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强他爸脚上根本不带停的,脚踹完就上拳头,没多长时间,我就变成了猪头,就算是这样,潘强他爸仍然没有要停的意思。
“打死他,打死他!敢他妈威胁老娘,不想混了都!”
潘强他妈就站在旁边当起了拉拉队,好歹我也是一个资深挨打者,被打的时候该怎么做,早就经验满满了。
从胳膊缝中看到姐姐和母亲要过来拉人,我一边挡着一边大吼。
“姐,妈,你俩坐着别动,这一顿就当是我还潘强那只眼睛了!”
被我这么一说,潘强他爸更来了劲,打我更狠,不过我也放心了,我看到母亲和姐姐真的坐回去了,没过来。
可我也看到了另外一幕,我的父亲也就是继父,此时竟然坐在沙发上动都没动,我的额心瞬间凉了下来。
他是我的继父,在我觉得不管怎么样,至少我喊了他这么长时间的爸,在别让打我这么狠的时候,他无动于衷。
我这样的境地,难道我不能理解成是他一手造成的吗?如果刚才不是他从背后把我的刀给夺走,潘强他爸怎么会有机会打我。
母亲和姐姐就坐在餐厅捂着嘴哭,可我心里却在笑,我笑自己终于解脱了,从一个任人欺负的小渣仔变成心底狠毒,出手凌厉的老大。
虽然我现在一个兄弟都没有,不过用不了多上时间,解放区一中的学生都将记住我张雁飞这个名字。
潘强他爸是什么人,据我目测估计,最少二百斤的体重,那拳头真的就跟沙包一样,打出来,特别疼,还有踹脚,就跟榔头打在身上一样,疼得我死死咬着压根。
我除了忍着也只能忍着,没有别的办法,谁让我已经处在不利的位置了呢?母亲和姐姐的哭声让我对潘强他爸的愤怒越来越大。
同时对继父的心也越来越凉,我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性格,应该从今天以后,或者说从这件事之后,我和他之间就没有任何关系了,见面也都是直呼其名。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件事的后遗症远不止这样。
估计是觉得打着没意思了,潘强他爸停手了,两个人就走过去坐在了客厅继父对面的沙发上。
“说说吧,今天这件事,你们怎么了,是准备私了还是准备公了?”
潘强他爸开门见山的说道,这句话,我瞬间明白过来这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要么出钱,要么他就报警。
不过,潘强他爸既然这么问了,那就是百分之一百的想要钱,这一点就没什么可怀疑的了。
潘强他爸一停手,姐姐和母亲就赶紧过来扶我,把我扶到餐厅坐下,姐姐从房间里拿出药箱给我处理伤口。
这些都是在医院的这段时间,姐姐跟境界学的,我猜不到姐姐学这些要干嘛,不过现在我差不多已经猜到了。
应该是姐姐担心我在学校受伤了,才跟静姐学的护理知识,不然姐姐怎么会闲的没事去学这个。
客厅中,只剩下潘强他爸说话的声音,很长时间继父都没有说话,还有潘强他妈满满威胁的声音。
姐姐在给我包扎,母亲就一直坐在旁边哭,捂着嘴哭,我的心思一直放在客厅,听着三个人说话。
“要么拿出二十万,要么就报警,你儿子最少要在里边住十年,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心中不禁呵呵笑了,一只眼睛二十万,的确可以,但前提是潘强有错在先,而且我是正当防卫,二十万已经不值了。
客厅里变得寂静下来,姐姐也给我包扎完了,我站起来拍拍母亲的肩膀,说:“妈,没事的,放心吧,你儿子长大了,不再是小时候那样,什么事情都要你来操心。”
母亲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姐姐也拦着我的手,两个人估计都感觉到了什么,想要说话的时候,我已经转过身了。
走向客厅的时候,顺手捡起了地上的菜刀藏在身后,我家的客厅和餐厅中间有个挡风,客厅看不到外边,也正好配合了我。
我把菜刀藏在身后走了出去,轻手轻脚,天助我也!
潘强他爸妈是背对着我坐在沙发上的,我心里已经乐出声了,走到潘强他爸身后,悄无声息的把菜刀放在他的脖子上。
“呵呵,那我再出四十万买你两只眼睛,不知道行不行?”
我一字一句的说道。
姐姐和母亲听到声音跑到客厅瞬间愣住了。
“张雁飞!你到底还要给我闯多少祸,你才肯罢休,是不是要把我这个家给拆了,你才心静!”
继父站起来指着我脸上抽搐的冲我大吼。
我不为所动,仍然把菜刀架在潘强他爸的脖子上,然后慢慢的走到他爸跟前,随之把另一把菜刀放在他妈的脖子上。
“现在我出八十万,买你俩的眼睛,不知道行不行!”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继父也不在说话了,坐在沙发上,不停的唉声叹气,客厅只剩下母亲的啜泣声。
手中的菜刀一转,直接从潘强他爸的肩膀上划了下来,从肩膀到垮上,斜着一道刀口,瞬间鲜血就把衣服给染红了。
另一边也是,潘强他妈前身也是一道刀口,伴随着潘强他妈的尖叫声,我走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
继父显然也是被吓到了,脸上的表情布满了惊恐,我看着心中冷笑不已,这就是典型的小市民心里。
“你记住我的名字叫张雁飞,公安局的电话你应该知道。”我把手机扔到潘强他爸跟前,说道:“你还有一条路可以选择,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也可以回去问问你那傻逼儿子,我为什么要捅了他,在学校那么多同学在外边看着,他要强奸我姐,就这么简单,我为了保护我姐,失手捅了他,我也可以告诉你,强奸未遂,哪怕是青少年,最少判刑五年。”
一听这话,潘强他妈哭的更狠了,他爸身子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一句话说不上来。
连反驳的话都没说,我摇摇头,接着说:“门还开着,远走不送,去晚了,你俩有可能就失血过多身亡了!”
“我不在乎,烂命一条,拉上你们两个,值了!”
“哈哈!”
我畅怀大笑,半晌,潘强他爸一句话不说,从地上爬起来,把潘强他妈背在背上往外边走去。
同时我也站了起来,走回房间,背上之前就准备好的背包,一转身,母亲和姐姐站在门口。
“小飞,你这是要干什么?”
母亲问我。
面对母亲的质问,我想了想说:“妈,这个家不是我的家,我不打算在这里待下去,我要去找自己的路,你不要担心我,我已经长大了,你如果想我就给我打电话吧!”
越过母亲和姐姐,我走出了房间,看到客厅里的继父,仍然坐在沙发上,连句挽留的话都没说,他不可能没听到我和母亲的对话。
我的房间就在客厅旁边,他怎么可能听不到,唯一的就是真的不想留下我,我只能这么想,反正我也不想待在这个家里。
瞥了继父一眼,我直接抬脚走了出去,对这个家一点都没有留恋,要说留恋,唯一值得我留恋的就是姐姐。
没走到楼下,我就听到家里的吵闹声,母亲和继父在吵架,母亲责怪继父没有挽留我,责怪他之前为什么不帮我,任由潘强他爸打我。
继父的理由很简单。
“他不是我亲生儿子!”
听着继父的理由,我笑了,脸上和心里都是冷笑,笑自己多么可悲,叫了这么一个人这么长时间父亲。
在我觉得,一个称呼不仅仅是称呼那么简单,它代表的是一份责任和一种义务,
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从来没在他身上感受到一个做父亲的温暖,都说父爱如山,可是我回到家感受到的是他那张不耐烦的脸!
走出家门的我,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要去那里。
在解放区一中混了这么长时间,连个要好的兄弟都没有,朋友同学离我能有多远有多远,我被那些老大欺负。
同班同学让我写作业,班长帮着欺负我的同学欺负我,这就是我所在的一班,说起来,我做人真的挺失败的。
漫无目的的走在解放区的大街上,想着没地方去干脆就去学校吧,现在这样,潘强以后肯定无法在学校混下去了,潘强被我干掉,或者说没有了潘强的高一年级,应该已经混乱了。
一想到这些,我内心瞬间热血澎湃,也许这就是我的机会。
我敢用菜刀划了潘强他爸,这就说明,我张雁飞注定要出来混,至于混成什么样,应该不会比潘强差。
说不定能够统一解放区一中,甚至成为济西所有高中的老大,虽然这个想法有些天真,不过这已经成为我的梦想和目标。
一念及此,我没有再犹豫下去,一路小跑去学校,没走近校门已经被校园里飞出来的纸片给盖了一脸。
走近校园里的时候,看到的果然和我吃猜的一样,整个高一的教学楼,就一个字,乱!两个字,很乱!三个字,特别乱;非常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