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浓密的剑眉不由地紧蹙起来,这么多年以来从未对哪个女人有过这样强烈的感觉,可是现在却……
意识到自己情感的变化,他在心底咒骂一声:沐临峰啊沐临峰,什么大风大浪的场面你没经历过,怎么能这么没有定力?
这么多年来,身边从不缺逢场作戏的女人,可从来没有一个女人给过他这样迷恋的错觉。
“热……好热……”夏媛低声呢喃着,小手不断的挥舞着。
热,真的好热啊,迷糊中她整个人就像是被置身在了一个火炉里,下一秒自己都快要被热透了似的。
而此时,沐临峰就是此时最好的纾解,他的身上冰冰凉凉的,靠上去很舒服。
“夏媛你怎么样?”见怀里的小女人动了动,沐临峰以为她是醒了,伸手拨了下小女人的脸。
可小女人并没有醒,依旧是紧闭双眸,装作难受。
沐临峰的眸随即沉了沉,如果可以,他希望这次发烧的人是他,也许这样她就不用这么痛苦了,而他的心里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饱受煎熬。
“媛媛,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在找你。”沐临峰温柔的看着夏媛,徐徐俯首贴近。
就在他的唇即将要落在面前的那抹软唇上时,下方的软唇动了动。
“你说什么?”沐临峰没听太清,侧耳又贴近了些。
夏媛上下唇合动了下,缓缓地吐出三个字,“澜哥哥……”
沐临峰瞬间冷眸,“澜哥哥是谁?”
夏媛此时根本是处于无意识的状态,根本听不见沐临峰的质问,嘴里一直嘟嘟囔囔的喊着:“澜哥哥……澜哥哥……”
“呵!”沐临峰从喉咙里溢出一声冷笑,虽然是笑着,可脸上的神情却越来越冰冷。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都是他一个人的自作多情罢了,这个该死的女人,眼里从来没有自己。
将夏媛放回床上后,调了室内的温度,他转身离开。
书房里,他拿出手机,给秦云拨去电话。
“资料,明天一早,我就要看到。”
说完,他毫不犹豫的挂了。
那头的秦云,整个人还处于懵逼状态,直到电话里传来“嘟嘟嘟”的盲音,他还处于愣怔。
揉了揉惺忪的双眼,低头看了眼时间。
三点多,才三点多啊。
BOSS 难道都不用睡觉的吗?
放回手机,再次往床上一倒,眼睛刚一闭,立马又睁开。
BOSS刚刚说什么?
资料,明天一早就要看到,现在距离明天一早不就只剩下几个小时……
想到这里,他立马醒过神,连鞋都来不及穿,立马起床。
自家BOSS从来都是说一不二,他说一早要,肯定就是要一早要的。
……
同一时间,沐临峰站在落地窗前,呼吸一起一伏。
一向自制力强大的他竟然觉得有些莫名烦躁,他摸出一支烟,点燃后猛吸了两口。
澜哥哥,呵呵,从哪又冒出个澜哥哥?
这个该死的女人,难道不知道她现在住在谁家?又是谁宽衣解带的照顾她?
在梦里居然喊着别的男人的名字,该死,简直该死……
……
第二天一大早,夏媛自发的醒来,扫了眼四周,陌生的环境让她迅速警觉起来,掀开身上的薄被,朝着里面探了探脑袋。
衣服整整齐齐的穿在身上,她舒心的叹了口气,还好还好。
她咽了咽口水,却感觉又苦又腥,看着外面,天才刚刚透亮,拿过手机一看才六点不到。
昨晚她也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之后感觉好像有人把她抱了起来,再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身体软绵绵的像是大病了一场似的。
起床后,她第一时间就是去找水喝,打开冰箱,看到里面有冰镇的果汁,欣喜的拿了出来,仰头就要往嘴里灌。
她实在是太渴了,完全顾及不到什么形象不形象。
可果汁还没碰到她的嘴唇,就被人凌空夺走。
夏媛一转头,便对上了沐临峰那张俊逸的脸,只不过他今天的眼神似乎比以往更加寒冷。
啧啧,不过就是喝点果汁,至于这么小气吗?
饶是心里鄙夷着,但表面上还是讨好着说:“沐总,早上好,昨晚睡的好吗?”
对方不理不睬,仍然冷着一张脸。
夏媛抿了抿唇,指了指他手里的那瓶果汁,“那个,我有点口渴,可不可以喝点果……”
“不可以!”沐临峰微微眯起的鹰眸,落在了夏媛的那张精致的小脸上,看来她的发烧是好了,整个人看着有气色多了。
这个笨女人,刚刚才病好,就喝这个凉的东西,胃能受得了吗?
难怪会营养不良,难怪会贫血,傻子!
夏媛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自然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只知道沐临峰太小气了,不过就是喝他点果汁,都不愿意,简直铁公鸡啊。
“我就喝一点点。”嘴里一点味道都没有,胃部也感觉像是有烈火在燃烧,所以她就想喝点凉的。
沐临峰瞥了她一眼,冰冷的说:“厨房里有热水,去喝!”
夏媛:“……”
恶狠狠地瞪了沐临峰一眼后,气鼓鼓的去了厨房。
喝就喝,了不起啊。
她倒了一杯白开水,端起来就喝,水杯是那种双层玻璃防烫的,手握上去没什么感觉,可仰头一喝,烫的她甩都甩不及。
“啊……”水杯无意识的甩了出去,泼出来的开水差点就烫到了她。
“你没事吧?”沐临峰急忙放下手里的果汁,第一时间冲了过来,抓着她的手,前前后后,里里外外的翻看了遍,“烫到哪了?”
见夏媛不说话,沐临峰皱眉,深棕色的眸子低沉地望着她,方才眼神中的戾气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担心。
“说话!”
对于沐临峰这样的转变,夏媛愣了一下。
天呐,她该不会是做梦吧。
这男人第一时间居然不是指责她,而是在关心她。
突如其来的温柔,令她的心猛地一跳。
夏媛不明白,他的性情怎么这样反复无常,一会儿暴怒,一会儿温柔,简直让人始料未及。
“我倒是没烫到,只不过……”她朝着水杯的方向看去,晶莹剔透的八角杯此时已经被摔了个粉碎,“杯子被我给砸坏了,对不起啊。”
角杯此时已经被摔了个粉碎,“杯子被我给砸坏了,对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