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里有挑衅、有笃定,但是……却还带着一丝的纵容。喻初露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现在你不需要知道,以后,我会告诉你的。”卫琛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服,散漫的步伐再次向喻初露走去。
喻初露立刻后退,然而她忘记了她身后就是墙壁,已经退无可退。情急之下,喻初露门口的方向挪动着。
他要是再不走,那她就出去!
然而,就在喻初露伸手够向门把的时候,卫琛一个箭步走了过来,率先将大掌放在门把上。
“喻初露,你逃不掉的。”
不过这次,卫琛却没再动喻初露一下,而是极其平静的说了一句话,就打开门走了。
门关上的一瞬间,喻初露靠着墙的身体,虚软的慢慢滑了下去。喻初露,你逃不掉的,一句话就像复读机似的在脑海里轰炸。
她这是狼窝未出,虎穴又来?
有那么一瞬间,喻初露觉得自己的人生……彻、底、完、蛋、了!
她到底是欠了谁的,为什么所有人都这么对她?!每个人都不放过她!一个靳霆熙还不够吗?!现在竟然又来了一个卫琛!
半响,喻初露才慢精神萎靡得站了起来,拖着沉重的步伐将那束玫瑰花从窗户扔了下去,机械地收拾了一下地上散落的花瓣。
然后“啪!”一声,她就那样脸朝下笔直笔直地朝着床褥栽了下去。
喻初露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心里烦死了
窗外似乎刮起了大风,刚刚扔玫瑰花打开的窗户没有关上,地中海风格绣着波浪条纹的真丝窗帘被风刮得扑扑直响。喻初露的心脏,也像这时而静谧时而疯狂的天气似的,不能平静。
而喻初露不知道的是,危险马上再次降临了。
她累极了,好想求一个彻底地解脱,她发现自己悲剧的命运都是男人造成的。
如果不是父亲喻宏始乱终弃,她也不会被赶出家门,她妈妈也不会抑郁而终,如果不是迟皓,他也不会成为别人的情妇,还有靳霆熙卫琛这两个王八蛋!
酒店没人,憋极的喻初露一边哭,一边在被窝里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咆哮。
“靳霆熙,杀千刀的死变态!”
“喻宏,王八蛋!”
“卫琛,草泥马!”
“迟皓,我——”
话才落音,一道冰冷声线传来,“喻初露,我没听错的话,你是在念一个有夫之妇的名字。”
突然,一道熟悉的带着讽刺的男声在房间里响了起来,‘有妇之夫’四个字咬得极重。
男人轻哼了一声,“原来我不在的时候,你无时无刻不在想念迟皓。”
“你可真是犯贱!”靳霆熙说的毫不留情,“啪!”的一声甩上门。
又是迟皓!怪不得连他回来都没有听到,原来心里还装着那个男人!
他很生气!
屋漏偏逢连夜雨,行船偏遇顶头风,祸不单行,形容的大概就是此时此刻的喻初露吧,她连忙解释:“我没有——”
她本想说,迟皓,我操-你-妈-逼!
可惜靳霆熙似乎不听她任何解释:“你当我耳聋?”
喻初露没办法解释,更希望他没听见前面那几句话,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再次“轰!”的一下,下一秒,就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
“怎么?”靳霆熙冷哼一声,眼睛就像是淬了毒的匕首一样盯着喻初露的眼睛。
喻初露脸上点妆未施,本是白嫩肌肤的眼眶此时却泛着两个红眼圈。
“喻初露,你还真是连一点羞耻心都没有。”注视着喻初露,靳霆熙再次问道,声音带着独有的冷酷和阴冷。
她竟然想迟皓想的都哭了?迟皓那个渣男出轨还这么对她,她竟然还为她哭了?
喻初露身体抖了一下,“没、没有,我没有想。”
突然想到自己刚刚闷着被子哭过,现在的模样肯定惨不忍睹,一边讪笑了两下一边胡乱扒拉了几下头发,但这个动作却更像是欲盖弥彰。
“哼!”靳霆熙冷哼了一声。
“你听错了!”
喻初露的大脑立刻陷入了高速运转中,片刻后,道:“真的是你听错了,我说的是‘好饿’,一整天了,我一口饭都还没有吃,我真的好饿,饿的胃都开始疼了。”
说着还弓腰配合的揉了几下肚子。
喻初露表现出一副可怜至极的样子,黑如耀石般的眼睛就那样忐忑的看着靳霆熙。
是个男人,怕都会被这副模样给酥化。
“喻初露,你是把我当傻子了吗?”
“没有,没有,我怎么敢?是真的。”
然而事实上,就在这短短的几秒间,喻初露的手掌心已经出了冒起了一层薄汗。
靳霆熙对迟皓恨之入骨,如果被他知道自己喊得真的是皓哥哥的名字,喻初露想象不到靳霆熙会怎么折磨自己,她真的冤枉啊!虽然她 真的喊了迟皓的名字,但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啊!
喻初露明白,即使是名字,她也不能提。
靳霆熙看着喻初露双眼泛红,紧张兮兮的模样,喉头顿时一紧,一种异样的色彩从眼睛深处冒了出来,然而,棱角分明的五官上却是什么也没有表现出。
没有了刚刚那么大的怒火,靳霆熙整个人都变得淡漠如初。
见靳霆熙没有再问,喻初露如释重负般的松了一口气,卸下了身上所有的力道,幸好。
靳霆熙自然知道,事情不像喻初露说的这样,他假装没听见全文,比如那一句:靳霆熙,杀千刀的死变态!
喻初露走到了餐桌旁,指着已经冷掉的食物,“诺,我本来点了东西,但想着要不然等你一块儿吃,谁知道一等就等到了现在,你出去那么久都没有回来,我实在饿得慌就想趴床上躺会儿。”
喻初露觉得,她自己有演戏的天分,呃,暂且也可以叫做撒谎的天分吧,不过,前因后果连贯起来,简直: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