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宁真那边的人也对此事尤为上心,两下推开挡在前面的高子夜凑到秦天跟前,看秦天还趴在那里看,于是厉声吼道:“你让开。”
秦天抬眼一看,是刚才用枪指着高子夜的那个人,是个嚣张跋扈不好惹的主,于是毫无痕迹直起身子站到一边让他去看,反正秦天也看不出什么东西。
但是高子夜瞬间就不高兴了,他脾气暴躁,最受不得被一个外人呼来喝去,何况这个外人刚才还一直拿枪狠狠抵着他脑袋,于是高子夜立刻来了火气,冲过去把那人往边上一推:“你干嘛呢你,会不会好好说话。”
那人被推着往后踉跄了几下,显然对高子夜的行为非常不满,也立刻发了火,刚站稳脚步就要扑过去打高子夜:“你算老几啊你,敢推我。”
没了枪的威胁,高子夜当然不会对那人客气,要论打架,他高子夜可从来没有怕过谁。
秦天见情况不妙,刚才缓和了动刀动枪的氛围,不能两下又被挑起来吧,于是整个人扑过去把高子夜拉到一边,压低声音劝他:“你疯了,他们人多还有武器,硬拼起来你打得过人家。”
“可是他欺人太甚。”
高子夜听秦天这样分析,火气明显被压下去了一些,但还是恶狠狠盯着那人。
秦天拉住高子夜,又故意提高声音说高子夜:“你说你这人,那么冲动干什么,早就让你改改你那臭脾气了,看吧,又和人起冲突了吧。”
他这话,是故意说给身后那些人听的。
稳定下高子夜后,秦天又走去对方那边,此时对方也把自己人拉着,想来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一个队伍。
秦天笑着跟那人赔礼道歉:“那个朋友,实在对不住了,我这个兄弟从小散漫任性惯了,脾气大的很,但其实他也没别的意思,你就别放在心上了。”
那人被几个人拉着,对秦天这番话他压根不理睬,挣扎着就要上去给秦天一拳。
这时高子夜却立即冲了过来,挥出拳头狠狠招呼到了他脸上,那个人正被自己人拉着,谁也没料想到高子夜会有这番举动,于是扎扎实实挨了这一拳,顺带摔在了地上。
高子夜这一拳可是使足了力道,秦天眉头一皱都为那人感到痛,忍不住在心里大叫一声“打的好啊,”但是面上却又是立刻扑过去把高子夜拉到边上:“看吧看吧,我这兄弟又开始冲动了,实在对不住,实在对不住啊。”
他们这一唱一和全被边上的宁真看得一清二楚,于是严厉地对着地上的那个人喊到:“够了辰风,别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宁真这一开口,那个叫辰风的人果然消停了许多,前一秒还气势汹汹一副火拼的样子,现在气焰却下去了一大半,从地上站起来,使劲怕了拍衣服的灰,用眼神狠狠瞪着秦天和高子夜。
这下秦天更加能确定宁真就是这群人的领队人物了,心里不禁有些佩服起她来,一个年纪轻轻的女人,竟如此厉害。
他向宁真投去一个略带感激的眼神,宁真却视而不见,转身走向一边。
高子夜这次却细心地发现了秦天的小动作,轻轻靠了靠秦天,眼神瞥向宁真的背影:“诶,什么情况啊?”
秦天回过神,知道高子夜又胡思乱想了,却装作一副不明就里的样子反问道:“什么什么情况,没什么情况。”
“我是问你和那个女人之间,这才认识几分钟啊,就眉来眼去了。”
高子夜说话从来不拐弯抹角,想到什么,不管对不对都直接说出来,秦天看他越说越离谱了,索性皱着眉头说道:“你别乱说,快去看看那幅画,说不定能找到离开这里的办法。”
说着秦天就又回到那面石壁跟前,见将行根本不被他们的闹腾所打扰,像个木头桩子一样站在石壁面前,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于是开口问道:“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将行摇摇头:“没有。”
此时高子夜又看了看宁真,觉得真是自己想多了,于是也走过去看那幅画。
经过刚才的一阵闹腾,两边人都不说话了 ,各自观察着石壁上那根本看不出什么名堂的东西,其实说白了,这个时候,他们所有人的目地都一样,都是想赶快找到一个线索,然后离开这里。
但是,虽然他们所有人都确定了石壁上面有一幅画,但却无奈怎么也看不清楚,一群人盯着石壁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什么名堂,秦天觉得,再这样看下去,他眼睛就要瞎了,于是索性退出去,坐到石室中间揉眼睛。
这时那些人也意识到了,死盯着石壁看根本就不是办法嘛,于是宁真就让大家先休息休息再做打算。
于是一群人坐到石室的中间,宁真让人给秦天他们分了食物和水,秦天接过后礼貌地说了声谢谢,心里还不禁感叹到,这有组织团队的就是不一样,什么东西都准备的充分,不像他们,身上带的食物已经不多了,而且一直在省着吃。
高子夜看有免费的东西吃,便厚着脸皮管人要双份:“那个兄弟,我饭量大,你再给我一份呗。”
辰风坐在高子夜对面,瞥他一眼,不屑地说道:“你当我们是救世主啊,有吃的给你已经算是天大的施舍了,你还想吃饱啊,你凭什么啊。”
高子夜一听,来劲了:“我说你这个人不找事是不是不痛快啊,你有病吧你。”
眼看两个人之间即将又是一场硝烟弥漫,宁真及时开口制止了辰风,而高子夜这边,给他递食物的是一个戴眼镜的人,看着像个斯文的书生模样,他客客气气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我这里食物还挺多的,就给你两份。”
高子夜一看,这人挺和善的,于是接下食物就开始填饱肚子,也不管辰风如何瞪他恨他了。
高子夜一边往嘴里塞着东西一边好奇地问宁真:“你们到底是来这里干嘛的?”
宁真没有回答高子夜,倒是他边上之前给他递食物的那个戴眼镜的人说道:“我们是考古队的,到这里来当然是考古了。”
秦天看那个眼镜也是真的和气,于是就换了个位置坐到他边上,问他们为什么要到这里来考古,莫非这里真的是什么古代皇亲国戚的墓地?
眼镜可能是看秦天笑呵呵的没有什么恶意,就和他聊起来:“其实具体的任务我也不知道,我们这些人就是跟着宁队,她说什么我们就只负责照办。”
秦天抬眼看了看冷漠的宁真,心里笃定,看来这个宁真还真是不简单,如果想要知道什么非得从她那里下手不可了,但是此人做事说话都警慎得很,要从她嘴里套出话,恐怕比登天还难。
吃饱喝足之后考古队又开始研究那些壁画了,秦天闲来无事也上去研究,他想,人家一个团队困在这里都不着急,他干着急也没用啊,倒不如跟着这些人,说不定还会顺利许多。
秦天手里拿着水站到石壁边上,因为刚才饼干吃多了口得很干,正往嘴边递着水,却突然一下手没拿稳,水洒了一些出去,正好溅到了石壁上,开始秦天并不在意,觉得不就洒了口水吗,反正看这个考古队带的水还挺多的,浪费一两口也不是多大的事。
但是两三秒之后,石壁上那块被水弄湿的地方却明显的起了一些变化,秦天看不太清楚,于是从眼镜那里借了一个矿灯移过去。
这一看秦天立刻瞪大了眼睛,石壁在遇到了水之后,立刻产生一种极速飞流的视觉感,像一块特大的冰块在迅速融化,惊得秦天一连退了好几步。
听到秦天这边有动静,高子夜和将行立刻走过来,紧张地问道:“怎么了?”
此时考古队的人也围了过来,秦天指着石壁上那块被打湿的地方,让他们自己看。
就在所有人还不明就里的时候,一直没说过话的将行突然抢过高子夜手里的一壶水,迅速拧开,然后整个往墙上倒了去。
宁真一个眼神,秦天就看到考古队也纷纷回去拿了自己的水壶过来,照着将行的样子往石壁上洒水。
他们好像是发现了什么,略显激动。
很快,石室里的石壁上都被打湿了,他们安静站在那里,等着看石壁上的变化,秦天一直站在边上,高子夜凑过来说道:“最好真有什么发现,要不然浪费这么多水和精力,还真是空欢喜一场。”
秦天知道高子夜就爱发牢骚,也不理他。
他们一群人围在石壁边上,不过几分钟时间奇怪的事情就发生了,因为整个石室四面墙全都被沾上了水,所以那种极速的视觉感突然出现的时候,他们感觉四面的石壁好像在剧烈抖动一样。
高子夜暗自说道:“邪门了,这墙还要活了不成。”
秦天严肃道:“只是视觉效果而已。”
此时,石壁上面看上去有一层直接融化的东西在往下流,但是到了地上却什么也没有,后来变化越来越大,几乎翻江倒海的样子让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不已,石壁一会鼓起来一会凹下去,就像有什么东西要极力从里面挤出来,但是却又被罩在里面无能无力。
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都牢牢的看着四面石壁,有的人甚至已经摸出了手枪对着石壁,只要那里一有东西冒出来,他们立刻就会开火,管它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先打个稀巴烂再说。
秦天和高子夜看他们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觉得好笑,高子夜更是吊儿郎当地对着众人说道:“我说你们那么紧张干嘛,这硬生生的石壁里又不会蹦出几个恶鬼来。”
这次辰风没搭理他,但是宁真偏过头狠狠瞪了高子夜一眼,要眼神冷漠严肃,让高子夜尴尬地闭了嘴。
秦天见状,手肘撞了一下高子夜:“就你话多。”
秦天话音刚落下,石壁上的抖动突然停止了,周围一下子又恢复了和之前一样的平静,石室里也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个时候就有人喊道:“快看,石壁上的画变得清晰了。”
他们定睛一看,果然,刚刚还好像光秃秃的墙壁一下子浮现出了好多的壁画,而且每一笔都刻得很深邃,这下,就算是视力不好的人,也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虽然不用再虚起眼睛去摸索石壁了,但秦天自觉自己懂得不多,看了半天还是没看出那些壁画有什么意思,他突然觉得无聊就不想看了,这时高子夜突然叫他过去,指着面前的壁画问道:“这个东西有点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什么东西看着眼熟?”
秦天心里还纳闷呢,这里他们是第一次来,怎么可能有看起来眼熟的东西,而且石壁上这些画都是统一的暗灰色系列,有很奇怪的人的模样,也有大树之类的,明眼人一眼就能确定是画的画,但是却说不出来那画的内容是什么,因为根本看不懂。
但是高子夜都已经叫他了,秦天也不好意思直接损他一句“看都看不懂,你还眼熟个屁,”
但若是这里没有外人,秦天肯定就直接损高子夜了,但损归损,他还是会凑过去看看高子夜说的到底是什么。
那面石壁和其它石壁一样都是以暗灰为主调,却很容易看出来,上面刻画了一个像高楼一样的东西,但是又不太像高楼,四四方方的,孤立傲然地刻画在整面石壁的中央,下面有一团朦朦胧胧,好像压着一个什么东西。
秦天瞬间觉得疑惑不解,这看上去,确实是有几分眼熟,但他就是想不起来为什么。
这时高子夜突然一拍脑袋,恍然大悟一样激动地说道:“这个像不像我们在新闻上的那东西嘛,秦天你看,是不是。”
经高子夜这样一提醒,秦天脑子里立刻就浮现出他之前梦境里的那根石柱子,然后再联想到他们在新闻上看的那张照片,虽然不是百分百相像,但从样子和感觉方面来看,这三者居然真能重叠在一起。
秦天感到迷惑不解,觉得他该收回刚才准备损高子夜的那番话了,这岂止是眼熟,根本八九不离十,就是他们一直要寻找的东西,但是,它为什么会被刻在这面石壁之上。
宁真看他们这里有动静了,就过来问他们怎么了,秦天觉得本来也就不是什么秘密,所以也不打算瞒着,抬手指着石壁中间说道:“这上面画着的东西我们在新闻上见到过,但是却不明白为什么会刻在这里。”
停顿了一下秦天继续说道:“而且我跟你说过我做的梦,梦里也有这东西。”
宁真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们一眼,试探性地问:“你们真的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他们被这个问题问的有些莫名其妙高子夜就说:“这不就是一个有些危险的山洞嘛。”
宁真看向秦天,好像在等他的回答,于是秦天也一副迷茫不知的表情:“其它的,我们还真不知道了,那你说说,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宁真没说话,看向一边的将行,将行却依旧自顾自看着那些壁画,连个头也不转过来。
“你别指望他,他失忆了,我跟你担保,他比我们两个还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秦天心里却不这么想,相反,他觉得将行肯定对这个地方不陌生,但前提是在他没有失忆之前。
宁真看他们也不像是说谎的样子,于是指着壁画上面的石柱说道:“这石壁上画的并不是你所说的什么石柱子,它叫镇妖塔,而我们此刻,大概就在镇妖塔附近。”
虽然只有短短几句话,但秦天和高子夜听得一脸茫然,高子夜甚至在反应过来的时候没忍住笑出了声:“哈哈哈,你说什么,镇妖塔?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唬我们呢,还镇妖,你的意思是这里有妖怪吗?”
高子夜一直笑个不停,宁真冷冷一个眼神扫视过去,他立即尴尬地闭了嘴,看宁真也不像是在跟他们开玩笑,于是半信半疑地说道:“妖怪,真有妖怪啊。”
这时秦天顺势瞪了一眼高子夜,出声打破三人之间的尴尬:“我们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至于你说的那个镇妖塔,我们压根都不知道那是个什么玩意。”
宁真看秦天他们不像是装傻的样子,而是真不懂,思索片刻,就把关于镇妖塔的传说给他们讲了一遍。
末了还严肃地直视着秦天说道:“你一个人普通人,能接二连三做梦梦到镇妖塔,这也绝不是一种巧合。”
秦天点头:“我也觉得这不可能是一种巧合。”
根据宁真的说法,他们之前在新闻上看到的东西,也就是秦天梦里的那根石柱子,实则就是这壁画上的镇妖塔。
而这镇妖塔是九千年前南源帝国天玄道人的东西,当时南源帝国妖孽四起,做尽伤天害理之事,南源国帝君便派出天玄道人去收服妖孽,而这镇妖塔只是天玄道人的其中之一法宝,当时为了镇压一只凶恶的妖魔,听说他便使用了镇妖塔,把妖魔镇压到了地狱之中。
宁真带秦天他们走到第一面石墙面前,让他们看看那幅画,画上面画的是一个道士装扮的人,正是宁真口中所说的南源帝国的天玄道人,他右手拿着一柄长剑,左手拖着一个塔型的东西,宁真指着那东西说道:“这个,就是镇妖塔。”
天玄道人在和一个长相奇怪的东西打斗,那东西长得甚是高大,比天玄道人足足高了半截,天玄道人只能到它的腰间位置。
宁真指着画上面和天玄道人打斗的东西说道:“这个大概就是当时那个凶恶的妖魔了。”
妖魔没有脚,身体犹如一棵粗大的枯树,头颅处也仿佛长出了枝繁叶茂的树枝,眼睛是凸出来,而且眼珠子是血红色,仿佛要掉落出来一样,秦天乍一看,那个眼睛和他们之前看到的捧血石佣有很大的相似之处,只是颜色大小不一样而已。
接着又是第二面墙,妖魔的背上居然还长着一对翅膀,它飞到了天玄道人的头顶,天玄道人应该是没有料到它会飞起来,被妖魔一双犹如枯树枝一样的利手从背后插进了胸膛。
听到这里的时候秦天不禁为那个叫天玄道人的道士捏了一把冷汗,那妖魔又是枯树身体又是翅膀还能飞,这为民除害也真是不容易啊。
秦天没有注意到,边上的木头桩子将行,在逐渐看懂这些壁画的时候,面上的表情已然变得阴冷凝重,抱在胸前的手也不由自主捏成了拳头。
到第三幅画的时候,突然画风突转,天玄道人扭转乾坤,狠狠把剑刺从妖魔的头上直直刺了进去,一下子,那怪物面目狰狞,倒在了地上,但画上妖魔的双眼还瞪得老大,它还没有死。
最后一幅画是天玄道人身负重伤站在一个山洞顶上,硬生生用手掌劈开了一道深崖,把妖魔丢了进去,然后把镇妖塔丢向空中,镇妖塔在空中越变越大,最后也直直陷进了深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