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若言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被视若空气般的存在,她也从未想过自己回家的道路会如此漫长。
终于到了楼下,陆伯谦的车徐徐停下。许若言迅速地开了车门,嘴里尴尬地吐露出“谢谢”两个字,恨不得立刻逃离这充斥着年轻人热恋酸臭味的现场。
不远处,苏利白手上拎着一个大大的包裹。即使隔着数米的距离,许若言也依旧能读到他脸上刻着的温暖与美好,此刻她更像是抓住了逆境中的一根救命稻草,于是,一道亮丽的声音划破寂静的夜空,“小白~”
陆伯谦此时一脸黑线,这个女人,果然不懂矜持为何物。尤其是在这最容易让人浮想联翩的夜晚。他利落地下了车,跟在她后面。
苏利白对着许若言挥了挥手中的蛋糕,她怔在原地,似乎,连她自己都忘记了自己的生日。此时的她,内心却五味杂陈。他再清楚不过她的悲伤,只是径自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温柔地说:“生日快乐!”
陆伯谦不知何时站在了二人身后,冷不防抛出冰冷的一句话,“上车!”她的手腕被紧紧握住。许若言无辜地看着苏利白,眼里写满了无辜与求助。
林芯整个人如狗皮膏药似的贴在陆伯谦身上,火辣辣的视线汇聚在许若言的手腕上,恨不得下一秒就眼里就能喷出怒火,将他手中的一切烧的灰飞烟灭。
陆伯谦似乎被林芯的纠缠与许若言的无动于衷弄得有些气恼,“苏先生,不介意一起吧?”
苏利白仿佛明白了他的意思,脸上依旧堆满笑容,微微点了点头,随即抓住许若言的手,“走吧,若言。”
四人上了车,不一会儿,便到了一所主题酒吧。对于许若言和苏利白而言,是鲜少来这样的“是非之地”的,于是,她忍不住开口问道,“来这儿干嘛?”
陆伯谦置若未闻,对一旁的服务员开口,道:“老规矩!”服务员礼貌地领着一行人来到角落安静的卡座区。
不知为何,许若言瞬间觉得全身休闲装的自己与苏利白显得格格不入,反观西装笔挺的陆伯谦与浓妆艳抹的林芯,很是沉稳老练。
弟弟离开后,她再也没有过过生日,只有上了大学苏利白每年都会提前一周陪她简简单单地度过这一天。
思考期间,桌上已经多了好几瓶看起来并不便宜的酒,许若言拿起一瓶咕噜咕噜就开始喝了起来,看得林芯整个人傻了眼。
一瓶酒下肚,许若言觉得自己整个人“神清气爽”,拿起第二瓶又欲干掉,却被陆伯谦拦下,“许小姐,好酒可不是你这样糟蹋的!”
满脸通红的许若言此时却觉得眼前这男人格外小气,没好气地抱怨道,“不就喝你一瓶酒吗?至于吗你!多少钱,老娘我给得起!”
整个人踉踉跄跄,被桌角勾到,径直向前倒下。苏利白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幸得陆伯谦反应快将不算轻的她托住。
无奈一个重心不稳,两人纷纷倒向冰冷的大地。许若言迷迷糊糊已经睁不开眼,只觉得身下软绵绵的,很是舒服,比自己的大床更有吸引力。
隔着衬衫,许若言毫不顾及形象地享受与他胸膛亲密接触的感觉。
说时迟那时快,许若言只感觉自己胃与喉咙如火烧火燎般,“唔~”她只知自己此刻舒坦多了,未去思考那么多。
此时林芯与苏利白在一旁目瞪口呆,两人不约而同感受到躺在地上的男子脸上甚至内心的怒意。
许若言从头到尾都闭着双眼,并不知自己将胃中令人作呕的排泄物吐到了陆伯谦嘴里。
陆伯谦坚信,大胆的女人只敢玩火,而她许若言是在玩命!
林芯回过神来时,快步冲上前将许若言拉起来狠狠推到一边,苏利白手快接住了她。林芯心疼的将陆伯谦扶起,扶他径直走向洗手间。
苏利白让服务员端来一杯热柠檬水给许若言解酒。她却仿似回到家似的毫无形象倚在沙发上,喝了两口便哼哼着睡着了。
陆伯谦回来时,不见了西装外套,白色衬衫袖口被挽起,衬衣湿了半边,胸膛若隐若现,连路过的男服务员都忍不住为之侧目。
然而在苏利白与林芯眼里,他们很默契地认为,这更像是要杀人灭口的架势。
“许!若!言!”人未至声先到。
苏利白起身护在她身旁,大概是听到有好听的声音在唤她的名字,她“倏”地便从沙发上坐起,眼睛眯成一条线,摇摇晃晃地循着方才的声音方向走去。
许若言看到眼前的一片白色,像极了自己的大床,腆着笑走过去,继续肆无忌惮地用双手摩挲。甚至误将眼前人修长的脖子看成自己床上的玩具熊,于是兴高采烈地捧着眼前人的脸,踮起脚狠狠地啄了一口,还不忘感慨,“Teddy,你今天,真香!”
陆伯谦怔在原地,尽管无数女人主动对他投怀送抱,但这样喝醉酒吐他一嘴加一身的人,还能若无其事吻了他还睡这么香的人,她许若言,还是第一个。
此时的她,乖得像一只温柔的猫,安静地依偎在他胸前。
他的心却似乎被融化的冰雪般,瞬时忘了方才的不悦!他心生疑惑,为何,心里感觉,有点,甜?
他利落地将她横抱起来,准备离开,脸上突然挂上淡淡的笑容,不由得想,真沉!
苏利白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而林芯眼神里却是浓烈的怒火,拳头紧纂,咬牙切齿,完全没了开始的优雅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