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小腿骨骨裂,打了石膏,轻微脑震荡,医生建议她留院观察几天。
这几天,姜育恒几乎如影随形,什么检查取片的活儿干得不亦乐乎,就连端水送饭的事儿也往自己身上揽。
景娆就纳闷儿了:“喂,你不用上班?”
“闲人。”铺床的动作麻利,连眼都没抬。
“呃……其实我没什么大碍……”景娆试探着开口,言下之意是,我没事,你可以走了。
“脑震荡加骨裂。”很严重。
“虽然听着挺吓人,但是卧床休息几天就好了,真的!”她保证。
“哦。”表情淡淡,没啥反应。
哦,哦你个头!就这样?
景娆不死心:“唉~”长叹一声,“全怪我自己,没看清路标,明明都禁止左转了,还是手贱往左打了方向盘……”都是我的错,跟您老半毛钱关系都没,您不用负责任,赶紧走吧走吧……
“120码,车速。”据调查,事故发生当时,姜育恒驾驶的军用悍马车速高达120,远远超过了行驶路段的最高限速,所以他的意思是,他完全有责任!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的过错比较大,还让你照顾我,这多麻烦你,多不好意思啊!”
“不麻烦。所以,不用不好意思。”
“……”
景娆彻底败下阵来!两眼一翻,手脚直线瘫软下去——她已经无力再战!这男人简直就是她的克星!克星!克星……
背对她的姜育恒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狡猾的笑意。
景娆随手拿了个苹果在鼻尖轻嗅,不知道为什么,姜育恒总是很热衷于削苹果事业,早上一个、中午一个、晚上还有一个,硬是逼着她吞进了肚里。说什么,要珍惜他的劳动成果。
虽然景娆嘴上说着“怎么又是苹果?!”、“你丫小时候被苹果砸了?要不怎么老惦记着削人家?”之类的话,但是天知道她心里欢喜到了极点!
大小姐最爱的水果,没有之一,那就是苹果了。她想吃削过皮的,但是她又不会削,现在有个人代劳,她心里死乐死乐的!
“喂,你铺床干嘛?”景娆住的是高级病房,单间,两床,一张病人睡,一张陪护睡。
“……”
“喂,跟你说话呢?干嘛不回我?”
“……”
“你要干嘛啊?!”景娆也火了,简直就是莫名其妙啊这人!
“……我不叫喂。”
“你!那好……姜育恒,请问——你铺床干嘛?!”景娆问得咬牙切齿,这男人还真他妈别扭!
姜育恒皱眉,转身看着景娆,一本正经:“我不喜欢我的女人连名带姓地叫我。”
“切——那叫你什么?姜姜?恒~”景娆压着嗓子,故意恶心他,忽然一愣,秀眉一竖:“不是……谁、谁是你女人啊?!”
姜育恒一副“你明知故问,干脆大方承认得了”的表情。
景娆嘴一歪,整个跟吞了只死苍蝇,气呼呼地拉过被子蒙住头——眼不见心不烦!烦死了!烦死了……
“铺床当然是用来睡的!这么简单的问题……”喃喃着转过身,继续他的铺床大业。嘴角却勾起一抹邪邪的弧度,余光也时刻注意着被子下那蜷成一团的人。
蒙住头,眼睛看不见了,但耳朵反而更好使,一双凤眼滴溜溜转了好几转儿。
掀了被,她问:“给谁睡?”一副“千万不要告诉我是你”的表情。
他笑,眼里的老谋深算不再掩藏:“当然是我啊。”
“不准你睡那张床!”她脱口而出。
“喔?难道……你要我跟你睡一张?”
“嗷——”景娆又直挺挺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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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着明显厚了一层的腰,景娆仰天哀嚎,她快哭了!
三天,仅仅三天!她平坦光滑的小腹没了!没了!
推门的声音响起,景娆抬头望去——罪魁祸首来了。
姜育恒放下保温桶,看景娆恹恹的样子,很自然地伸手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有聚拢趋势的眉头一松:“嗯,没发烧。”
景娆也任凭他试温,显然这几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动作。
他问:“不舒服?”
景娆摇头。
“先喝汤再吃饭。”说着便从保温桶最上面的一层取出一碗还冒着白气的热汤。
景娆吞了吞口水,扭过头,这三天她就是这样被催肥的。
“我不饿……”
他皱眉,“不饿也要吃点,这样对胃好,否则很容易就……”
景娆的大小姐脾气顿时就上来了:“你拿走!拿走!我不要喝汤,也不要吃饭!对胃好了谁对我小肚子好?!不要!”
视线从她用手护住的小腹上收回,姜育恒了然,随即讶然,这小妮子怕长胖来着,跟他闹脾气呢!
然后——然后,他心里顿时就欢喜了。小妮子是对他撒娇呢!他妈教训他爸的时候说了,原话是这样的:“女人呐,只有对着自己的男人才会肆无忌惮地撒娇,所以你一边儿嘚瑟去吧……”
按住炸毛的某只,他语气温和地给她顺毛:“这又是怎么了?谁惹你不痛快了?”
“你!就是你!”
姜育恒心知生气的女人是最不可理喻的,他妈就这样。
所以,这时候,男人就得软,对待女人要像春天一般温柔。
“好好好,是我,是我。”无条件接纳任何指责,不委屈,不较真。
他这样景娆倒不好说什么了,退开一点距离,她放下捂住小腹的手:“你看看,那个我……我有什么变化没有?”
姜育恒端着下巴,仔细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皱着眉开口:“是有点变化……那,我说了你可不能生气。”
景娆暗道糟糕,他肯定看出来了,可是究竟他有没有看出来呢?或许他没看出来呢?斟酌一番,她一咬牙:“你说,我绝对不生气。”
“气色比之前好,皮肤也白了很多。”表情谨慎,千真万确的样子。
景娆松了口气,脸上的表情霎时多云转晴:“你再好好看看?”
姜育恒又认真看了一回,皱眉问道:“还应该看出什么吗?”
这回,景娆放心了,顿时全身轻松,往背后的枕头上一靠,惬意非常,挥挥手:“没什么。”
“我刚刚进来的时候看到楼下拴了只小狗,反正这汤你不想喝,干脆我拿下去喂它好了。”
“诶……回来,回来!谁说我不想喝了?”
某人轻咳两声,薄唇紧抿,借以掩饰嘴角那抹得逞的笑意,眼中宠溺和无奈之色一闪而过,可惜七姑娘埋头喝汤,压根儿没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