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选一首吧。”这方面，苏暮言还是比较民主的，毕竟他们选了什么都和他无关。他只要点一下鼠标播放就可以了。

步铮拿笔戳了戳叶玥兮，终于，把她从神游中拉回来了。她回头疑惑地看他，他示意她看屏幕。

视线一转，她看向屏幕。

屏幕上的歌……除了一首《团结就是力量》，其他的她都不会唱。

班上窃窃私语着商量唱哪首歌好，叶玥兮看了一遍歌单，回头很茫然地看着步铮。

步铮扶额，“……教官让我们选一首歌作为军训期间的班歌……”

“所以呢……”她还是很茫然地看着他。

“……你喜欢哪首歌？”

“我喜欢听《军中绿花》，但是我不会唱……而且歌词……有点难记……”

步铮了然地点了点头。他也觉得《军中绿花》还不错，就是歌词有点长……

他是个行动派，既然觉得不错了，自然就要上报，“报告教官！我认为《军中绿花》这首歌不错。”他起身，语气平稳，声音洪亮。

其余人都还在摇摆不定，不知道该选什么。有一部分人是很茫然地看着屏幕上的歌单，他们表示，根本就没听过要怎么选？！

“那就《军中绿花》好了。”

“《军中绿花》还好听的……”

“唔……”

越来越多的人赞同《军中绿花》这首歌。叶玥兮看向教官，这时候也该投票了吧。

“好了，讨论结束，我们开始投票。把你们心中的班歌写在纸条上，立刻写立刻收。票数最多的歌曲名就当选班歌。”苏暮言扬声道。

投票也不过就是一分钟的时间，班主任把收集到的纸条交给苏暮言。

若是他们俩唱票，下面的学生估计会觉得不公平。

苏暮言也知道这个道理，他敛眉，扫视一圈坐着的学生，“有谁想要上来协助唱票的吗？”

全场安静，没人举手。

也是，一个个被折磨了一天，现在恨不得趴在床上。床是没有的了，但是能坐着也不错。能坐着的时候，他们不想站着。

步铮也在众人没注意的时候坐了下来。他低着头看校规，一副置身于事外的模样。

十秒过去，没人举手。叶玥兮抬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教官，把手举了起来。

苏暮言也看到了那一只白皙纤细的手，“叶玥兮同学，上来吧。”

听到传唤，她乖乖起身，顶着全班人的目光走到讲台上。她站在教官身边，等着下一步指示。

其实，教官是帅哥。他也不算很黑，五官俊朗，男子气概十足，比起段默逸那个长着一双桃花眼的家伙好太多了。站在帅哥什么，也是一种享受好不好，班上的女生也太不会把握机会了。

这般想着，她的眉眼弯了弯。

苏暮言把纸条放到讲台上，“好了，可以开始了。”

何温晴也是唱票人之一。一个学生一个老师，相对公平些。

两个唱票人分别站在讲桌的两边，留了足够的位置给苏暮言活动。

叶玥兮拿起一张被撕得像被老鼠咬过的小纸条，她看了一眼上面的字，随即开口，“《团结就是力量》。”嗓音清脆，又有些软软的。她的声音不大，就控制在班级里所有人都能听到的范围内。

很适合广播的声音。苏暮言瞥了她一眼，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写了两个字——团结。团结后面有一横。

何温晴念的也是《团结就是力量》。

或许是因为这首歌大家从小到大都在听，特别熟悉。前几票念的都是《团结就是力量》。

也还好，五票之后，陆陆续续出现了其他歌名。

叶玥兮念得毫无压力，不过就是说话罢了。

她唱票之余，还有空闲去研究黑板上的字。字写得很漂亮，刚劲有力，入木三分，笔尖潇洒，一看就知道是练过的。

一个那么年轻的特种兵头头已经够让人吃惊的了，现在这个人还写得一手漂亮字。她见过陵家叔叔写字，明明同是军区的人，写出来的字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陵莫叔叔的字，她都看不出来哪是一撇哪是一点。而苏暮言的字……

一开始是《团结就是力量》的票数最多，后来《军中绿花》的票数追了上去。

直至这两首票数最多的歌票数持平，叶玥兮抢到了最后一张纸条。

只是——纸条上写着两首歌，看得出是不同的人写的。这年头，节省纸张都节省到了这地步。

两首歌分别是《团结就是力量》和《军中绿花》。也就是说，加上这两票，那两首歌的票数也还是持平。

叶玥兮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团结就是力量。”

苏暮言在“团结”两个字后面加了一横。有些人松了一口气。毕竟这首歌还是容易的。

“军中绿花。”隔了一会儿，叶玥兮才说。

苏暮言不解地看向她，手中的粉笔还停留在“团结”那儿。

她手里只有一张票，却说出了两个歌名，确实让人费解。

她淡定地解释，“纸上写着两首歌，我只是都念出来了。”

众人明了。

“那应该是一个人写的，那就按他的第一意愿选不就可以了。”何温晴看都不看叶玥兮手上的纸条就做出了判断。

叶玥兮瞥了她一眼，“那是两个人写的！”

“或许是有人恶作剧，分别用左右手写的。”何温晴的语气依然是温和的。

叶玥兮偏偏不买她的账，她坚持自己的想法，“这是两个人写的！”

这两种笔迹都不难看，若是一个人左右手写的，那必然有一个笔迹很难看。除非有人勤奋到从小就两只手都练字。而且，这两个笔迹的写法都出自右手，就连停笔时候的小习惯都不一样。

怎么可能是一个人写的？！一个人写的笔迹可以不相同，但是习惯是下意识的。总不会有人为了恶作剧特意压抑自己的习惯吧……

“给我看看。”苏暮言伸出手。

叶玥兮把纸条递给他，他看了三秒，用粉笔在军中绿花后面再加上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