可爱,待饱腹欲归去,悬空许久的石块终于砸下,血溅了他一脸,血泡从伤口冒着,触及手心还有温热。他面无表情,将兔子举至嘴边,还未饮血,就有腥咸苦涩充斥肺部,气味翻滚,恶心难耐,“饮血而已,又不是做不得。”男孩沉默饮下,而血流光后仍僵硬着的姿态显示他并非那么平静,只拿月光下,溪面上的面容显得异常平静,甚是冷酷。
溪水越来越亮,仿佛将月辉吸收,越发清冷,寒意袭人。
却又停止。
只因有一人在男孩面前。
男孩抬头,一眼看见银亮长发披散肆意,二眼看见平凡普通找不到半分出奇的脸。
男孩却越看越痴,或许是太累了。他看过了高山,他望过了荒漠,他游过了大海,他走过了草原,他来到了祭坛。他看见有人在山之巅品一杯寒茶,他看见有人在漠之北捡一颗金沙,他看见有人在海之央听浪漂浮,他看见有人在草之边吻一株小花,他看见有人在坛之下拜一位谪仙。
他看见了仙,他仿若看见一个世界!
他赞叹着欣赏着喜悦着让自己别再沉迷,因为他想起来他快要死了,这件事更重要一些。
溪面无风自动,一层涟漪一重心境。那,卷动的溪水又是多乱的思绪多冷的决意?
男孩再看他的脸,不看世界只看脸,小声却清晰说,“带我走。”直到点头,他笑着,这张脸大概很长一段时间是他见过最好的脸了。
那人抱起他。因为寒意越发浓稠,从四周袭来却如何也进不了三丈之地,寒意无形无意,人的决心却很坚定。
白色的寒意誓要吞灭。
他气息的开始波动,银亮长发飘动,额间现有一星银点,是九天之外的仙灵,是冠绝万世的尊崇,是天荒地老的决绝。
男孩的身影渐淡,似融入他的世界。
寒意中,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