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盆子垂头丧气地回了餐馆,王胖子几个人正在桌前面贼眉鼠眼地小声说话,看到我回来了,明子先是站起来,把我按坐在座位上。
“强子。你说实话,你是不是看上那个姑娘了?”
“没,没,没有。”我脸红脖子粗,说话也结巴了。
明子和王胖子、付鑫对视了一样,几个人相视一笑,付鑫拍了拍我的肩膀,“乡下妹子不能要,基本都是抱你大腿,家里穷得底掉,以后一家子人都靠你吃饭。”
“我,我,我不在乎。我可以把她父母接来住。”
“嚯!”王胖子嬉笑得两只眼睛完成了月牙,“看来真是动心了嘿。”
几个人嘻嘻哈哈把我那点小秘密全都掏了出来,这些人啊,唉,其实说实话,自从苏菲儿搬过来以后,我就对她上了心,就像电视剧里经常说的那个,一见钟情,对,我对苏菲儿一见钟情。
我好不容易和苏菲儿建立了友谊基础,全被这帮狐朋狗友给破坏了。
我心里那个苦涩,又不好说出来,毕竟人家劝我别娶农村的媳妇,也是为了我好。
我正想着,放下手里的账本,突然意识到什么,眯缝起眼睛看了一眼门口,那个模糊的黑影又出现了。
“抱歉!打烊了!”我冲着门口说。
没有回声,我揉了揉眼睛,那黑影还在,忽浓忽浅,忽上忽下。
我正疑惑,突然那黑影冲我扑了过来,在我眼前飞来飞去,我眯缝起眼睛,手上暗自用力,嘴里念念有词,“灵上神君,允我杀鬼,与我同方。急急如律令。”
说完我手指冲黑影一指,要是原来,一般念完这段词再一指黑影都会消失,可是这次黑影不但没有消失反而变得更大了。
巨大的黑影朝我压来,吓出了我一身冷汗,看来来者不善,我赶紧转身朝餐馆后门跑,黑影紧追不舍,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像是坏掉的广播电台。
我猛地踹开后门,冲进自家里屋,屋里摆着各种驱鬼灵器,普通的鬼可不敢进来。
可没想到这个黑影不但进来了,还朝我撞了过来,顿时阴风四起,刮出了旋风,把我整个身体包裹在风中,风由影驱,人随风转,我被风卷着跌跌撞撞冲进了古旧的大衣柜,没想到衣柜后面不是墙体,而是空心的!
我被风推进了衣柜后面的黑洞,风噗地消失殆尽,我吃痛地揉着腰,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环视四周,这房子是我们家祖上世世代代传下来的,可从来没有听说过柜子里还有个暗门呢。
我心想着下次得找爷爷好好问问,下意识掏出手机照亮,朝暗室里看去。
好家伙,暗室里居然堆满了瓶瓶罐罐,还有青铜器,我皱起眉头,拿起几样东西在手里掂量,难道这些是古董?
虽然我不知道这些东西是哪个年代的,可是我听王胖子说过,古董这玩意可值钱,弄不好能富甲一方。
在四方的暗室里溜达了一圈,我忽然看到一个玻璃瓶子,在光下闪着光,这个可是现代工艺品和其它的古董放在一起显得格格不入。
拿起瓶子,我赫然发现,瓶子里面装满了透明的液体,一双血淋淋的眼球正死死地盯住了我。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额头上微微冒汗,闭上眼睛,把手放在玻璃瓶壁上,过了一会儿,我感应到了里面的灵力,暗暗松了一口气,原来眼球是狗眼。
我擦了擦汗,正要把玻璃瓶放回到原处。
瓶子里的狗眼里的黑眼珠突然冲我转了一下,吓得我一下子扔了瓶子,瓶子居然没有碎,像橡皮球一样在地上弹跳了几下,立住,我犹豫着慢慢挪着步子走过去,看到眼珠正冲着一处看去。
“怎么?你想让我去把那里挖开?为什么?”
那个狗眼只是死死转到左边,盯着地面,干巴巴地看着。
我捡起瓶子,按照它的意思,来到左边的角落,从旁边找到一块铁器的残片,当成铲子,挖了一会儿,地下出现了一个瓷罐,罐子上面封着封印。
犹豫了一会儿,我撕开了罐子的封印,掀开盖子,一股恶臭冲进了鼻子里,差点没把我熏晕过去,我正疑惑怎么回事,突然感到身体滚烫起来。
就像全身被熊熊烈火燃烧一样!卧槽!
“烫死了!烫死了!” 我疯了一般跑出暗室,冲到餐馆里,打开水龙头,拼命地冲水,可是根本不管用,热气快要把我蒸熟了。
我像一只无头的苍蝇冲出了餐馆,跌跌撞撞地跑在街上。
突然,滚烫的感觉猛地消失了,我浑身的灵力变得比之前强大数倍,来不及考虑是怎么回事,我便看到了地上有两个东西。
圆滚滚的,蜡黄色,那是……
两只女人的乳房!
我倒吸一口冷气,一屁股坐倒在地上,脸色苍白。
碎尸案中的女人的尸体终于完整了,我发现的那对女人的乳房居然是碎尸案中被凶手砍掉的,报警以后,我被留在警察局做笔录。
我只是说是自己偶然发现,可没敢说狗眼开封条罐子的事情,因为谁能信呢,要是说了,他们非把我当疯子不可。
自从灵力增强,我就一直没睡过好觉,周围总是有乱七八糟的东西,而且那种感觉越来越明显,越来越清晰。
最后熬不住了,我去找明子,因为我认为这件事只有明子能明白,他从小就是我的朋友,我身上独特的灵异性,也只有他会相信。
明子看到我的时候吓了一跳,赶紧把我让进屋里,“强子,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我咽了口吐沫,把发现狗眼获得灵力的经过详详细细地告诉了他,最后叹了口气说:“我最近都没睡过觉,我总能看到……”说到这里我停了下来,在明子的房间里扫视了一圈。
“看到什么?”明子脸上有了明显的异样。
“看到鬼。”我绝望地闭上眼睛。
那个浑身没有了肉的女人最近一直跟着我,身上一会儿堆积起所有的肉块,一会儿全部掉落下去,露出血淋淋的身躯,肉块一点一点挖下去,她的身影越来越清晰,最近连肉筋的纹理都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