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接着说道。
我迅速否定了自己:“这好像不可能,如果是这样好像和徐大夫的怪兽说有矛盾耶。 ”
在剩下的时间中,我们设立了各种推论,然后又各自推翻。然而除了一些小问题不甚明了以外,我们已经建立了一个共识:那就是徐大夫是怪兽事件的主导者,而且他的目的和迷走有关。
我已是呵欠连连:“好困,我觉得我们可以休息一下。”
晋客好似没有听到,目露兴奋,说:“我们与其在这里对着一个尸体瞎猜,不如去直面活人。”
我:“现在?可是……”
晋客:“事不宜迟,走吧。”
我:“……”
我被晋客连夜拖着赶回去,我用了两天才走完的距离,他一天就带着我赶完了。
可想而知,我又疲惫又困倦。说实话,我对徐大夫的秘密和真相很感兴趣,然而此刻我对于休息补觉更感兴趣。刚回到自己租住的小铺子时,我直直地扑向了居室里的床:“什么都别管了,我要睡觉!”
晋客没说什么:“好,我去去就回。”至此,我已沉沉睡去。
当我醒来时,暮色已至。晋客正坐在外厢,手里端着一盏茶,悠闲地喝着,嘴角噙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我精神大好,三两步踱过去坐下,也倒了一杯茶,拢在手里。
晋客悠悠开口:“刚沏的茶,估摸着你这会儿醒。”
我低头喝一口,味道挺合适,说:“倒是不错。你的事办好了?”
晋客转头看我:“你在这里住了这些时日,可曾听说这么一个故事。古时候有两兄弟无父无母相依为命,以野菜为食树皮为衣,一年大雪,山上草都没了,两人饥寒交迫地躲在破庙中。弟弟恰不逢时地生病了,已是奄奄一息。哥哥心痛自己没能保护弟弟,只得向庙里的神仙求道‘若能使弟弟活下去,我愿意做任何事情,甚至以命相换’;大概是诚意唤醒了上天,弟弟最终活下来了,但哥哥却永远消失了。自此以后,山中生出一种四叶草,若是不幸的人能找到这种草,可以实现所有愿望。大家都说这是哥哥的化身,因他换了弟弟的姓名,故又称‘还生草’。”
我奇道:“我没有听过,你从哪里听说的?”
晋客说:“一本书,我去徐大夫家费了一番气力带出来的。徐大夫家是这镇上的行医世家,影响力很大。可我竟没有想到,他们的影响力大到竟还可以复生人命。”
说着递给我一本厚厚的线装册子,我接过来一看,边角已然磨破,应是常常有人翻阅,封面书写着“凉山医志”。翻开里面,密密麻麻地都是字,其中有行医日记、笔记和各种批注,除此还记载了行医的药方、心得和药草等内容,从日期看来,竟徐大夫先人从早百年前就开始写下的,想是代代传承的东西。在最后几页书材质较为坚硬,像是不同时期的东西合在一起的,上面写有晋客讲的故事和还生草、复生术。我着重看了看还生草,总感觉就是迷走;再看复生术,写的却模糊不清、玄而不实,倒有点像巫术。我颇为感慨,大夫世家果然还是有底蕴的。
我向晋客感叹了几句,说:“这册子人家祖传的,多不好多阴险,还是还回去吧。不然别人一会儿可找来了”
话音刚落,徐大夫上门来了。
我赶紧站起来:“我只是随便说说,他怎么知道在我们这儿呀?”
只见他急哄哄地,一冲进门一甩衣服,“扑通”一声给跪地上了。
这一系列动作让我愣了:“徐大夫,你这是什么意思?”
徐大夫一咬牙,说道:“徐某愿告之事情原委,恳求两位高人指点一二。”
原来不是来找书的。
我不由转头看向晋客,这好家伙,在我睡觉期间,不知用了什么妖招,竟让徐大夫亲自上门承认了?
后者正一脸惶恐地扶起徐大夫:“老先生何必多礼。晚辈自当尽力。”
我:“……”
徐大夫缓缓起身,表情懊丧:“都是我自己做的孽啊!”
我:“不着急,慢慢说。”
徐大夫貌似回忆:“不瞒你们说,我们徐家代代都是大夫,好多经验都记录下来合成书册,我们都是按着先辈们书上的记录来治病救人,从未出过差尺。可前些日子,镇上张家的孩子找我看病,我看病症什么的都符合书上一例,即按书下药;不料三日过后,那孩子……那孩子……呜呜呜……明明之前……还是好…好的…………”说到此处,徐大夫发出呜咽之声,难以继续,脸上尽显伤心悔恨之意,我也是不甚唏嘘。
晋客善解人意地拍了拍我,我们都没有说话,安静地等待徐大夫恢复过来。
徐大夫伤心了片刻,随即接道:“一条人命,就在我手上没了;从未出过这样的事情,一旦宣扬出去,我们徐家将毁于一旦,所以我必须找到其他方法。我不能使那个孩子死去。我要复生他!我可以的!按着书上的方法,一定没有问题的!”徐大夫的脸色变了,变得固执而疯狂,像是坠入了魔障。
我有点明白了:“可是你忘记了,第一次按着书上的方法可是死人了。”
徐大夫没有搭理我,上前几步继续道:“我将那孩子置于最高处,由日月之辉守护,还生草做媒介,大地之土壤为基元,药汁浸布缠身,,以生人体、唤死灵、招生魂。按说在十天左右便可七魄归体、感官复原。为此,我还假借怪兽之说封山,以防打扰。可为何,两周已过,没有任何变化。这却是为什么?!”
一时无人回答,徐大夫猛地转过来看着我们:“是你们!你们闯了进来破坏了我的好事,是不是?!”
我想说不是,他没给我回答的机会,又接着道:“我只是吓唬吓唬你们,没有想害你们呀!你们为什么不回去呢?嗯?我难道不痛心么?我也不安啊!我的心血就此毁于一旦,既如此,你们、你们也去死吧!”
我听着前面还好,后面徐大夫却有点言语不详、意味不明,话刚说完,他突然发力,蹦上前来,手中赫然是一把亮闪闪的匕首。
事情发生的突然,我尚未做出反应就被一阵大力推开,再回头看,徐大夫双手已被晋客扭住,痛得说不话来。见此情景,我也很不知道该说什么。明明说的是来求意见,结果却是刀剑相向,这徐大夫自我角色转换太快,我根本适应不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