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的体质不是很好。
“我自己来就好。”
沈南烟说道。
“……好。”
犹豫片刻,顾厉宸终究是妥协。
现在酥酥还是很抗拒他,他不能太违背她的意思,否则那样只会让她离他越来越远的。
顾厉宸在心里默默想到,努力的告诉自己要忍住,千万不要让酥酥更加讨厌自己。
他缓缓的让开路,供沈南烟走过去。
不过沈南烟并没有迈步子,她仍站在原地,静静地抬眸看他。
“今天已经很晚了,我很累,有什么事情能明天再说吗?”
她神色淡淡,但仍能从眸子里看出疲累来。
“……好”
顾厉宸缓声应道。
门被缓缓带上。
沈南烟站在原地片刻后,走到门前,抬手将门锁锁上了。
即使她知道这样一点用都没有,但她仍然是想寻求一点心理上的安全感。
锁上门后,她才走进浴室。
门外,顾厉宸听到门被锁上的声音后,唇边勾起一抹笑意。
酥酥啊,真是可爱呢。
听到房间里愈发远离的脚步声后,顾厉宸转身离开。
转身的瞬间,脸上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漠,狭长的桃花眼危险的眯了起来,眸光里像是结了一层万年不化的冰。
“亚瑟呢?”
“在待客室。”
顾厉宸脸上没什么表情,微微点了一下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就抬腿朝着待客室的方向走去了。
待客室内。
亚瑟端坐在沙发上,身前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水。
听到门口的动静,他转头往后看,恰好看见顾厉宸走进来。
“gilbert,你怎么回事?”
亚瑟拧眉看向顾厉宸,说话的语气身为熟稔。
说起国际知名“鬼手画家”亚瑟,很多人只知道他声名鹊起后的模样,却不曾知道,他曾经还未得到顾老爷子的赏识时,曾一度连基本的生活都维持不下去。
是顾老爷子有一次在伦敦处理事情的时候,碰巧帮了亚瑟一把。
亚瑟本身有实力,又恰巧幸运碰到了陆老爷子,乘了他给的东风,一路扶摇直上,短短几年,成了世界上最有名的画家。
他是一个懂得感恩的人,这些年来,一直都在和顾老爷子联系,一年也有机会见到过顾厉宸几面,自认为还算他的长辈。
不过顾厉宸可不认亚瑟那套。
“亚瑟,你需要知道一件事情,沈兮恬是我的孩子。”
顾厉宸走到亚瑟的对面坐下,脊背放松的靠在沙发后背上,整个人都懒懒散散的,是一种极为放松的状态。
亚瑟震惊的睁大了眼睛。
“什么?”
怎么可能呢?小徒弟当年可是自己一个人将孩子抚养长大的,最初生活还有些困难,自己还跟妻子嘱咐过几句,要她多留心这孩子的生活,在不伤她自尊的情况下,尽量多帮帮她。那时南烟身边可从没有见到顾厉宸这小子出现。
但依照亚瑟对顾厉宸的了解,他不像是会乱搞男女关系的人,更不会放任自己的种在外面,更别提早几年她们还过得很艰难。
所以,此时亚瑟听到顾厉宸的这句话,才会如此震惊的。
毕竟,他也从未听南烟说过孩子的父亲跟顾厉宸这样的人物有关。
因为,即使是成名已久的亚瑟,也不得不承认,顾厉宸是他见过的那么多晚辈里,最有能力和野心的一个。
甚至说,不光是在晚辈中,就连那些早已声名赫赫的中年人,都没有现在的顾厉宸有能力和魄力。
可没想到,一直安静乖巧待在自己画室的小徒弟,竟然和他扯上了关系。
“你没听错,就是你那个徒弟,是我孩子的妈妈。”
顾厉宸长腿懒散的随意曲起,修长的手指懒懒的搭在沙发扶手上,看起来慵懒极了。
“怎么回事?”
亚瑟皱了皱眉,问道。
顾厉宸难得脸上带了点认真,他看着亚瑟,缓缓说道,“沈兮恬确实是我的孩子。不过我和酥……南烟之间有点误会,我需要将她先留在这儿,你到时候不要为难她,尽力让她心甘情愿的留下来。”
“胡闹。”
亚瑟有些生气。
不曾想,顾厉宸这孩子还让他给看走眼了。
留下南烟哪那么容易,她在伦敦画室还有很多工作,况且她现在正处有名声的上升期,而他的人脉和资源大多都在伦敦,下半年画界还会展开很多活动,正是去长见识的好机会。这个时候留在这儿,完全用不到他给的资源啊,这不是胡闹吗?
“你知道南烟现在正是处于事业和名声的上升期,现在把她留在这儿不是胡闹吗?我所有的资源和人脉都在伦敦,她回那边才能更好的帮助她的事业……”
亚瑟试图跟顾厉宸讲道理。
可他全然不停亚瑟的话,皱紧了眉头,眸子里有些不悦。
顾厉宸打断亚瑟。
“你能给她的我都能给。”
“……”
亚瑟张了张嘴,却什么反驳的话都讲不出来。
因为他知道,顾厉宸说的话是真的,他真的什么都能给到她。
“你到时候想办法让她安心留下来就好了,别的我会做到的。”
顾厉宸不在跟亚瑟谈,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了。
“很晚了,早点休息吧。”
毕竟亚瑟在顾厉宸年少时曾看护过他,他心里对亚瑟也不是没有一点感激的。
但对酥酥这件事,他是寸步都不会让的。
酥酥已经答应留下来,其他人不管是谁,都别想把她从他身边带走。
顾厉宸抬脚走出了会议室的门,再次向书房走去了。
男人身姿挺拔,身上带着一股自然的冷漠,抬步走在最前面,身后林之骞恭敬的跟随。
穿过走廊时,他突然命令道。
“我要她这些年的全部资料。”
他声音里像是带着刺骨的温度。
最好别让他知道,这些年有什么人欺负过她。
他的酥酥,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他自己都舍不得伤害她一点,更容不得别人动她一分一毫。
身后一直跟着的林之骞恭声垂头应道,“是。”
之后,书房的灯一直亮了彻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