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气煞我也,那宁海知县推说自己县内也要动用民工,我千般话语,在他那尽然2毫无用处。”回到府衙,孔立一脸气呼呼的样子,开口道,在场的众人,一听此话,不由得面色沉重。
“如今百废待兴,兴许那宁海知县也非推脱之词,如今之计,还请大人调集县内民众,开发田地,已解燃眉之急。”徐冰皱着眉头,开口道,“不错,还请大人速速下令,不可耽误农耕啊。”
见众人联袂开口请求,孔立缓了口气,叹道:“事已至此,我们也只能靠自己了,来人,发下通告,调集县民,开发城南滩涂,至于银钱之事,本官自会上书朝堂,争取一二。”
“如此甚好。”众人以为善,徐冰见此事得到解决,拿出一份奏折,上前说道:“大人,这里有份折子,您看下,陛下打算全国建立明伦堂。”
“嗯?”孔立接过折子,看了一眼,随后皱着眉头看向诸位,道:“陛下欲重建明伦堂,可是我们可以使用的民工并不多,如果挪用开垦民工,那明伦堂怎么办?”
“大人不必如此担忧,本县一共可出一万民工,分一半建立明伦堂,不就好了。”应元岳闻言,说道。
“大人,若是重建明伦堂,如今文庙怕是不行,必须进行扩展,否则明伦堂怕是不好重建在文庙内。”徐冰连忙说道。
孔立闻言,紧皱着眉头,感到一阵棘手,座下诸人全都议论纷纷,一面是急于开垦的民田,一面是具有教育意义的明伦堂。
“大人……”孔立闻言,看向一旁的蒋景高,见对方发话,连忙道:“不知蒋教谕有何办法?”“大人,不如将文庙好好修建一番,选其中一房间,进行改造,当那明伦堂,日后,县内有钱了,在重新修缮,如何?”
话音刚落,孔立眉头更是紧皱,心中仔细权衡,一时间并未发话,“大人,蒋教谕所言极是,如此更节省人力财力,不知大人……”徐冰一听,眼前一亮,连忙附和道。
“也罢,那边如此,所需费用,不必担心,本官自会上报朝廷,支取银两。”见众人都属意蒋景高的方案,孔立也遂善如流,立马应允了。
“蒋教谕,徐冰,重建明伦堂之事,交给你们了,应元岳,负责开垦民田,尔等切莫大意,都仔细些。”孔立摸着胡子,说道,“遵命。”徐冰等人一听,连忙答应下来。
县内的一万民夫,被分成两半,一半被应元岳拉着去开垦民田,一半在文庙,进行修缮,重新构建明伦堂。
“大家注意安全,哎哎,说你呢,手脚都麻利点。”一大早,徐冰就出现在文庙内,查看民夫干活,“徐冰,过几日便要秋闱了,你准备如何?”蒋景高看着徐冰说道。
“蒋教谕放心,区区秋闱,还难不倒我。”徐冰见蒋景高过来,连忙行礼说道,“秋闱之事,切不可大意,你准备的如何?”蒋景高见徐冰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不由的警戒道。
“秋闱凶险,在下自然省的,也知道府内也有许多人才,就算县内,应元岳,俞士吉,钱唐,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岂能不放在心上?”见蒋景高对自己如此关心,徐冰连忙正色道。
“你自己知道就好,如今正是温习之时,岂能在此耗费心神,老夫已经上报县尊,让他免了你和应元岳的差事,好好在家温习功课。”见徐冰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蒋景高暗自点头说道。
“这……”徐冰一听,连忙开口说话,却被蒋景高顶了回去:“这什么这,赶紧回家温习功课。”见对方如此一说,徐冰只好答应下来,和一旁的民工嘱咐了几句回家温习去了。
秋闱越发的近了,徐冰心头不知为何,越发的紧张起来,一连数日,看不进书,“夫君,为何不出去游玩,放松下心情,也许回头便能看进去了。”
闻言,徐冰抬头便看到李晓的身影,将茶水放置一边,轻声说道,徐冰叹了口气,接过茶水,看着眼前的妻子,心中越发愧疚,“这几日不曾陪你出去游玩,想来待在家中倦了吧。”
“没有没有,秋闱就要来了,夫君努力温习,奴家只是怕打扰了夫君温习……”听着李晓却生生的回答,徐冰越发的愧疚起来,自娶进门后,一直都在忽视她。
看着桌上的书,徐冰心中打定了主意,猛然站立起来,将桌上书本整理一番,说道:“今日我们出去赏秋吧。”
“可是……夫君……”李晓闻言,连忙说道,却被徐冰一句话堵住:“没什么的,这几日心烦意乱,也看不进什么书,索性陪你出去逛逛,放松下心情,也许回头就能看进去了。”
太阳还有些许温暖,洒在身上,让人有些困意,漫山的枫树叶,给山川披上一层火红色的外衣,走在山道上,徐冰感到一阵轻松。
“咦,这位不是徐兄吗,今日前来,莫不是听说 梵琦禅师回乡讲经,前来观摩?”不知不觉间,徐冰带着李晓,来到等慈禅寺,听到有人在叫唤自己,连忙看去。
却是应元岳一帮人向他招手,徐冰连忙上前询问道:“刚才所言,梵琦禅师回乡讲经,可是真的?”“哈哈,你可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啊,连梵琦禅师回乡都不知道。”
应元岳闻言说道:“此事都传遍了整个县城了,知县大人还专门为他举办了迎接饭局。”“那梵琦禅师可是高僧大德,他回乡讲经,岂能不听。”说着便拉着李晓随同应元岳走了过去。
对于 梵琦禅师,徐冰早就有耳闻,当年陛下两次做法事超度阵亡将士,都邀请了他,亲承顾问,出内府白金以赐。翰林学士宋濂《佛日普照慧辩禅师塔铭》中也记录了对方。
如此人物,岂能无视,不过徐冰一直听说对方在天宁永祚寺西斋,自号西斋主人,却不成听说对方已然回乡,如今正好遇到对方讲经,岂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