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985至1988)1
作者: 东方秀川更新时间:2019-08-28 23:52:00章节字数:15907

一九八五年九月二十六日


今天是我重返省城来川大读书的第二天,我多年来梦寐以求的愿望终于实现了。自1980年2月我从省财校毕业分配离开成都至今,我已在政府部门工作了五年,这五年我先后供职于两个部门,1983年12月从财政机关调入审计机关。但这些年来,我一直没放弃升学的愿望,我刻苦勤奋地学习,等待那样的时机。而今,我总算圆了大学梦,考上了西南第一高等学府——四川大学。这是我人生旅途上的又一次辉煌,我又要在成都这座美丽的城市继续生活和学习,我怎能不感到欣慰呢?


我们班属四川大学国民经济管理系,全班共有60个同学,男生、女生差不多对半,可谓平分秋色。昨天入校后因很匆忙,天又下雨,加之对学校的环境也较陌生,入学手续、食宿等相关事宜都未得到很好落实,几乎是随便对付了一天。直到今天,许多事情才得到解决,食宿总算落实好了,我们被安排住入学生五舍,大家这才静下心来。


上午九点钟左右,系里通知我们去领床上用品,同学们都陆续去了,我在教室见到了许多新同学,女生还真不少。初次见面,很有一种新鲜的感觉,其中有几位女生给我的印象很深刻,或许是因为比较靓丽,性情活泼的缘故,使我一开始就注意她们。有位讲普通话的女孩,主动向我打了招呼,她看上去约二十二、三左右,皮肤白晰,眼睛明亮,只是头发略少一些。我们说了几句话,我就觉得她很开朗,她姓黄,名玉梅,在我们班是较年轻的。还有一位女生,显得比较端庄稳重,给人一种美丽而又朴素的好感,我也一下注意到她,她姓朱,名红凌,看去比玉梅略大一些。她有一双大大的眼睛,气质不错,长发扎成一束,清秀而浓密。她穿了件紫色的长风衣,体型优美而匀称。还有两三位女生,我暂时叫不出名字,但第一印象也都不错。我想,我们班有几位漂亮的女生,往后在一起学习,应该是有点情趣吧?她们很可能成为我要好的同学。


大约十点钟左右,系里通知我们去礼堂参加开学典礼,同学们都按时去了。在那里我见到了川大的校长和系里的老师,其中有咱们班主任谢老师,还有几位知名的教授。开学典礼开始后,由校长先为我们讲话,之后有几位老师也发了言,总的意思是对我们寄于期望,预祝大家在今后的学习中取得成绩。会开了约一小时后就结束了,咱们班的全体同学与校领导及系里的老师去川大门口合影留念,这张照片记录了我们刚进大学的那一时刻,我想它定然值得回味,为此我会很好的珍藏。


吃午饭时,我在学校的食堂外面遇见了春明,他是我五年前省财校时的同班同学,没想到读川大又与他相遇,我真是感到了意外的惊喜。看来我和他还真有缘,能够前后两次同学,这在我的求学生涯中还没有过,而且咱俩一直要好,这的确是很不容易。此刻大学里相见,我们彼此都很高兴,我和春明寒暄了阵,就相约一道去吃午饭,饭后我们回了宿舍,彼此去看了对方的寝室。之后,我和咱班的许多男生也相互认识,因男生全都住在三楼,使我们可以相互走动。我最先认识的男生,有重庆的仁庆、世明,涪陵的晋福,成都的建军,乐山的谭维,他们都是些活泼的青年,我和他们相处愉快。大家在一起闲聊了很久,对我们能来川大念书并成为同学,都由衷的倍感兴奋和慰藉。


一九八五年九月三十日


来校好几天了,我对学校的环境开始渐渐熟悉起来,川大的确很大,校园环境很好,这里的学习气氛非常浓郁。按照大学的规矩,我们每天只上半天课,下午都安排自习。这几天下午我除了自习,也抽些空去校园走走,我最喜欢学校那个荷花池,那是一个可供学习和休闲的地方,池畔安有石凳,石椅,周围环绕着丛丛花木,给人幽静清爽的感觉。


上午要下课时,同桌的仁庆对我说道:“哎,国庆就要到了,今晚班里将要举行联欢晚会,大家欢聚一下,准备些节目,你帮写个开场的台词,你看如何?”我听后就答应下来,并说下午写好给他。仁庆是班里的文体委员,来自重庆,人长得很帅,也很活泼,看得出他的确有点文艺细胞。自开课以后,我和他,还有春明,就被安排坐在一起,我们坐在最后一排。几天的接触,我和仁庆已经成为要好的朋友,他与我有相同的爱好,咱俩谈得来,我对他有极好的印象。


午饭以后,我独自去往荷花池畔散了会步,一边思考怎样去写这段台词。我在心里打了腹稿,就到教室去写作了。两小时后,我基本完成了台词初稿,就去找仁庆交给了他。我对他说:“因考虑是联欢会用,我写得较热烈一些,这段台词诗意很浓,男女搭配定有气氛。”仁庆连忙接去看了,便在心里默诵了下,他对我说写得不错,只需再作简单斟酌,也就可以拿去用了。


晚饭以后,咱们全班所有同学都去了教室,大家对活动都很积极,会场早已布置完备,我们邀请系里的老师前来参加我们联欢,班里的同学有许多都准备了节目。没过多久,天就渐渐黑了下来,教室里面灯火通明,大约八点钟左右,联欢晚会正式开始。


今晚的主持是玉梅和仁庆,他俩早已有过彩排,开场的台词也已背熟。玉梅是位活泼的女孩,在女生中亦颇为出众。仁庆也很潇洒,是咱们班的快乐王子。他俩上台后马上吸引了众人的目光,看上去还真很般配!此时,台上响起了他俩的声音,他们开始交替着用普通话去颂诵台词。黄玉梅的声音洪亮,韩仁庆也毫不逊色,他们配合很好,情感奔放而热烈。我看得出,在场的观众对他们主持非常赞赏,大家喜欢这段台词,这是我甚感欣慰的。


接下来,班里的同学就开始依次表演节目。节目还真丰富,大家准备得不错,有舞蹈、唱歌、诗朗颂、小品等等,同学们都倾其所能,尽情表演,心里充满了快乐。这一晚,我们实在太高兴了,这是我们上大学的第一次联欢,也是我们在校欢庆的第一个节日,对刚入学不久的我们来讲,也的确是很有意义。晚会进行了约两小时就结束了,最后是系里的老师给大家讲话,他们很赞赏今晚的联欢。刘老师是位中年教师,她特别提到了玉梅和仁庆的节目主持,说他们开场那段讲得极好,台词写得不错,情感非常真挚。听到老师那番评语,我心里是特别高兴,因为那也是我的创意,为此我亦倍感自豪。


一九八五年十月二十五日


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我已来川大一个月了,现在我对学校的生活已经适应,对咱班里所有的同学都已熟悉。大学生活还算浪漫,节奏有紧有弛,上午学习很紧张,课程安排得紧,下午就很松散,可以自由安排。这使人感到比较单纯,没有太大的压力,也实在是很惬意的。


今天午休后我独自去校园走了一下,再次领略了大学生活的浪漫情趣。这些日子在校生活,我的确感受到校园生活的单纯美好,这儿充盈着青春朝气,既有浓郁的学习氛围,也有极具个性的生活气息,这是我真切体会到的。就说今日下午的事吧,有两件事情就令我敬佩咱校的同学,在某些方面,他们的特长和才能已经明显表现出来,使我打心里赞赏他们。


大约两点钟左右,我走到了大礼堂附近,那儿有一个书摊,有许多同学正在翻阅或购买书籍。我在书摊前停下步来,有些文学书籍已深深地吸引了我,我近前随意翻看了下,感觉心里喜欢,就决定要购买一些。我买了台湾女作家琼瑶的两本书,《彩霞满天》和《聚散两依依》,又买了德国诗人歌德、海涅的诗集和英国诗人拜伦的诗选,当我离开书摊准备要回宿舍时,我忽然听见从礼堂那边传来一阵轻快的乐音,我远远望去,见礼堂一旁已经围了许多同学,他们从窗口往里窥视,好像是在观看什么。于是我就信步走去,在一个窗前停下步来,这时我发现大礼堂里正在进行时装表演,里面已是座无虚席。我随便地问了一下,听说这是川大学生自发搞的一次活动,这使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我亦向来喜欢文艺,见到这样的场面,当然也想看一看了。我开始注意舞台上面那些衣着华丽的女生,她们正踏着音乐的节奏在台上走动,步履却是非常的优美。这些女生大多穿着不同颜色的各式旗袍,体型窈窕,身长玉立,让人感觉确很艳丽。我觉得她们表演的极好,还真有点专业水平。我被她们精彩的表演吸引住了,同时我又发现,那其中的一些女子姿态娴雅,落落大方,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不禁内心发出感慨:“噢!她们多美!真很出众,咱川大的女生的确可以。”我耐着性子看了许久,直到看完我才离去,心里真有种敬慕的感觉。


在我离开礼堂回去的途中,我所见到的另一个场面,更是令人砰然心动,它再次引发我浓厚的兴趣,使我一定要去观赏。前面有一个灯光球场,我正走着,忽然听见里面传来很流利的英语对话,那声音很响亮,是一男一女的声音。我本爱好英语,到校以后一直在学,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或许对我有点帮助。我信步走进灯光球场,见四周已坐了许多学生,这球场的座位是阶梯似的,从下至上有许多层,是专为观看球赛设计的,这下又被排上了用场。今天是外语系在这里活动,他们搞了一场英语演讲,并邀请到一位留学生,与系里一位漂亮女生共同主持。我顺着阶梯上了几层,随便找个座位坐下,开始专心看这场演讲。我的目光被场上的两位主持人深深吸引,那男的是位标致的老外,英国人,看上去风流倜傥,年轻潇洒;他穿一套厚型的深篮色运动服,下着白色球鞋,显得十分精神。而女的却是咱校的学生,外语系的;她长得很美,眼睛很大,有一头浓密的短发,脸庞是圆圆的,皮肤很白净;她的体型丰满匀称,中等身高,穿件玫瑰红色的毛衣,显得端庄秀雅,朴素得体,洋溢着诱人的青春魅力。我见他俩都拿着话筒,正在交替讲着英语,那情绪是非常激昂,声音洪亮,语言动听,节奏更是明快自然。如此流利的英语,我在咱校是第一次听到,我内心不禁有倾慕之意。那位老外虽讲得好,但他毕竟是英国人,而那位女生就不一样,她那口英语实在流利;非但如此,她的音质也非常好,她的声音纯正而动听。这位年轻貌美的女子,她那么有才,那么出众,我真是从心底对她钦敬。


这个下午,我就这样打发了时光,虽然耽误些自习时间,但能了解学校的风情,对我还是很有益的。我是很敬重那一些女生,她们品貌兼优,才华横溢,她们在某方面展示的才艺,确也值得我去学习。


一九八五年十一月六日


今日天气很好,初冬的太阳暖融融的,使人感到非常惬意。下午两点过钟,我和世明、晋福在公共教室看了会书,世明便说想去走走,晋福和我亦有此意,于是大家收好课本,相约一道出了教室。


我们去往荷花池边散了会步,见那里有许多女生坐在池畔认真看书,晋福却就笑道:“咱川大的女生就是不错,人长得漂亮,学习亦很用功。”世明听了接过话道:“是哦!她们住在学生六舍,离咱五舍距离较近,我亦发现咱校女生是很靓丽,还有许多北方人呢。”我笑了笑道:“没错!世明,川大学生都是来自全国各地,北方的女孩自然不少,我去过成都许多大学,亦有比较,我也觉得咱们川大女生最多、并且也是最漂亮的。”晋福听后有点自豪,便道:“当然了,川大女生的形象气质都是一流,数全省高等学府之冠,的确就是很优秀哦!”我们边走边议论着,心情愉悦,就这样说笑了一阵后,我就向他俩提议:“哎,今日天气晴朗,咱去隔壁望江公园逛会如何?”他俩点头赞同,于是我们走出校门,往学校旁边的公园走去。


我们进了望江公园,那儿十分幽静,入园后临江见一亭阁,非常的精美,是这公园的标志性建筑。园中有许多葱郁的竹林,重重叠叠,夹着一条条林阴小径。我们顺小径直往里走,顿觉环境清幽,心怡神爽,心境也变得无限美丽。我们在幽径中散了会步,一边说着话儿。这时忽听竹林深处传来吉他旋律的声响,接着听见有个男声伴着吉他高声的唱歌,大家很好奇,于是想去看看。我们循着声音走去,进了另一条林阴小道,没走多远,就看见了那里的场面,原来那是咱校的学生在那儿活动,男男女女十几个人。有位怀抱吉他的男生,自弹自唱着一支歌曲,他唱得极好,歌声很美,把周围的观众都吸引住了。我们停下步来看了很久,都觉得他弹唱不错,我更从心里对他佩服。其实我一向也喜欢音乐,少时就曾自学二胡;我也比较喜欢唱歌,虽不怎么专业,但也马马虎虎。看到这位男生的表演,我觉得他水平极高,他弹唱的技能那么娴熟,还真深深地感染了我。


大约五点钟左右,我们回到了学校,这时离晚餐的时间已很近了。我们回宿舍放了书包,就拿了碗筷去食堂打饭,此时正值校园文艺开播的时间,广播里响起了动听的乐音,那声音很大、很悠扬,给整座校园增添了一种热烈的氛围。当我打好饭菜走出食堂,我忽然发现那悠扬的音乐一下停了,接着传来一位女孩甜美的声音,这是咱校的女播音员,她开始播诵一首新诗,其诗名是:《北方、我那轮圆圆的月亮》。这首诗一开播就吸引了我,我觉得它写得好美,好有韵味,那字里行间都饱含有浓郁的乡情。我听同学讲,那是咱校中文系一女生的作品,它十分的具有感染力,其抑扬顿挫的优美诗句,真能引发人无限的向往,尤其是对故土的眷恋。这诗不愧为校园情诗,它留给我极深的印象,而那个甜美清亮的女孩的嗓音,我亦相信我会记得。


一九八五年十二月二十八日


早晨八点过钟,班主任谢老师告诉大家:“今天组织外出活动,去乐山、峨嵋一带走走,预计两天时间,八点半去校门外上车。”听到这个安排,同学们都异常兴奋,来校几个月了,这是我们第一次外出,尽管按常规这是学校的实习活动,但我心里明白,其实也是想让大家适当放松。


八点半左右,我们简单打点了行李,就去校门外上车了,咱班全体60位同学,加上系里的一些老师,乘坐三辆大巴,开始向预定方向行驶。汽车跑得很快,约十一点半钟,我们到达了乐山。


我们在一个省属机关培训中心下了汽车,负责带队的老师就讲,打算在这儿吃午饭。于是同学们自由组合闲游了一会,约十二点左右,大家就都去了餐厅。午餐很简单,荤菜不是很多,但因为大家都很饿了,所以还是感觉可口,况且出门在外,有这接待已经不错。


午饭后我们又上了汽车,谢老师讲:“下午安排去看大佛。”同学们都很兴奋,因为大家知道,大佛寺和乌尤寺是这儿著名的两个景点,我们此行乐山的目的,正是为游览这两个地方。其实对于这里的风景,我早在几年前就领略过,但毕竟这儿山水很美,所以我还是倍感高兴。


汽车开了十几分钟就到了市区的岷江边上,我们从车上下来,一眼就瞧见对岸的大佛和距它不远的乌尤山,这里视野十分开阔,极目远眺,水碧山青,风光无限,顿时使人心旷神怡。我们在江边伫立了会,就见游船开了过来,听老师说,这游船是咱们包的,大家可以乘船观览。又过了一阵,船就靠近了岸边,同学们依次上了游船,就找座位坐了下来。


游船开始行进了,它载着我们向对岸驶去,对岸那尊巨大的石佛已离我们越来越近,它是由一座高大的山岩雕琢而成,看上去尤庄严肃穆,宏伟壮观。据说此佛是唐朝一位高僧建造,他几乎用了半身的心血,其艺术构思非常的独到,它正好座落在岷江边上,成为这座城市的标志。没过多久,游船就开到了大佛脚下,许多同学下了游船,去到大佛的脚边玩耍,有人还爬到了大佛的脚上,坐在那里观赏江景。我没有下船,因为以前已经玩过,对大佛寺也早已熟悉,于是就和几位同学倚着船舷观山望水,彼此闲聊。约半小时后,船又要开了,下面的同学上得船来,游船就往江心驶去,那里是拍摄大佛的最佳方位,老师便说为我们每人留一张影。几分钟后,船到了江心,它渐渐地放慢了速度,这时就见系里的老师拿出相机,以大佛为景开始为大家依次摄影。我等了一阵,也去船边拍了一张,我想这照片应该不错,我会留它作个纪念。


我们在船上完成了摄影,游船又缓缓向上游驶去,前面便是乌尤山了,它也是在岷江边上,而其风景之秀美绮丽,更是另有一番滋味。但此番大家只在船上观赏了会,因为时间关系,就没有安排去乌尤寺了;不过那地方我倒去过,山上的禅院寺庙,我至今仍清楚地记得。游船开到了乌尤山下,便调过头来顺水行走,这下水船的速度很快,它顺流直去,更让我们能在船上饱览了沿岸的城市风光。大家继续拍照,我和建军、世明倚着船舷照了张合影,他俩是我要好的同学,这张照片我亦定会好好珍藏。


游完了大佛、乌尤两处景点,已近下午五点钟了。谢老师说:“去峨眉食宿,明日安排上峨眉山。”于是我们便又乘车去了峨眉。吃过晚饭,我和春明去看望了现在峨眉工作的米佳,他是我俩省财校时要好的同学,已有五年没见,这次终于又相见了。


一九八五年十二月二十九日


清早起床后,大家就抓紧收拾了行李,提前做好了攀登峨眉的准备。约八点钟,同学们用过早餐后就上了汽车,从县城招待所出发到峨眉山去。大家一路上欢歌笑语,心情舒畅,不知不觉,汽车已开到报国寺门前。我们一行人下了汽车,先在门前集中了一会,由谢老师把上山事宜简单向大家作了交代,然后就开始登山了。


此行峨眉在我已是第二次了,早在几年前我已攀登过峨眉山,并且上了金顶。记得那次从金顶下来天降大雨,我们是顶着雨披、拿着拐杖跑下山的,真是吃尽了苦头。不过回想起来,苦中还是挺有乐趣。所以这次上山,我是不打算再上金顶,峨眉山很高,若要上顶那会很累。我们顺着山间小径攀登了一程,因为速度不等,大家就渐渐分散了。想上金顶的同学走得快些,许多人已经冲到了前面;我和春明、云淳、红凌、玉梅、平英等同学走在后面,我们的计划是先去往清音阁,游览以后继续上行,到达半山洪春坪止步,完成我们的此次攀登。


这次上山,红凌和我走得很近,我们一直走在一起。她是咱们班女生中较靓丽的,当然她也娇弱一些。登山的时候,同学们随身都带了行李,我向来出门轻装简从,就只带了个较小的提包,而那些女生却不一样,她们的包就大了许多,这可能是女孩有特殊原因,东西也会多一些吧。这样走了一段山路,红凌就明显疲惫了,她提了一个很大的皮包,实在有些沉重。因为咱俩走在一起,她不得不向我求助。我平时对红凌印象较好,关系不错,见她太累,当然也乐意去帮助她。于是我叫她把包给我,她空着手,我们继续往山上赶路。


峨眉的山势的确险峻,我们又走了一段路后,前面的道路开始变得陡峭起来,大家放慢了速度,踏着石阶彳亍前行,一边观赏四周的景物。人们常说:峨眉之秀是出了名的,此刻我是感受到了。这里的林木十分葱郁,极目远望,峰峦耸翠,峡谷清幽,间或有轻云在谷中飘绕,好一幅绮丽的风景画图!约一小时后,我们抵达了清音阁,大家停下步来,在那儿稍作修整。


清音阁是个景色宜人的地方,那里有一座寺庙,建筑十分精美。旁边有一条清澈的小溪,流水潺潺,注入下面的一个碧潭。众位同学在此各处尽情观赏,觉得风景甚好,大家更有惬意之感。大约逗留了半个小时,我们启程继续登山。


红凌走在我的前面,刚才休息了一会,她已显得精神了些。我们顺着山间石阶直往上走,大家说着话儿,倒也感觉没了倦意。因为红凌距我最近,使我不经意地打量了她,我发现她似乎比刚到校时变了许多,她那时朴素,而现在却有些娇媚了。此时的她穿了件玫瑰红色的羊绒外套,头发是烫过的,却显得清秀。她与我说话时表情带有几分娇柔,我看得出,此次我对她的帮助,她的内心甚是感激。这次攀登峨眉,我似乎也没有多累,尽管我提了两个包,但因有红凌同行,我们又聊得比较开心,所以就觉得轻松了许多。我们就这样聊着,攀登着,几小时就过去了。


前面就是洪春坪了,因为将到终点,大家的心里已比先前塌实了些,这一段路陡峭难行,有同学提议要在路旁休息一会,大家刚停下步,忽就看见在道旁的树丛中有猴群出现,它们一点都不怕人,有几只野猴竟朝我们直奔过来,全无惧色的站在路边。一看见猴,我们便都来了兴致,几位女生尤其兴奋,她们取饼干扔给那猴,猴就捡起来放进嘴里,那不惊不诧的举止真是令人甚为惊叹!这峨眉的野猴与人亲近,亦是我们共有的感觉。歇了一会,大家又继续攀登了,约半小时后,我们抵达了洪春坪……下午五点左右,没上金顶的同学全都下山,大家在报国寺前集结休整,准备于当晚先回成都。


一九八六年二月二十八日


下午两点钟左右,我去了咱校的研究生楼。前几天因在校园里遇见周英,她告知我她的住址,并邀请我有空去玩,所以我今天去拜望她,也是去她那里看看。周英是物理系的研究生,她和我同乡,我与她相识是段奇遇,这要从月初来校那天说起。


上个学期刚一结束,同学们就都回家度寒假了,假期过得很快,一晃就到了开学的时间。我是于二月六日回学校的,那天偏巧与周英邂垢。记得是上午八点半钟,我在车站上了开往成都的客车,我的座位是前面靠左第二排,那是一个双人座位,因我上车较早,就先坐了下来。此时车上已陆续的都在来人,大家都很快找到了座位。这趟车将在八点三十五分发车,当时间快要到时,我看见一位年轻女孩匆匆忙忙上了汽车,她右手提着个黑色的皮包,左手正拿着车票,她仔细看了下座号,便朝我这里走来,随后就在我身旁坐下了。过了一会,车就开了,汽车向成都方向快速驶去。


我打量了下身边的女孩,发现她的目光正向我投来,见我看她,她有些腼腆,便调过头去挪动放在身旁的皮包,因为坐在一起,我也没顾及什么,等她挪好了包,我就随口问道:“哎,你回成都吗?在那儿工作吧?”见我主动招呼,她很高兴,于是大方地和我说话。姑娘微笑道:“没,我还在读书,是度完寒假要回学校。”一听她说,我就立马来了兴趣,便惊问道:“呦!你回校啊?你读哪个学校?你家也在雅州?”她笑了笑,就点头道:“嗯,我是川大的学生,我的家乡在雅,我们家住川农大,我爸在川农任教。”她刚说出这话,我心里就一阵惊喜,就对她道:“嘿!真巧,咱俩可是同学啊!我也是在川大读书,咱又是老乡。”听我这样一说,她亦表露万分惊喜。就忙问道:“噢!原来你也在川大啊?你哪个系的?没想咱俩竟能遇上。”我对她说:“我在国民经济管理系,学的经济。”


然后她就介绍自己,说她是川大的研究生,在物理系,现在攻读硕士学位。当一听到她的情况,我就不禁兴奋起来,我凝视她,内心已有敬慕之意。我历来比较看重学位,而对学历高我的女生,我都非常敬重她们,我觉得她们素质不错,品学兼优,为此非常乐意交往。就这样,我和周英就聊上了,她十分温柔地和我说话,使我感觉甚是投缘。我们就那样亲密的闲聊,谈大学的生活,考研的情况,还有学习的一些课题,总之,彼此都感觉比较随便。也不知聊了多长时间,周英就有些困乏了,然后咱俩渐渐沉默,背靠座位开始休息。汽车仍在向前奔驰,因为我和她挨得很近,使我有机会去端详她。这姑娘芳龄二十二、三,青春靓丽,眼睛明亮。她的皮肤略有些黑,头发不是很多,扎了两条短刷,给人朴素大方的好感。但总体讲,她还是那种温柔的女孩,和她交谈,我觉得她脾气甚好。


几小时后,汽车抵达了成都,我们在新南门下了车,然后相约一道回校。那时是她带我走了一条近路,咱俩是步行回学校的。一路上,我们相互说了姓名,边走边聊,就这样愉快地相识了。回想起来,我和周英亦是缘分,初次接触,我对她印象较好。


今天去了周英的寝室,咱们彼此又相见了。她住的地方条件较好,显得非常简朴清爽。研究生是三人一间,和她同室的还有两位,经她介绍,那两位我也认识了她们,我觉得都比较漂亮。我在周英那里和她闲谈了一个小时,彼此的友谊又进了一步,后来她赠我一套英语书,我才起身向她告辞,并说有空还去找她。


一九八六年三月十六日


今天是星期日,早饭后与几位同学已经约好,准备大家一起聚聚。这期开学我从家里带来相机,因想来校已经很久,还是需要拍点照片,以便今后作个记念。上午我约了春明、仁庆,后又约了三位女生,因冯勃、杨为、还有红凌,给我的印象一直较好,为此咱已是要好的朋友。


九点钟左右,我们六位同学走到了一起,我拿了相机,大家商定就在校园选景摄影。我们先去了学校门口,因为大家认为,在大学门前留几张影很有意义,尤其是校门顶部有“四川大学”几个醒目的红色大字,那是邓小平为川大所题,更是咱校的殊荣,把它摄入镜头,是我们共有的意愿。


川大的校门在锦江边上,出大门后往右毗邻望江公园,门前面积较宽,环境还算清静。出了校门,大家也没逗留,我就开始为几位同学依次拍照。因为女生兴致颇高,我先为她们拍了单影,接下来又轮到男生,春明和仁庆也都拍了,他们的单影都照得不错,我拍得是非常认真。后来我也照了一张,那是冯勃为我拍的,但她拍得不够仔细,为此效果不太理想。接着大家又照了合影,然后一道回了学校。


我们在校园各处选了景点,大家就随意组合了,又拍了一些,我就提议六位同学合影一张,我们选了地方站好,仁庆便请路旁的女生帮我们拍照。后来大家又拍了一些,胶片也就快用完了。此刻仁庆却对我说,他要为我拍张单影,于是我把相机给他,在一棵柏树旁照了一张。这张相片地点是在大花园里,背景是学校实验大楼,我觉得那里环境幽雅,为此感觉还算不错。


我们拍完后已近中午十二点钟,大家约定下午外出继续活动。曾春明道:“下午咱可这样安排,我请各位前去我家,咱们不妨开个Party ,还可再约一些同学。今晚就由我来做东,在我那里吃顿火锅。”几位女生都很乐意,我和仁庆表示赞同。韩仁庆道:“好,那咱们就这样定了,午饭以后即刻出发,看还再约哪些同学?”春明对冯勃道:“女生就由你们去约,男生就约世明、晋福。”我说:“甚好,这两人呢都很不错,和咱要好,这样气氛会更好些。”冯勃笑道:“我看女生约一位吧,叫上玉梅,她也是个挺活泼的。”众位同学表示赞同。


下午一点钟左右,同学们都吃过了午饭,大家准备去春明家。按先前约定,那三位同学也都来了,这样便是五男四女,感觉确已够热闹了。曾春明家住在成都附近的双流,属成都辖区,乘车去那儿仅只需要半个小时。我们出校后在九眼桥头赶乘了一辆中巴客车,大家一路说笑,没过多久就到了双流。下车以后,春明带我们去了他家。


春明家住在一个机关院内,住房较大,约一百多平米,房内有个很大的客厅,因家具不多,显得宽敞,是个适合小聚的地方。我们去后休息了一阵,聊了会天,几位女生却就提议搞个舞会,而咱们男生都喜欢跳舞,为此大家立马附和。春明家里有收录机,于是他就放起了音乐,伴着欢快悠扬的曲调,几对男女自由组合跳起舞来;大家跳得很开心,很投入,边跳边聊,并且不时轮流着跳。我也和女生轮番跳过,跳几曲后我就坐在一旁休息。而几位女生兴致很浓,她们几乎没有停过。男生中有晋福、仁庆、世明也一直在跳,我看得出他们的兴致也非常高。春明和我一样,没跳多久也下场休息,他来我的身旁坐下,和我闲聊。大约过去两个小时,大家就纷纷下来了。春明说他去准备火锅,他请大家稍作休息,而几位女生却主动帮忙,男生们就去买些水酒。这样大家动起手来,一切事情很快完备。


下午五点钟左右,我们在春明家开始就餐,大家围火锅坐了一圈,喝酒吃肉,边吃边聊,男生女生相互嬉闹,气氛显得愉悦非常。尽管火锅比较简单,但毕竟是同学聚会,大家还是感觉甚好。


一九八六年五月十八日


刘红是个不错的女孩,我与她相识是在跳舞的时候。从这期开始,学校里的跳舞之风似乎变得兴盛起来,咱们班的男生女生也都渐渐卷了进去。每逢周末晚,校学生会都要举办一次舞会,后来有的系也自己搞,这就为本校的同学提供了相互认识的机会。


咱班的同学喜欢跳舞的很多,而我当然也不例外,所以差不多每周末晚,我都会去参加舞会,而每次跳舞,我都感到愉悦非常。川大有那么多女生,她们中靓丽的不少,因此舞伴自然不缺。在学校跳舞比较特别,因为都是大学生,大家也就没有拘束。舞场是个放松自我,结识异性的好地方,也就是在前不久,我在跳舞时认识了刘红。


昨天是星期六,我们系里又举办舞会,晚上八点过钟,刘红也来了,我见她后打了招呼,于是我们坐到了一起。这次舞场相遇,我与她是第三次了,我们已渐渐熟悉起来,彼此都乐意接触对方。当第一支舞曲响起以后,我就主动邀她跳舞,她跳得极好,我和她伴舞感到轻松。我们在一起跳了许久,慢的,快的,三步,四步,彼此都觉得非常快乐。我能感觉得到,这女孩似乎喜欢我,而我对她的印象也蛮不错。不过作为认识不久的同学,这种交往或许只是纯洁的友谊,我们都没有向对方表达内心的敬慕。


刘红是川大历史系的研究生,她二十二、三岁左右,中等身材,体型丰满,比较匀称。她有一双大大的眼睛,脸庞圆圆的,头发中长披肩,略有些卷。我觉得她可以算上漂亮的女生。记得第一次请她跳舞,我还是鼓着勇气上去的。面对漂亮而又陌生的女孩,我历来都比较羞怯,而这段时间在学校跳舞,我的胆量也逐渐地练了起来。


我和刘红熟悉以后,我们开始变得随便,每当与她跳舞的时候,我们俩总会聊上许多的话,无形中我们彼此都了解到对方,我和她常常讲心里话,相互都觉得很谈得来。她已经把我当做兄长,我自然把她当作小妹。当然我也觉得,这种兄妹关系也许还有另一层意思,毕竟是异性,只是大家心照不宣也就罢了。


今天下午我在校园又遇见刘红,她主动和我打了招呼,就邀请我去寝室坐坐。我去的时候,与她同室的两位女生正好不在,使咱俩有机会单独相处。刘红告诉我她正在完成一篇论文,是系里需要的,她的这项研究成果已受到重视,为此她也比较自毫。我很诚挚地称赞了她,也因她是研究生,我已对她敬佩有加;就学历而言,我的确是不及她的,所以对她的智慧我很欣赏。见我赞扬她后,她只温柔的笑笑,我能看出她内心的高兴,她喜欢我赞赏。在咱俩的谈话中,她对我也评价甚好,她总说我对人坦诚,朴实热忱,这正是她所看重的。


我和刘红大约聊了两个小时,我们彼此都很愉悦。因想下午还有功课,我便起身向她告辞,她热情地送我出来,道声慢走,并又相约下周舞会咱再相见。


一九八六年十月六日


这一学期刚刚开始,学校的新生就入学了。这几天我们已注意到,有些系为迎接新生,正在开展各类活动。新生入学,无疑使咱校人气更旺,并且咱们还注意到,这批新生里漂亮女孩也特别多,她们在校园风样的来去,还真是一道靓丽的风景。


当然,自从我们进校以来,我们已发现咱校的女生美丽的不少,这些女孩常常吸引男生的注意,已成为男生议论的话题。我最近也偶有注意女生的时候,有时下午漫步校园,总能遇上些让人看了喜欢的女孩,就说我经常见到的一位女生,我差不多是在校园里看熟了她。她确很漂亮,并且可谓才貌俱佳。


我最初注意到她是在上学期末,至今已见过好几次了。而昨天晚上我在校园又瞧见她,这一次见到,使我对她更产生了良好的印象,认识也更进了一层,并且我知道了她的芳名,这位女孩名叫龚依。


龚依同学是川大物理系的女生,据我观察,她是位多才多艺的漂亮女孩;她性情稳重,气质优雅,我觉得她内涵不错,给人一种大方的好感。昨天晚饭后我又独去校园散步,没想竟目睹到这女孩的风采。


那个时候天已黄昏,我从学生俱乐部经过,发现那里在开展活动,出于好奇,我便前去看个究竟,我瞧见是物理系学生在搞迎接新生的晚会。俱乐部前有一片空地,那里布置了简单的会场,会场前面摆有条桌,桌上放有音响设备。上方挂有横幅,写有迎新晚会字样,周围还布了彩灯。这时场下已经坐了许多学生,我看得出大家都很高兴。


过了一会,晚会正式开始,我忽然发现我所熟悉的那位女孩走进了场里,她的手里拿着话筒,很潇洒,很自然的亮相场中。这时我才知道,呦!原来她是这晚会的主持人呢。我听见旁边有同学议论:“这场晚会由龚依主持。”使我记住了这个名字。正因如此,我对这晚会产生了兴趣,便耐着性子看了下去。


我在旁边看了大约一个小时,的确被龚依的精彩主持深深吸引。这女孩打扮甚是时髦,她穿了件黑色的短衣裙,头发烫过微卷,很松散的披在肩上。她的皮肤白晰细嫩,眼睛不大不小,但却明亮有神。她主持节目举止高雅,姿态随意而自然,给人感觉大方得体,的确有点浪漫女孩的那种味道。我一边欣赏着她,一边听她那口纯正的普通话,我觉得她声音动听。这个晚会总的不错,我看见物理系的许多同学都尽情地表演了节目。晚会进行到中场时,龚依也自演了两个节目,她先独唱了一首歌曲,音质很好,情感丰富,可以说是声情并茂,我觉得她唱得极好。接着她又朗诵诗歌,那是一首俄国情诗,并且她还配了音乐。我真为这女孩而深深感动,她那么出众,那么大方,又是那么轻松自如,的确令我倍感钦敬。


昨晚我是在看过她的表演以后才离开的,这漂亮女孩已在我心底留下了印象,我相信我会长久地记得,除了她的气度,她的优雅,还有她的歌声,她的诗情,我都会永远地记在心里。好在咱们都在学校,我想我还会常见到她。


一九八六年十一月九日


午饭后我在寝室休息了一会,因见天气晴和,便拿了一本英语书,独自去了荷花池畔。那儿是读书最好的地方,不仅环境幽雅,空气也很清爽,有许多同学都喜欢去那里阅读。


我在池边的石椅上面坐下后,就开始专心阅读了。此时池塘四周已经坐了许多同学,多数都在看书,也有闲玩的。我一边阅读,一边沐浴冬日的阳光,感到身心闲适,心绪也颇宁静。我阅读了有两个小时,就觉得有些困了,于是我便把书放下,背靠石椅安静地休息。此时,忽然有个意外的惊喜从心底掠过,我瞧见一个熟悉的女孩从我右侧向我走来,便暗忖道:“呦!这不就是卢建辉吗?是她,是她来了。”我一下就认出了她。


建辉来到我的身边,显然她也认出了我,我见她正微笑着瞧我,便主动向她打了招呼:“你好啊!建辉,出来玩吗?”见我主动和她招呼,她就站住了和我说话。“你好!”她说:“今日天气很好,我看书累了,出来溜达。”见我身边放着本书,她就问道:“怎么,你也爱到这儿来吗?这里看书,还惬意吧?”我笑着道:“是哦,我是经常爱来这里,这儿的环境极其幽雅,我也喜欢户外阅读。”她笑了笑,便道:“那是,在此阅读的确很好,不过我只偶来这里,我们常在寝室看书,有时也去公共教室。”我忙笑道:“嗯,当然哪,你毕竟是研究生嘛!你们住宿条件很好,寝室学习全无问题。”她坦言道:“倒是,和你们相比,我们的住宅是要好些,不过学校环境也好,在那儿学习也都一样。”我会意地点头,开始对她打量起来,她那双美目此刻正深深地吸引着我,我心底涌起爱慕的感觉。我满怀喜悦,便暗忖道:“啊!她真很漂亮,真能令我对她喜欢。”我们就那样闲聊了阵,她就向我告辞走了。此时我心情尚未平静,这使我想起上周和她相识的情景。


我和建辉的相识仍然是在跳舞的时候,星期六晚上,咱们系又举办了舞会,那天跳舞的同学很多,舞场显得异常热闹。我和班里的几位男生都喜欢跳舞,我们早早的就相约去了。约八点钟左右,舞会就开场了,随着轻快的音乐响起,舞池里出现了对对男女。我和晋福、仁庆、幼岩等几位男生坐在一起,大家心里早有准备。这段时间我们跳舞,都喜欢请别班的女生在一起跳,因为咱班的男生普遍认为,别班的女生漂亮的多,为此对本班的女生就冷落了。第一曲舞开始不久,仁庆和幼岩就先上了,他们各自邀请了一个舞伴,很轻快的舞进了场里。我与晋福还暂时坐着,我比较了解他的心态,他与我情趣大致相同,就喜欢邀请漂亮的女生。第一曲舞散过以后,晋福已看中了一个女孩,他悄悄地对我说道:“哎,前面那位女生不错,下一曲舞我去请她。”我随着他的目光看去,果见有位漂亮女生站在离咱不远的地方,她显得很青春,很靓丽,穿着打扮也很时髦,的确很有几分魅力。我点了点头称赞了一句:“是很不错!”接着第二曲舞就开始了,晋福真有些勇敢,我见他鼓了很大的勇气,向那女孩快步走去,他很客气地邀她跳舞,那位女孩也很大方,她接受了晋福的邀请,于是他们就跳上了。此时我心里真有些羡慕,我很佩服晋福的勇气,尤其面对漂亮女生,我表现得没他勇敢。


我看他们跳了一阵,当第二曲舞快要完时,我忽然发现有个女孩从室外进来,她长得真是太美,一下就把我吸引住了。她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坐了下来,使我能很清楚的窥视到她。这女孩约莫二十三岁左右,身高1.60米,体型匀称,比较丰满;她有一头漂亮的短发,浓密清秀,眼睛较大并且明亮;她肤色很好,面庞微圆,显得白里透红;这姑娘穿了件玫瑰红色的羊绒外套,项上围一条紫色纱巾,的确有些光彩照人,给人一种机敏聪慧,稳重成熟的感觉。我正窥视她时,第二曲舞已结束了,大家纷纷走下场来,我见晋福满脸高兴的样子,显然对她的舞伴他很满意。过了片刻,第三曲舞又开始了,我听得出这是一支慢三步的华尔滋曲,随着悠扬的乐音响起,许多男生就主动上前邀请女生。我想我得去邀请那位女孩了,我不能错过了这个机会。就这么想着,我便不禁心跳起来,我脸颊发热,有点胆怯,但最终还是鼓足了勇气,终于,我朝那姑娘身边走去……


就这样,我认识了建辉,那晚我和她成了舞伴。我们非常快乐的跳舞,跳了许久,从开始到终场,我们也没有换过舞伴。她那么温柔的接受了我,并和我聊了许多话,我看得出,她喜欢接触成熟的男孩,和她跳舞,我亦觉得身心愉悦。她是我心中漂亮的女子,有她伴舞,我从心里感到满足。


卢建辉是川大经管系的研究生,按理说我们是同系,但毕竟学校有那么大,所以终是咫尺天涯。如果不是因为舞会,我大概也不会认识上她。因此我觉得咱校开展这样的活动真是太好,我非常喜欢学校的舞会,能在这样的环境中认识更多本校的同学,我想大家是乐意的。


一九八七年三月六日


在外班的同学中,晓梅和永红也是我喜欢交往的女生,我初识她们是在上学期快要结束的时候。记得那晚咱班搞了个小型舞会,舞场就设在咱们班的教室里,除本班的同学来跳舞外,我们也欢迎外班的同学前来参加,但毕竟那是咱班的舞会,外班的同学来得就少。当舞会进行到中场时,我看见咱班有个女生带来两位漂亮女孩,我看得出她们关系密切,后来听旁人讲:这两个女孩是经济系的研究生。我记得她们来了以后也没呆上多长时间,我仅和她二人分别跳过一曲舞,没多久她们就离去了。


自从跳舞见过面后,我就知晓了她们的名字,我知道咱班那位女生与她们要好,因此不免有些关注。但毕竟我们不是很熟,我没与她们主动接触。


这期开学后我偶尔在校园里见到她们,我觉得这两个女孩果真不凡。她们的年龄比较相当,都在二十三、四左右,属青春靓丽的类型。论形象气质她们两人各有所长。吴永红属丰满型的,她身高1.60米,长发,肤白,脸庞微圆;她总是微笑着,看上去很温柔。向晓梅却略矮一些,大约1.56米左右,属小巧玲珑型的;她眼睛较大,短发,显得机敏灵巧,颇有一点青春魅力。因为已相遇多次,我发现她们已注意到我,可女孩心里会怎么想,那是她们的秘密,我真的不知道。但今天下午我见到她们,却使我感到格外的高兴,我算是弄明白了,我读懂了这两位女生。


下午两点过钟,我刚午休起床,咱班的男生广平和谭维就来约我出去散步,我们在校园里走了一会,最后去到研究生楼前的树林旁边。那里有一块较大的空地,四周环境幽雅,我忽然发现永红和晓梅、还有咱班的女生吴梅,她们在那儿打羽毛球。单广平道:“呦!过去看看。”显然他也发现了她们。于是我们走近前去先与吴梅打了招呼,那时她正站在一旁,看永红和晓梅两人对打。我们与她寒暄以后,大家便也站着观看。这时我发现永红的脸颊泛起了红晕,她有一种羞涩的神情,但她却始终微笑着。晓梅显得大方一些,她打了几拍就问我道:“哎,你也打吗?”我回答道:“不打,我们只是过来瞧瞧。”然后吴梅也问我们是否打会儿,大家的意见都说不打。我们看她们打了会球便说告辞,之后就回宿舍去了。


约四点钟左右,我再次从宿舍走了出来,打算去公共教室看一会书。我在外面无意之中遇到吴梅,她见我后甚是高兴,就随口叫住了我。那时她笑着对我说:“哎,你也真是,刚才怎么不玩玩呢?你尚不知,她俩还在挂欠你呢!”听她说后,我便知道她指的是哪两位了,我感到突然,于是便道:“噢!这……这可能吗?我怎么就没有察觉?晓梅和永红对我挂欠?”她点点头,便道:“是的,晓梅和永红想结交你,她们对你颇有好感,并说请你有空去玩。”我有些惊异,就问:“呦!是真的吗?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她说:“没,我没骗你,我怎么会开玩笑呢?你也可以去找她们,你去以后你便知晓。”我沉吟了会,笑道:“嗯,其实我也认识她们,这两位女生,那次舞会咱跳过舞,只是我却少有机会,没能交往。现既如此,那我就去拜望她们。”吴梅点头,然后她就告辞离去。而我却是兴奋不已,我没想到永红和晓梅竟然对我那么关注,她俩心里有我,我却全然不知。唉!女孩的心思,我是真的很难看透。


于是就在晚饭以后,我独自去了研究生楼,我见到了晓梅、永红,她俩同住一个寝室。她们热情地接待了我,大家也变得随意了…… 就这样,我和两位女生的关系又进了一步,我成了她俩的大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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