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霖赫并没有继续纠缠,这让薛梓慢慢的放松了下来。她竖着耳朵留意着外面的动静。
门铃响了起来,她浑身一激灵。耳朵贴在门上,听见了开门声。
“苏总,您的嘴怎么了?”安杰走进来,看到苏霖赫穿着睡衣,嘴唇肿着,两眼通红,脸色更是差到了极点,忍不住关切的问。
苏霖赫阴沉着脸,他舌尖被薛梓咬破了,根本说不出话。转身走进房间,砰地一声摔上了门。
安杰一脸困惑的看着客厅里地上的一片狼藉,弯腰捡起被蹂躏的皱巴巴的剧本。还没看两页,苏霖赫已经换好了衣服,走了出来,他一言不发,打开大门走了出去。
安杰忙跟上,从外面关上大门。
薛梓躲在门后,仔细的听了半天,确定外面没有人了,这才急忙换上自己的衣服,拿了头盔和钥匙走出房间。从阳台上看到苏霖赫的车子离开,她急忙忙的冲出这个让她不安的房子。
摩托车停在地下停车场,上面已经落了一层土。这些日子,Cindy不让她骑车,说不符合她的定位。
现在,她终于可以不顾一切了,什么定位,让它见鬼去吧。
跨上车子,她扭动钥匙,绝尘而去。
苏霖赫的卑鄙嘴脸她已经看清了。既然已经彻底得罪了这位大神,她自然不会再天真都以为,Cindy还会给她什么机会。大不了回去继续跑龙套,不过也有可能,龙套也没得跑了。
谁在乎!刚刚经历过自以为最过分的一场凌辱的薛梓很有志气的对自己说。
回到久违的合租房,合租的室友已经去上班了。她打开自己的房门,关掉手机,翻遍了整个房间,只在厨房里找到半瓶矿泉水,她想也没想,吞下两粒安眠药,仰头用那水把要送下去。
眼泪一下子呛了出来,她把瓶子一扔,暗骂不靠谱的室友,竟然用矿泉水瓶装白酒……脑子一下子轰的一声懵了,也许还有昨晚遗留的酒精没有分解干净的缘故,没走两步,她感觉天旋地转,一头栽在客厅里,意识慢慢模糊起来。
星环影业的会议室里,所有人都小心谨慎,大气不敢喘的彼此交换着眼神。偶尔壮着胆子瞥一眼坐在那里的苏霖赫,他今天格外的惜字如金。
除了“嗯”,好像他今天没有多余的话,加上那阴沉到恐怖的脸色,会议室里,气压低的吓人。
安杰坐在苏霖赫身边,用眼神安慰着在座的众人。他知道想要告诉大家,老板的心情不是因为他们不爽,可是却无从开口。
终于,会议结束了,苏霖赫板着脸,走出会议室。安杰急忙跟在他身后,走进他的办公室,递给他一瓶消炎的漱口水。
虽然他也不知道,老大怎么就伤了舌头,可是身为特助,他知道,不该问的不要问。
办公室的门被人猛地推开,一张更加阴沉的脸出现了。
Cindy风风火火的走到苏霖赫面前,手机往他桌子上一拍,怒道:“人呢?”
苏霖赫吐掉嘴里的漱口水,舌头上的痛感明显的轻了不少。他剑眉紧锁的看着Cindy,问:“谁?”
“还能是谁!薛梓!刚给她点儿好脸色,就敢给我玩儿失踪!昨天说好的,今天过来定戏,我等了她一上午,电话还敢给我关机!真当姑奶奶我吃饱了撑的,有时间陪她躲猫猫啊!”
Cindy气呼呼的坐在一旁,额角暴怒的青筋直跳。
苏霖赫看了一眼安杰,安杰忙拿出手机,拨通家里的电话。
Cindy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说:“别费劲了,我让助理去你家找过了,门铃按了十分钟,家里电话没人接。”
安杰一脸无奈,证明了Cindy的说法。
苏霖赫深处一口气,冷眼看着Cindy,说:“你先回去,这事我来处理。”
Cindy这才听出苏霖赫的声音有些不对,本来还想说什么,一旁的安杰对她猛使眼色,她才悻悻离去。
苏霖赫又喝了一口漱口水,含了一会儿,吐出来。从早上开始,他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听说薛梓竟然关了手机,他心中的不祥更加猛烈起来。
想着调查过的薛梓的信息中显示,她对于男女关系似乎格外的谨慎。之前甚至因为被人轻薄而和投资商大打出手。今天早上,若不是她情急之下的一口,他几乎要把持不住自己把她吃干抹净,难道真的踩到了她的底线?
想到这里,苏霖赫叫住准备离开的安杰,面色阴沉的说:“不管用什么办法,给我把她找回来。萧洁羽就要回国了,不能让她坏了我的事。”
酒精配上安眠药,听说是自杀的选择之一。薛梓躺在地上,昏昏沉沉的闭着眼睛,感觉浑身越来越冷,她本能的缩在一团,头痛的格外清醒。不知是梦境还是幻境一个接着一个的出现,她好像在经历着死前的一生回放。那些被她刻意掩盖的痛苦过往,不受控制的从她心底密封的盒子里破锁而出,在她眼前得意的叫嚣着。
眼泪已经顺着眼角流了太多,她已经对自己的意识失去了控制的力量。
突然,她脑子里出现了一个画面。她清楚地意识到,那是昨天晚上记忆碎片片凑起来的情景。她看到自己像条八爪鱼一样的缠在苏霖赫的身上,主动而霸道的吻着他的嘴唇。而苏霖赫一脸懵逼的样子,竟然有些滑稽。
难怪他今天早上的反应如此之大,原来是被一个女人强攻之后的不适应。
她惊讶地眼看着眼前的自己放肆的与他纠缠。早上发生的事情,也找到了合理的解释。
原来一切都是反的。一切都是她误会了苏霖赫。这个认知让她崩溃,这也就是说明,早上发生的事情,都是自己的问题。是她在强吻了人家之后无理取闹,才导致的苏霖赫毫无风度可言的反击!
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呢,薛梓安慰着自己,既然已经发生了,后悔也不过是给自己再加一刀子而已。意识慢慢的暗了下去,她感觉自己已经被一种死的气氛包裹的越来越紧,依稀的理智让她感觉慢慢被一种空洞洞的麻木感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