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灵已经震撼地说不出话来了。她全程一脸懵逼地听着周明深和一个叫“吴殿主”的人你来我往的讨价还价，直到被周明深带出了那个地方她才呼出一口气。

周明深说：“有什么想问的你就问吧。”

葛灵终于有机会说话了，她早就憋了一肚子的问号：“第一个问题，你到底是谁？”

周明深说：“你记不记得你在第一个世界上护理的那个植物人？”

葛灵吃惊了：“你是那个植物人？”她在第一个世界的时候是一个护士，负责的病人之一就是一个植物人。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我的灵魂不小心附在了那个植物人身上，是你唤醒了我。”

“我唤醒了你？”葛灵呆呆的重复。

“对，”周明深说，“但是当时我被困在那个身体里，没有办法表达。”他笑了笑：“但是你总能看出我的情绪变化。后来就好了，到了第二个世界，我就跟着你穿越了。”

“你为什么会被困在那个身体里？”

“这就要从我们所在的这个地方说起了。‘美梦成真殿’，地府为了推出人性化服务特设的一个大殿，为了一些死去后仍有遗憾的人专门准备的遗憾拟补系统。但是人生不可能重来，所以他们只能靠着别人给他们演的一出戏做做梦。你就是被选中的那个演戏的人。至于我，我是天庭上被派下来暗访的公务员，不太了解这里的系统，咳，一时被困住了。”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天庭和地府……”

他敲敲她的脑袋：“你以为呢。”

“嗯……那你之前说我本来不该在这？”

“对，”他的眼神变冷，“系统4722违规操作，我已经告知他的上级了。”

“那我会被送回地球，对吗？”

他笑了笑：“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送你回去。”

葛灵：“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的真名吗？”他说：“你可以直接叫我老公啊。”

葛灵：“……”

“别闹。”葛灵说。

“我叫古一。”他说。

“好吧，”葛灵舔舔嘴巴，干巴巴的问，“那我回去以后，你、你去哪啊？”

古一“扑哧”笑了，他坏笑着问：“这么舍不得你老公吗？”

葛灵：“……”

“你走开。”她使劲推他。

“好啦，放心，我会去找你。”古一说。

十天后。

葛灵在病床上醒来。她轻轻地眨了眨眼睛，在她病床前守着的人立刻激动地站起来：“你醒了！”

葛灵艰难的开口：“爸，妈……”

“哎！”葛灵妈妈的眼睛瞬间就湿了：“你别动，妈妈叫医生来看看。”

葛灵爸爸也站了起来，问她：“爸爸给你倒点水润润嘴巴吧？”

“嗯……”葛灵躺在病床上看着她爸忙前忙后。之前昏迷时的经历她都记得，她看着如此鲜活的现实世界，开始疑心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

这时候一群医生走了进来。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医生戴着个巨大的口罩挡住了半边脸，但葛灵看着他的眼睛就知道他在笑。他揉了揉葛灵的头发，轻轻说了句：“你终于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