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坐在一张桌子旁,他们的出身不同,来自社会上各个不同的阶层,吃相也不一样。戚金的吃相最是粗鲁,大口大口吃最新鲜的生猛海鲜。
偶尔董家举杯敬酒,戚金也举杯一口饮下杯中啤酒。
史红云三个女人吃相最是斯文,樱桃小口半张,露出粉红色的舌苔,惊鸿一瞥,食物卷进去,牙齿如编贝,细嚼慢咽。单单是看吃相,就是一道最美的风景线。
三个祸国殃民的美女坐在一起,颇为引人注目,很多的男人或贪婪,或转着不良念头,在远处观察。凡是来到这里的人,都有背景。没人鲁莽上前搭讪,免得冒犯了大神一级的人物,在这个社会里,有一种很奇怪的现象,那就是最美的女人,经常都有最有权势的人才配拥有。因此越是美丽的女人越是危险,女人不可怕,可怕的是站在女人身后的男人。
史红云脸上显露出来的超级自信,秋月秋水的冷淡凛然气质,举手投足之间不可轻辱,让一个个男人心痒难耐,却心智很高的男人望而却步。
不怕死的人也是有的。
这不,就在他们享受美餐的时候,一个长着桃花眼的男子端着酒水走过来,老远就喊道:“小董,我到处找你,终于让我发现了。”
他嘴里说找董家,眼睛却看着史红云,丝毫不加掩饰一脸爱慕的猪哥形象。
董家大笑着站起来,说道:“令公子,你找我有事?”他知道这位令公子是一个色中饿鬼的人物,而且很有背景,心狠手辣,不止一次因为争风吃醋跟人发生冲突。在上流社会的圈子里的名声很臭,让人侧目。
“这位是?”令利看着史红云,口水快要流出来了。
戚金暗自皱眉:“怎么会这么轻浮,原来上流社会的人,也不全是上流之人,无耻小人无处不在。”
站起来,董家忍着心里的怒气,令利这种人不是他能得罪的,充其量,董家也就是一个商人的儿子,自己没有半点本事,整日追逐纨绔浮华,而令利属于有权的那种人,他的父亲令超是一个市长,而且有实权的人。
“我给你介绍一下。”董家热情地说道:“这位是史红云,道上人称红姐,在京城很有名气的。”他点了一下,意思是史红云属于黑社会的人,比较有名气,那就是有势力的人。
“红姐你好。”令利伸手说道:“早就听说红姐的鼎鼎艳名,一直无缘得见。”
“你好,令公子。”史红云跟他握握手,赶紧把手抽出来,令利的表现让她顿生警惕。
令利看到史红云眼神中流露出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他不但不生气,反而更有兴趣了,不容易被征服的女人才有味道,那种总一见面就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他见到的太多太多,吃得多,产生了逆反心理。
不请自来的令利拖过一张椅子,在史红云的身边坐下来,看样子要加入他们这一桌。
董家很是着急,眼珠子转了转,说道:“令公子,不忙着吃饭,下面还有更好玩的东西,我陪你下去看看。”
“哦?什么东西?”令利的脸好不容易从史红云身上挪开。戚金甚至能听到由于令利强行转头,筋骨发出“嘎嘎”的声音。不由得为令利感到难过。
“你跟我来就知道了。”董家神神秘秘的样子勾起了令利的兴趣。
男人都有两种爱好,一个是赌性,一个是色心。
令利也不例外,他好色是公开的秘密,胆子大,行为嚣张跋扈,毫无顾忌,手段狠辣,只要被他看中的女孩子,很少有逃出魔掌的。另外一个是他的赌性,大小场子不惧,输赢几百万都是家常便饭,如果不是有一个好爸爸,他也许早就败光了家产,不过,有一个好爸爸,才使得令利不走正途,最喜欢捞偏门。
董家要引开令利,也没忘记戚金,这个始终守在史红云身边的男子,让董家觉得最危险,因为戚金可能跟史红云有一腿,好色的男人嫉妒心最强,即使史红云不是女孩子,而是女人,董家也无法容忍别的男人染指。色令智昏,说的就是董家这种人。
董家拉着戚金的手说道:“大家都去瞧瞧,来到这里就是为了玩,有了好玩的东西,绝对不能错过。”
深知这些公子哥儿没啥品质,玩的都是钱,史红云对戚金说道:“不要玩得太晚了。”她想告诉戚金一声,玩不起的东西,不要玩。当着董家的面,她不好意思拆戚金的台面,显得不给男人面子。
既然戚金去玩,史红云也想看看戚金这个人的能力和定力如何,一个男人不是床上功夫好就达到完美了,还要在社会上呼风唤雨,出人头地,受万众瞩目才行。
戚金不是真的想见识见识好玩的东西,主要是想跟董家拉拉关系,既然是卧底警察,总得融入那个圈子里,进一步掌握证据,董家是主动送上门的,不用白不用,而且董家绝对想不到他的真正身份。
离开餐厅,趁人不备,董家掏出两个塑料包装的东西,握在手里不到鸽蛋大小,白色的粉状物质,像是精盐一般,捏一捏,又像是白粉。
这是毒品。
戚金的肌肉一紧,全身紧张,眼睛瞪大了。
“给你一个。”董家神秘兮兮地笑道:“进场子之前爽一爽,赢了钱更兴奋,这是男人的天堂。”
原来是进赌场。
戚金立刻做出判断,董家的行为分明是勾引别人吸毒,还美名其曰是爽一爽。吸毒之后,人的眼前会出现幻觉,判断力急剧下降,输赢不在乎,缺乏理智的判断,这是一个陷阱。
正要拒绝,戚金胸前的小木片忽然变得活跃起来,一跳一跳地撞击戚金的内衣。
啥情况?
小木片竟然活了吗?戚金毛骨悚然,这是拥有小木片之后,它第一次主动欢悦,是毒品吸引了小木片,还是毒品激活了它。
戚金把拒绝的手反握,成了接受毒品,笑道:“谢谢董公子的厚爱,这东西价格不菲啊。”掂一掂,一包毒品至少有二十克,初次吸毒的人把这些毒品使用之后,会致人死地。
董家的包藏祸心昭然若揭。
“我去洗手间。”戚金不能当着他们的面吸毒,打死他也不会沾染这种东西的。
在训练基地的时候,张季月就反复说过,大部分吸毒的人一开始都是尝试,后来上瘾了,再也戒不掉毒瘾。其中很多人都是意志坚定的,但是毒瘾的威力很显然超过人的意志力,一点点沦陷到万劫不复的地步,因此,想控制毒瘾,只有远离毒品。
戚金不认为自己变成超人之后就能反过来控制毒瘾,很多人比他的毅力更大,就是心志坚如铁的人,也被这白色的粉末打败了。一旦沦陷,再也没有出头之日,每当毒瘾发作之后,丧失理智,人性泯灭,道德沦丧,永坠地狱。
董家笑了笑,说道:“我们在前面等你,赌场在游轮的最下面一层,你快点去。”说完,挤了挤眼睛,他不认为混社会的戚金不会吸毒,只要打火机和锡纸这两样工具就能完成一次吸食过程。
打开卫生间的门,找了一个坐便密室,戚金打开塑料包,露出白色的粉状物,小木片更加活跃了,简直要从他的胸前直接跳出来。戚金的前胸像是有一只小手在捣乱,一鼓一鼓的,所幸这里没别的人,他的异状不被发现。
戚金把小木片摘下来,左手拿着小木片,右手拿着毒品,慢慢放在一起。眼前一变,毒品竟然消失不见了。
这是啥情况?
不明所以的戚金瞪圆了眼睛,很快就明白了过来,小木片一定是把毒品给“吃”了。小小的木片不到三毫米厚,鸡蛋大小的椭圆,看上去根本没有那么大的肚子,毒品是如何进入小木片里面的呢?
翻来覆去看了半天,发现小木片上面出现了一道白色的线条。这是第二次异样,第一次是红色的线条,那道红色的线条依旧还在,白色的线条是最新出现的。
他终于明白了,小木片“吃”了毒品之后,会出现白色的线条,那么,红色的线条是“吃”了什么东西呢?假如戚金知道的话,一定会搞来一些给小木片“吃”下去,让它继续变异,看看结果会如何。
想不明白小木片是个啥东西。戚金只好放弃研究,撒了泡尿,按下冲水开关,整理了衣服,施施然出来,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赌场不难找到,船上到处都有服务员,鼻子底下就是嘴巴,问一下路,很快就来到一个足足有八百余平米的大房间,这里是游轮的底舱,改造成吸纳金钱的赌场,在这里可以找得到任何一种玩法的赌博工具,规模跟澳窗那边的世界级的赌场还有很大的差距。
赌场里面有二三百个人,有的大呼小叫,喊出需要的点数,有的站在一旁看热闹,表情也迥异不同,有的狂笑,有的沮丧,有的兴奋,有的愤怒。
在一个玩蛊骰的台子旁,戚金找到了董家和令利几个人,他们的手里拿着一摞摞的筹码,全神贯注地押。蛊骰俗称色子,用动物的骨头雕刻成四四方方的六个面,每一面挖有凹陷的小坑,一个小坑代表一,六个小坑代表着数字六。
蛊钟里面放着六枚骰子,穿着赌场制服的荷官双手摇动蛊钟里面的骰子,然后放在面前,蛊钟不打开,人们看不到里面骰子朝上显示出的数字。押大押小全凭运气,还有个人的计算能力。
其实,赌蛊骰的人计算能力一点用没有,人脑计算出来的数字,也是在蒙。曾经有从墨西哥出来的一位数学家,利用他多年训练下来的计算能力赌蛊骰的点数。这个数学家很了不起,他的计算力也是超级棒,在赌场里面赢了一大笔钱。
后来这个人消失了,人人都知道被赌场的人暗地里杀害了,但是找不到尸体,这件事至今没有定论。也没立案调查,因为找不到尸体,只能算是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