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队伍里大多数人都是医士,其中半数医士还都是精通医理的江湖名士,身上除了有精湛的医术,往往都还有一招半式的江湖本领,另外半数倒都是正正经经的医生,倒看不出会什么武功。
这一路上,大家都还未曾碰到过大型的争执打斗,只是偶尔还是会碰到一两个江湖人士前来打斗。雷云布置一向都很谨慎,只是仇家太多,总会有漏网之鱼闯到他面前来。派出来的人大都隐藏在暗处,尽量避免和这些文弱医士发生正面冲撞。每次出发时便同那两名女子一样不见踪影,到安歇时总会有几个脸熟的人来到轿辇前同里面的人回话,两个人明明隔得他们这么近,却偏偏什么声音都听不到。这里的雨一直都很奇怪,每每都是白天下,晚上停。还一直不见断。今晚在林子里一下子突然钻出十几名黑衣人,比平时露脸的几个多了几倍。阵仗不大,可是也让这一众医士都感到心惊害怕,平白无故地从深山里突然冒出十几个黑衣人,可见这一路上都在跟着他们,但平日里却丝毫察觉不到。
还有轿辇里的人,从他们加入到这个队伍开始,就从没见过里面的人,只有一名名叫洛青云的白衣男子,在队前引路,时常还会主动地走进轿辇中,总是带着温和的笑容,有如和煦的春风。
“这怪雨什么时候停啊。”一个年过半百,头发中隐藏着几撮白发,面容慈祥,只是眉宇间的皱纹显示他已经在开始老了,这人正是洛青云从青峰上请出来的林疯鹤。这人本来早年在江湖上是数一数二的名医,救人心切,心肠热,年轻的时候欠下的风流债太多,有的女子为他神魂颠倒至死去,身为一名救死扶伤的医者,他自感罪孽深重,从此隐居青峰,待在庙宇里每天跟和尚一块儿住,终究不是佛门中人,在山中待了十多年,闲得慌,于是在庙里又开始研制毒药,每天在一堆五颜六色的药水捣鼓,差一点在药堆子里疯掉,谁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药,江湖上渐渐给了他一个“林疯鹤”的称号,其实他原名就叫林风鹤。
“是啊。他妈不温不火的连下了两天,偏偏还在不停地打雷闪电,睡觉都睡不好。”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身上挎着各种各样的布袋,里面都装着一些稀有的药材,名叫连安,他见长辈发话了,连忙附和上去,想要从前辈口中学到更多医学知识。
连安一开口就滔滔不绝地讲起来:“妈的,我要是现在还在镇子上,一定是梅酒肥肉,下榻在哪个婆娘的裆下。”毕竟年轻,口无遮拦地讲起这些,在座的都以成年,也不太忌讳这些。他这一讲,一些斯文的医生开始嗤之以鼻,有的人兴致很高,也凑到一块儿讲了起来。
“你别说,这整天和药堆子打交道,整天就对着一群愁眉苦脸的婆子对症下药,也没个兴头。”
“我看你们别不知好歹,人家两位姑娘整天贴心的准备衣食住行,又长得这么美这么水灵。我觉得知足了。”
“衣冠禽兽,我看你是看上人家了吧,别人倒不一定能看上你啊,哈哈……”
一群人嘻嘻哈哈在这林子,驱逐了许多压抑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