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默逸从M国回来,看到的就是蔫了的叶玥兮。不过要不是叶策出差去了,他估计也看不到蔫了多天的叶玥兮。
他不是一般的惊讶。能让这丫头心情不好,能是什么事?看到她不笑,他成功买下迪克公司的喜悦都少了几分。
办公室内,桌子上堆满了各种小吃。要是平时,她早就将爪子伸出去了,可是小吃放在桌子上十分钟,她看都没看一眼。
坐在另一张沙发上的段默逸有些不安。他试探性地问,“小兮,出了什么事?”
叶玥兮叹了一口气,还是满脸愁容。段默逸看得心都揪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段默逸,要是我继续下去,我或许会失去一个朋友。要是我不继续下去,我又不甘心,那我是不是真的要继续下去?”
段默逸静静地听着,听到她倾诉疑惑和茫然,他有一种错觉,仿佛女儿在跟父亲诉苦般。而他这个“父亲”有义务让“女儿”不再茫然。
她说的继续下去,他清楚。因为他也是主谋之一。
“无论你是否继续下去,我都听你的。小兮,虽然我不知道哪个朋友那么重要,可是我想要告诉你的只有一句: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自己的开心与否才是最重要的。放弃也好,不放弃也罢,将来不要后悔就好。
叶玥兮是个聪明的孩子,这一点毋庸置疑,她再消沉了十来分钟,就把爪子伸向桌面上摆着的小吃。
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喝着橙汁,她问:“迪克买下来了?”
段默逸松了口气。他明白她的决定了。嘴角勾起一抹傲然的笑,他点头,“买下来了。小兮,谢谢。”
这一次,真的谢谢。奥尔德见到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玥玥看上的男人,还真是不错。
虽然这句话让他莫名其妙,不过他还是把好奇存了下来没有询问。商谈过程中,奥尔德多次提到玥玥,他也淡定地接过话题。敲定结果之后,他才敢问,为什么第一句话是那样的。
奥尔德笑得高深莫测,“虽然玥玥说你是她姐姐的男朋友。但是以我对叶口中的女儿的了解,玥玥对待姐夫的态度绝对不会那么好。”
竞标结束直到公布结果,他是奥尔德唯一私下见的人。所以,结果就是他拿下了迪克公司。他也尝了尝走后门的滋味。
“我们可是合作关系。”叶玥兮不不在意的笑,“这件事解决了,接下来就是订婚宴的事情了。”
“嗯。为了报答你,我总要下一番功夫。”段默逸敛眉,笑容神秘。
“那我拭目以待就好了。”
订婚宴除了段默逸这边要派出邀请函,叶家自然也要派出邀请函。只是派多少是个问题。叶家人脉广,但是又不知道段默逸的意思。
作为一个未来女婿,段默逸回来之后就表态了:女方家想要邀请多少人都可以,只要到时候给个名单他就可以了。
段默逸那边是秘书写的邀请函,叶家是叶策给名单,管家写邀请函。叶家算不上大家,可是叶策交际能力不错,他认识的军区大院的人也不少。叶玥兮周六日无聊,就揽下了给军区大院送邀请函的任务。
陵家肯定是有的。沈予文看到邀请函的时候,笑得那叫一个阴森。不过叶玥兮已经拉着陵家兄弟陪着她送邀请函去了,只有难得回家一趟的陵莫看到了。
“老公,你说我要送什么礼物给他们呢?”沈予文阴测测地询问。
陵莫也不大喜欢叶满玥,所以也只是敷衍应了声,“随便。”
沈予文笑得更加阴森。随便?那可不行!怎么说也是玥玥的姐姐……
“苏家……苏暮言?”叶玥兮风中凌乱了。苏家哥哥?教官?!不对!爹的和苏暮言明明看上去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他们认识?而且关系还不错的样子?!
陵北顾接过话,“苏暮言是个不错的苗子,父亲很欣赏他。”
常年和军区大院的两个人待在一起,叶玥兮自然也知道苏暮言不错,陵莫叔叔欣赏那没什么吃惊的。可是关键他爹的和军区的关系不大啊……
所有的好奇在去到苏家大院的时候都被压下了。叶玥兮看着那个鼻子快要长到天上去的大小姐,一时无话。
相比起段默逸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家境,苏家哥哥家里的关系似乎不太好啊……
段默逸没有兄弟姐妹,唯一亲近的父亲也云游四海去了。嫁给段默逸几乎什么都不用做,也不用担心和男方家里人的关系。
可是苏家……
她突然就后悔当时脑抽说了什么当苏家哥哥女朋友之类的话了。
陵家兄弟俩也是第一次到苏家。他们本来就不爱串门,而且苏家也没有同龄人。所以……他们也只是听自家父亲夸苏暮言,也不知道苏家具体是什么情况。
“叔叔阿姨,你们好。我们是来给苏暮言送邀请函的。”叶玥兮默默地往无觅身边靠了靠,下意识地寻求帮助。
看上去,苏暮言的父亲母亲都不是好相与的人。
苏家很大,很漂亮。可是,现在他们无瑕顾及苏家有多漂亮,也无瑕顾及壁上挂着哪个名人的画。叶玥兮被那个看上去五六十岁的老人盯着,只觉得毛骨悚然。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目光,总之她不喜欢。
陵无觅皱着眉头,脸色冷峻。那个老男人似打量货物的眼神,真的让人很不爽呢!
“邀请函?你们是什么人?怎么随便到别人家里,而且什么东西都不准备,一点儿礼貌都没有!”那个摆着一副不可一世表情的大小姐开口了。
叶玥兮抿了抿嘴角。她该说真是难得。一个不过十一二岁的孩子敢用这种语气跟他们说话。
手里拿着的邀请函不知道该不该递出去。她家姐姐的订婚宴,她可不喜欢有莫名其妙的人出现碍了姐姐的眼。
除了那两个算是长辈的人是坐着的,其余人都站着。
气氛冷凝,就连陵北顾都隐隐有了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