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看似不妙,几个工人都意识到了不对劲,开了棺材之后,纷纷往后退开,虚竹道长倒没什么反应,站在坟边上,用手电观察里面的情景。
我和虹曦慢慢靠近棺材,朝里面看去,我心头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棺材里面,平躺着一具女尸,但,女尸的模样甚是吓人,胸口、眉心、肚子上面,都钉着几枚拇指粗细的木头钉子,以至于尸体面目全非!
陈先生见此,一屁股就坐地上去了,在那里大喊大骂:“这,这是怎么回事?是哪个丧尽天良的干的......”
陈先生情绪骤然失控,几个工人上前安慰,我和虹曦张大了嘴巴,一时间竟然不知所措,在尸体身上钉柳钉,这得有多少恨,才能做到?
“陈老板,你妻子是怎么死的?”虚竹道长楞了一会儿,忽然回头问陈先生,然而,陈先生根本就说不出话来,面色铁青,估计是被尸体吓着了。
虚竹道长忙叫我们后退,离开尸体十米之远,不然阳气太重,容易犯煞。我们当然不敢多看尸体一眼,带着晕过去的陈先生,一起退到十米之外。
我不解地问虚竹道长:“师父,这是不是有人想加害陈先生?”
他点头“嗯”了一声,说:“柳钉钉尸体,这是一种极其恶毒的害人手段,不但能将坟地风水搅烂,殃及子孙,还能让死者无法超生,导致家里不得安宁。”
虚竹道长说完之后,蹲下身子,掐陈先生的人中,不一会儿,陈先生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只不过,刚醒过来,又开始破口大骂,结果没两句,又昏死过去了。
我们上前帮忙,虚竹道长说,陈先生是中邪了,叫虹曦拿出一根绣花针,穿上红线之后,又在陈先生食指上放了一点血。这招我还记得,当初我中邪的时候,老秀才就是这样做的。
没一会儿,陈先生才醒过来,这次,虚竹道长急忙制止了他的情绪,问他:“我问你,你妻子是怎么死的?”
陈先生恍恍惚惚,好一阵子过去,才说:“是病死的,一种怪病,医院没法医治。”
虚竹道长又问:“为何不火化尸体,让你的仇人有机可乘?”
陈先生听见仇人二字,顿时就变了脸,不过,还是回答虚竹道长的问题,道:“当时有风水先生指点,说人火化,就等于死无全尸,会影响亲人的时运。”
“那你就愚昧了,人死之后便成了魂,尸体根本不影响,只看下葬地区的风水,你这事情,难了。”虚竹道长第一次那么认真地说话,“不光是你,就连我的徒弟也受到牵连。”
见虚竹道长说的这么认真,我心头都有点虚了,想问是不是真的,不过,又怕砸了他坑钱的场子,到时候挨骂。
陈先生闻言,又搬弄出钱财,说,如果能将此事解决,他愿意再加一万块。谁知,虚竹道长立马来了一声“好”,接着说:“我们不可能将你妻子打得魂飞魄散,唯一一个办法,你去找两个清朝时期的白灯笼,到时候让我徒弟陪你,打着灯笼在你现在的房子里住几天,到时候你夫人自会离去。”
“清朝时期的灯笼?道长,不是我不愿意出钱,那个时候的东西算不上古董,现在在古董市场上,都找不着,你看,要是打散我爱人的魂,可不可以破解?”
“瞎扯,打散你妻子的魂,比这个风水局还恶毒。”虚竹道长捋捋胡子,想了想,又说:“灯笼我可以帮你找,不过你得给我准备一匹马,两个红灯笼,外加几天的干粮。”
陈先生早被吓破了胆,这几个东西能值几个钱?他一口气就答应了,虚竹道长也不跟他浪费时间,立马就叫他打了钱,另外,这次我们的工钱也打在了虚竹道长的卡上。
之后,虚竹道长吩咐,让几个工人把棺材合上,把坟重新给填上土,又将带来的清香黄纸,全部烧在了坟前,我们这才往市里赶。
路上,由于陈先生在旁边,我也不好问虚竹道长,灯笼上哪儿去找,又要马和红灯笼干嘛,主要的是,我和虹曦得罪了死者,究竟会有什么恶果?
虚竹道长问陈先生,这段日子有没有得罪谁,谁知,陈先生掰着手指头都数不清,他说,生意上面得罪的人数不胜数,太多了。
虚竹道长想了想,就叫陈先生想办法,找个守墓人,在他妻子坟前守几天,等我们师徒回来。城里的守墓人其实不少,陈先生也都答应了。
现在我才知道,大师和菜鸟区别在于什么,虚竹道长会忽悠人,又真能拿出几把刷子,在他面前,陈先生就跟孙子似的,然而,我跟虹曦,陈先生完全不放在眼里。
到了市区,已经是凌晨三点多,和陈先生他们分别后,我才忍不住问虚竹道长:“师父,白灯笼到哪里去找?还有,我和师姐得罪死者,可现在没什么情况啊。”
“待会儿你们睡觉自然明白。”他说了一句,接着,又看着我们两个,问道:“你们知道,他妻子的坟,叫什么玩意儿吗?为师告诉你们,这种坟,叫做‘血泪坟’,现在估计才几天功夫,死者没多大脾气,顶多就是入梦吓人,要是再过十天半个月,她就不是吓唬人那么简单了。”
我装作懂了的样子,点点头,其实,脑子里听得一塌糊涂,看来道术真是太深奥了,动不动就要找一大堆东西,还有那么多恐怖的称呼,我都开始怀疑,自己能不能学到东西。
点头之后,虚竹道长和虹曦都惊讶地看着我,虚竹道长叫我说说什么是血泪坟,可我压根儿不知道,迎来了虚竹道长的一个脑瓜蹦:“不懂不许装懂,以后为师慢慢会教你们,干这行很危险,不懂的,一定不能接手!”
......
虚竹道长得到一笔不少的钱,但,不能留太久,他还说,死人钱,不是所有人都能花,只有我们做道士的,或者很多类似职业的人,才能花,所以,以后我挣了死人钱,千万不能拿回家给父母,买什么东西,自己买了再拿回家,否则,会折寿。
就这样,我们师徒三人,来到了夜市街,虚竹道长和虹曦买最贵的衣服,而我,就在旁边拎包,之后吃大餐、住高档的酒店,可把我累死了,逛了两个小时,我竟然连一条裤衩子都没得到,虚竹道长和虹曦,大包小包的拿。
没办法,我敢怒不敢言,只好从命。要说,这座城市里的消费,简直让我大开眼界,一件貂皮大衣,动不动就是两三万,哥们儿从小到大,还没看见过,更别说是穿了。
像现在,虹曦那间屋子,好像叫什么总统房,几万块钱,比起我这间七十块的,不止好了一万倍,现在,我真有点想骂虚竹道长那老家伙,对我也太磕碜了。
搞了那么久,我疲惫不堪,躺在床上就睡着了,哪成想,刚睡不到十分钟,忽然就发现,我的门被人打开了,接着有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悠悠然的走了进来,突然伸手往我被子上按,从背脊一直往下按,我吓得坐了起来,看向女人,结果她不见了,随后,天花板上传来一道女人的声音,“脑袋疼、胸口闷、肚子不舒服......”
我满头大汗地从床上醒过来,原来这是梦,心头大松一口气,正准备睡觉,谁知,门被敲响了,是虚竹道长,还有满脸惊恐的虹曦。
“把你衣服脱下来,为师看看,快。”虚竹道长一进屋,就要我脱衣服。
我答应一声,把衣服脱下来,虹曦和虚竹道长看向我的背后,谁知一看就是大吃一惊,虚竹道长说:“好快,你们别睡觉了,马上回道观,杨宇明早启程,去拿灯笼。”
我还不知道什么情况,虹曦就给我拍了张背后的照片,递给我一看,我的妈,背脊骨上面,全是黑漆漆的拇指印!
我来不及多想,立马明白,这就是我们得罪死者的后果,看样子,陈先生做梦也是这种类型,忙问虹曦是不是也做梦了。虹曦点点头,一脸的惊恐。
“师父,那我去什么地方找白灯笼?”我连忙穿上衣服,想起刚才那个梦,心里面非常恐惧,时间久了,估计都不敢睡觉。
“往我们道观后山,高树林那个方向走,大概一天一夜,你会看见一个破庙,叫做法儒寺,里面就有清朝的白灯笼,为师知道路上不好走,你最多只能用十天时间,要不然,以后你们两个没法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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