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上位的男人一身黑色锦袍,更显得神秘冷血,墨染一般的长发高高束起,俊郎的五官犹如刀刻一般。
直挺的鼻梁,一双仿佛可以看透人心的耀眼黑眸,静默冷峻,如若寒星。
这张举世无双的面容,相信任何人只要看过一次,就永远也不会忘记。
可就是这么一个如神般样貌的男子,却浑身都在散发着冰霜一般刺骨的冷气。
与其说他是神,不如他是地狱里来的修罗。
而他,就是百姓口中的嗜血兵神,当今皇上最畏惧却又最想让他消失的蕲王,慕琅夜!
“你说,她会医术?”
慕琅夜薄唇轻启,红唇皓齿,低沉的嗓音就像是大提琴一样,让人沉醉。
跪在地上的暗卫不敢怠慢,立即回答道:“回主子,属下亲眼所见。她在跟下人动手的时候,手里有亮光闪过,应该是银针。”
“既然她懂医术,为什么不把自己的脸给治好呢?而且,传闻不是说,她是七艺不通的废材么?”
最开始说话的青衣男子又忍不住开始说话:“难道她一直是在装傻?那也太夸张了吧,整整十七年,直到要嫁人了,才让人知道她的实力。真是了不起!”
慕琅夜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桌面,低垂的眼睛在眼睑上映出一层剪影。
“星哲,明天你替我去迎亲。”
声音虽然不大,却足以让屋子里的每一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好嘞!”
李星哲一脸欢喜的答应下来。
听到这么多消息,他可是对那个莫家的大小姐非常有兴趣。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究竟有多大的本事。
慕琅夜对他的欢喜视而不见,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眼里是一闪而过的阴霾。
莫清浅,如果她敢耍什么花样,他会让她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第二天天还没亮,莫清浅就被几个丫鬟嬷嬷从床上请了起来。
因为前一天的事情,所有人对她也少了往日那些张牙舞爪,多了些畏惧。
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只要她们不来找她的麻烦,她自然也不会闲着没事干,去跟她们撕X。
看着镜子里的陌生的自己,莫清浅到现在都还不能适应自己的一张脸。
因为灵泉的关系,身体里的毒素已经慢慢的往外排除,此刻脸上的脓包正往外流着让人恶心的脓,似乎还有一股不好的味道。
这样的一张脸再怎么画也画不出花来,看着这些人好像无从下手的样子,莫清浅都替她们觉得为难。
“好了好了,别忙了,你们出去吧。”
她昨晚因为忙着把莫震风那里偷来的草药及时种进自己的空间里,忙的几乎一宿都没睡,正好趁这个时间还能睡会。
除了柳儿之外,所有人都巴不得早点离开,现在莫清浅主动要求了,她们又怎么会拒绝?
柳儿仍旧是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看到所有人都走了出去,赶紧从自己怀里拿出一些散碎的银子,一股脑的塞到了莫清浅的手里。
“小姐,你逃吧……”
看到柳儿那担心的眼神,莫清浅觉得整个人都温暖了起来。她就好像是自己的小太阳一样。
“傻瓜,我走了你怎么办呢?”
柳儿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莫清浅阻止。
“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扔下你。”
正说着,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李云霜走了进来。
看着只有莫清浅跟柳儿两个人在,轻蔑的撇了撇嘴。
随手从怀里拿出一打银票,扔到了莫清浅面前化妆台上。
“收了钱,就把嘴巴闭严实了。”
别看她甩的潇洒,实际上别提心里有多疼了。
虽然她有些私房钱,也有一些产业,可是一时之间,哪来那么多的现钱。
一想到前一天晚上她连夜回去跟娘家人伸手,一想到家里那些姨娘对她的冷嘲热讽,她就好像浑身都被刺扎了一样疼。
她现在多看莫清浅一眼都觉得难受,眼神也越来越怨毒。
但是蕲王府的人马上就要来迎亲了,她这个时候什么都不能做。一切只能从长计议。
“你别得意,早晚有一天,我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莫清浅只是笑笑,并没有回答。一言不合就放狠话,会不会太幼稚了?
终于,蕲王迎亲的队伍到了,说是迎亲,却只有一顶轿子。前面骑马的不是蕲王本人,而是所有人都不认识的一个人。
别说王爷娶妃,就算是稍微好一点的人家纳妾,也不会这么寒酸。
可见蕲王有多不待见这个准王妃。
那些看好戏的视线太过灼热,即使蒙着大红的喜帕,什么都看不见,也都让人没办法忽略。
不过这些莫清浅都不在意,反正是只要离开莫家,她的目的就达成了。
终于,坐在马上的李星哲说话了。
“莫大人有礼了,我家王爷身体欠安,特意让我来代为迎娶。”
“要我说啊,即使现在蕲王双腿残废,配这么个废物,还是丑女,也是委屈了。”
“就是,还有脸出来,真够丢人的。”
“废物就是废物,P都不懂……”
莫震风额头隐隐有青筋蹦起,但那是蕲王,是东启国最嗜血无情的战神王爷,他得罪不起。
只能铁青着一张脸,听着百姓当中的议论,又不能不回话。
“有劳这位公子了,请带老夫向王爷问安。”
明明是嫁女儿,新郎没有上门不说,他这个老丈人还得托人跟女婿问安。莫震风的心里别提多憋屈了。
他把这一切都归咎于莫清浅的身上,要不是这个女儿太不争气。自己今天又怎么会丢这么大的人?
而李云霜母女则都是一脸看好戏的样子。只要莫清浅难堪,她们就高兴。
莫清浅就这样被柳儿扶上了花轿。
不过让所有人都意外的是,莫清浅连个喜娘都没有,更别说陪嫁丫鬟了。但是嫁妆却有十几箱子那么多。
人群中又开始有人议论了起来。多半都是说莫震风的好话,给了这么多的陪嫁,夸奖他是一位好父亲。
莫清浅坐在轿子里听着,嘴角微微挑起。
“好父亲么?很快,你们就会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