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大门缓缓打开,低调的轿车缓缓驶了进来,茂密的爬山虎和苍翠的香樟树不断地倒退,不一会儿车子稳稳当当的停在了一片草地上。
司机恭敬的打开车门,手掌撑着车顶,男人修长的腿有力的踏在地上,接着一个颀长的身影映入了眼帘。
冷峻的俊颜在看到那个窝在贵妃榻上的小家伙时明显柔和了许多,高挑的丹凤眼深邃而沉静,虽然眼窝深陷,多少有些憔悴,但男人不容置疑的威严依旧不容忽视,薄唇微抿,微微勾起的唇角,昭示着男人的好心情。
老管家恭敬过来迎接男人。
“先生。”
“安安睡着了?”安安是她的小名,还是周立轩取的。
“是。”
“今天都做了些什么?”周立轩一边问一边快步走向米夏。
“早上小姐一直在房间里看卓助理送来的《封神演义》,吃过午饭,林小姐过来陪了小姐一会儿就走了,小姐逛了一会儿公园就在榻上上睡着了。”老管家事无巨细的报告着孟堇今天的所有事情,恨不得把米夏一个微小的表情都告诉周立轩。
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近,早在汽车驶进来那一刻就醒来的人,却迟迟不肯睁眼。
米夏在心里深深的唾弃了自己一番,明明就是周立轩的错现在搞得好像她犯了什么事似的,偷偷睁开一只眼睛瞄了瞄两个月都没见到的男人,还是一副西装革履,一丝不苟的模样,果然是衣冠禽兽。
米夏压下心中的烦躁自己已经被男人身上的古龙水气息包围了,她有些窒息的皱了皱眉,男人将人一把将人抱紧怀里,米夏急了,猛然睁开眼睛,一把推开矮身抱她的男人,男人一个踉跄,要不是一个佣人扶了一把,差点摔了一跤。
米夏尴尬的咬了咬苍白的唇瓣,冷然道:“不劳小叔抱我了,我自己能走。”
麻利的从贵妃榻上爬起来,捡起那本封神演义,头也不回的走了。
男人蹙了蹙眉,直到女孩消失在视线里,男人像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颓然的最在贵妃榻上。
高强度的工作已经让他的身体很疲惫了,明明曾经黏自己黏得不行的小家伙就因为你米尔凡那个老男人的失踪而变成现在这样不闻不问的状态了。
那老家伙死没死还是个问题,小家伙已经先入为主的将罪过都归到了自己的头上。
想到这里,周立轩眼里闪过一抹狠厉:“卓峻,不管用什么手段一定要把老家伙找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敛了敛,深邃的眼眸里划过一丝别样的情绪。
卓峻应下,便告辞离开了。
厨房已经有条不紊的准备好了晚餐,偌大的餐桌上摆着各式各样的吃食,基本全都是平时米夏爱吃的菜色,不过正主却没有出现在餐桌上。
“安安呢?”周立轩一进门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却没看到小家伙。
“小姐说她不想吃,想等晚一点再吃。”老管家低着头立在周立轩的身边,小心的做着汇报。
“那先撤了吧,我上去看看安安。”
周立轩敲响米夏房门的时候,她正在看一封信。
米尔凡留下的为数不多的东西。
其实说来,自己和米尔凡并没有很亲近,即使做了十几年的父女,但依然亲近不起来。
一是米尔凡在面对她时就像是在看一个故人一样,即使不明显,但小小的米夏还是敏感的感觉到了父亲的不同寻常,比如他总是试图将自己培养成一个大家闺秀。
没有将她养成大家闺秀,倒是让她变成了一个痴迷华夏演义小说的人,她依稀记得十岁那年偷偷的看了《西厢记》被米尔凡发现后,米尔凡直接命人将她藏得所有话本找出来,逼着她将那些心爱的书扔进火盆里。
当时要不是从外地匆匆赶来的周立轩来求情,估计要被米尔凡打断腿。
她愣愣的捏紧了手里的信件,对锲而不舍的敲门声充耳不闻,不过男人显然很有耐心,隔一阵子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米夏被烦的不行,把信随手一塞,怒气冲冲的拉开门,直接和男人撞了个满怀。
坚硬的胸膛撞得她下巴生疼,脑门直接撞了男人的下巴,男人顺势将自己揽进怀里,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米夏疼的生理盐水都挤出来了,简直不能更丢脸。
周立轩揉了揉下巴:“想谋杀亲夫是不是嗯?”男人一边调侃,一边打横将人抱进房里,小心翼翼的将人放在床上。
米夏冷冷的瞪了一眼笑得知足的周立轩:“我再说一遍,你是我小叔。”冷然的口气压得周立轩喘不过气来。
“你知道的,我不是你小叔。我们在一起不好吗?”周立轩颓然的蹲在米夏的床边,像一个受伤的孩子一样可怜兮兮的,即使他是一个二十八高龄的老男人了对于十八岁的米夏而言。
“呵呵。”米夏勾起一个嘲讽的嘴角,嗤笑一声,“周立轩,你还有心吗?我爸爸被你害死了,你到底知不知道,我的爸爸,他死了……我们再也回不去了,不要说喜不喜欢了,都没有意义了……”
没有人能懂她心里的哀戚,若不身在其中,又何来感同身受呢?
一段话说的掷地有声有理有据,向来在商场上顺风顺水的男人在面对自己心爱的小女人时竟然词穷到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安安,我有我的苦衷,我保证,你的父亲并没有死,我一定会把你父亲找回来。”周立轩深深的叹了口气。
“呵,滚,立刻。我不想见到你。”
她使劲咬着苍白的纯白,咬得泛红,周立轩才强硬的扳开她的上下颌,淡淡的血迹在布满死皮的唇瓣上游走。
他虔诚的吻上了那双不那么美好得嘴唇,辗转厮磨,缠绵悱恻,但却不带一丝情欲,仿佛一个朝圣者一般,虔诚得令人落泪。
米夏的挣扎反而助长了男人潜伏的征服欲,愈发放肆的啃咬着属于自己的香甜。
米夏几乎认命了。
男人却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