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不知为什么大家都变得很沉默,在夏薰不善的眼光中,依然开口问道:“班导,我可不可以问你——当初你弟弟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会……”
这下子,夏薰连表面上的和平都装不下去了,直接怒视着安琪:“黄安琪,你……”
田欣急忙安抚住夏薰,她的眼眶却一下子红了:“我弟那天晚上是跟一群朋友出去——坏朋友——出去打架。后来那天晚上发生了一场……很大很大的车祸,整部车子都摔在悬崖底下……我连他的遗体,都没有看到……”
“班导,小薰,不好意思,我不应该问的!”安琪一副无辜的样子,好像真的是觉得不好意思。
好容易平静下来的夏薰这个时候却没有心思理会她了,因为——这是她第一次听田欣讲起那件事,以前怕田欣伤心,所以她不敢提,也不让别人问,所以一直都不知道,原来,田欣知道的是这样一个情况,这……不对——夏薰突然目光灼灼地看着田欣:“大姐,你那次是在哪里找到我的?”
“悬崖边啊——医院的护士是这么告诉我的!”田欣有些不明所以。
这下子,不仅是夏薰,连亚瑟和小雨都发觉不对了——他们还很清楚的记得,今年田欣被绑架前,夏薰在一处偏僻的远郊的月桂树下喝的烂醉如泥,那次她说的很明确,那里是她最后一次看到哥哥的地方,没理由是在悬崖上啊……
虽然如此,他们几人面上都不显,依然装作头疼地听着田欣说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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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亚瑟的手机突然响了——
挂上电话之后,亚瑟和大东纷纷找了个借口先走一步,还硬拗着把田欣留下来开导小雨和安琪,同时还不忘把夏薰也一起拖走了。
然而,夏薰虽然顺势和他们一起出来了,但却在餐厅外就和他们分道扬镳了,她总有种感觉——阿光哥哥一定会找到这里,但是她不可以出现在明处,暗着来,她的把握还更大些,更何况,不管怎样,有些事情,她不可以做得太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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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薰的感觉果然是没有错的,武尸尊果然出现了。她一个“阴阳锁链”已经蓄势待发,只在等合适的时机——
然而,她还未出手,原本在餐厅中的小雨就突然出现了,一记充满恐怖力量的金色右拳直击尊的面门。同时,小雨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急忙大声喊道:“小薰,就是现在,快动手——”
夏薰也顾不得惊讶了,趁着尊被小雨牵制住的这几秒钟时间,瞬发“阴阳锁链”,制住了尊之后,立即左手一翻,用早就拜托淼打造好的玄冰棺直接把尊囚住,她快速地打了几个手势——
一群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孩童一般的白衣人扛起玄冰棺就飞快地跑走了,根本不给人反应的时间。
因此,在匆忙赶到的亚瑟和大东眼中,就是小雨把尊打跑了的模样——
“我说过,我还可以打——”小雨虽然有些脱力的模样,但是却依旧让人觉得心安,他眷恋地看了一眼夏薰隐藏的地方,知道她不想让别人发现,于是就没有提及到刚才的具体情况,“何况……”
亚瑟自然是明白小雨的弦外之音,大东却是以为小雨是为了自己的一句话在守诺,大为感动地拍拍小雨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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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时分,夏薰瞒着已经睡着的田欣,出现在了一个绝密场所——
看着玄冰棺内一直在不停挣扎的尊,夏薰心如刀绞,问着身边的人:“他这个样子还要持续多久?就没有什么办法让他恢复神志吗?”
她边上的人沉吟许久:“要让他恢复神志,首要的必是先毁去他身上的魔功,再辅以药物调养即可有效,只是……”
“只是什么?但说无妨。”夏薰急切地问道。
那人深深地看了一眼夏薰:“毁去魔功是有一定风险的,如果病人的意志不足,很有可能会成为植物人,就算真的好了,也有可能会有后遗症,而且这期间最后是可以有极亲近的人一直陪着他,这样,痊愈的可能性会比较高,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我确定!”夏薰想到田欣不管怎样在外都还是不安全的,倒不如让她来照顾阿光,既安全,又可以帮助阿光,一举两得——只是,大东哥,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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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薰一大早便打电话给断肠人,让他拖住大东三人,然后就回到家中唤醒了田欣:“大姐,我带你去个地方——”
待田欣上车之后,夏薰立即让人把家中东西收一收,全数打包带走,还不忘给钱莱冶去个电话为田欣辞职。
秘密把田欣送到阿光所在的地方之后,夏薰向田欣解释了前因后果,包括义父的身份及死亡原因、阿光的失踪、她的隐瞒,唯独没有解释的就是她不能说的身份。然后,夏薰就站在田欣面前,听凭发落——她已经做好了会失去这个姐姐的准备,虽然她真的不想……
久久沉默不语的田欣,摸着玄冰棺中弟弟的容颜,突然笑了起来,泪水划过脸庞:“难怪你总是不肯去祭拜阿光,原来你早就知道阿光还活着;难怪家里的事情总是那么多,原来是因为父亲不是普通人;难怪我总觉得你有心事,原来你瞒了我这么多事情……”
听着田欣的每一句话,夏薰的心越来越沉,她那一点点侥幸心理完全不存在了。
“……但是,你是我妹妹啊,我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我,和父亲还有弟弟是一样的……”田欣仰起头,笑得有点儿悲哀,“一直以来都是别人保护我,我想已经够了,以后换我来保护我的家人们!”
“大姐?”夏薰惊讶地看着田欣,无法言语。
田欣勾起一抹坚强的笑容:“小薰,我会留在这里陪着阿光,但是,同时,也请你训练我,我需要变强,也必须变强——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像是想到了别的什么,她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头,为难地说,“大东那里怎么办?我可是答应了他,无论怎么样都不可以辞职,要带领终极一班考大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