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27的话，老秦“呵”了一声，颇显无奈道：“27，你也知道我追那家伙二十多年了，说真的，我心不甘呐。二十多年前的案子就砸在我手里面至今未破，如今，又出现了如此相似的案子，若又落在我手上久不能破，哪怕是退休了我也不会心安的！可是我也没想到，事情的接过会变成这样……”

说到了这里，老秦略显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老秦，话说你那天晚上，究竟是看见了什么！黄媛，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稍显犹豫了一会儿，27的目光看着老秦，开口道。

27的话音一落，老秦的身体微微震了下一下。把手中的茶杯放在了一旁的柜子上，颤抖的右手，此刻似乎已经承受不住装满水的茶杯的重量。

时间似乎在一瞬间静止，一分多钟之后，老秦终于慢慢的开口了：“那天，我们组按照预先设定好的进入了伏击圈，原本一切都按照事先已预定好的在进行着。我们也知道这样的行动，其实无异于大海捞针。就在我们准备撤离结束这次行动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却发生了！”

说到这里，我明显的感觉到老秦语气的颤抖。

双手抖动的频率也在加大着，眼眶微红，面目却线路出了一抹狰狞之色。

老秦继续道：“一道闪电却击中了旁边的变电站，变电站大火，而周围的供电系统全部受到了影响，路灯也全部熄灭了。看着这个情况，我决定让黄媛先撤出来，提前中止这次行动。可是没想到的是，黄媛那便却传来了呼救的声音。”

话语说着，老秦说话与喘息的频率也越来越快：“我感觉到时候不对劲，先冲了过去。可当我找到黄媛的时候，她已经死了！她死了，她被人杀死了，凶手正蹲在她的尸体前面，他过来了，凶手过来了，我看见凶手了……”

“啊！”

可话还未说完，老秦突然间惨叫一声。

直接是一个翻滚，摔倒在了床地下。整个人向后一点一点的慢慢挪动着，脸部抽搐的极为显得极为慌张与恐惧。

身体在颤抖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眼前，而眼神异常空洞。

声音颤抖着，如同看见什么恐怖事物一般，道：“你不要过来，我是警察，你不要过来。你不是应该死了吗，你究竟是什么人，你不要过来！”

话还没说完，老秦突然间一把抓住了床头柜上的那个杯子，还带着滚烫的热水，就我和陈颖的方向砸来。

“小心！”

看见飞来的茶杯，我立刻一把将还在愣神当中的陈颖给推到了一边。

“砰！”

杯子擦着我和陈颖的中间飞了过去，掉落在了地上。

滚烫的热水，也瞬间倾倒在了我的手臂上。

“妈妈穿好我的我的红嫁衣，不要让我太早太早，死去……”

而这个时候，老秦原本的惊恐居然在一瞬间变成了一种诡异的笑容。蜷缩在一角，不断的唱着歌。

我“嘶”了一声，忍着手臂的疼痛，立刻出门呼喊一声。

很快，一群医生也赶到了病房内。接近发狂的老秦被他们七抬八架的按到了床上，一针镇定剂下去，老秦很快便陷入了昏睡之后。

看着陷入昏睡中的老秦，我的感觉在此刻是五味杂陈。

一个好端端的人，究竟是怎么会变成这样，那天晚上的老秦，究竟遭遇到了什么。

就这般默默的看了老秦五六分钟后，我们三人退出了病房。

而医生也是万般叮嘱，这段时间千万不能再给老秦有任何的刺激。

退出病房后，我们三人站了病房外，我和27每人点燃了一根烟，每个人的表情都各不相同。

“27！”我狠狠的抽了一口烟后，看着27道：“你说我师父，到底会看到了什么！”

实话实说，跟了老秦三年，老秦给我的印象，都是铁骨铮铮的硬汉。

而三十多年的从警生涯，老秦又有什么样的案件没有见过。可是一个晚上，为什么在看见了凶手的真实面目后，老秦就变成了如今的这幅疯癫的模样。

陈颖也同样是眉头紧锁，一副不得其解的模样。

27摇了摇头，道：“老秦和我是旧相识了，实话实说，他这幅样子我真的是第一次看到！”

而这个时候，陈颖稍稍沉吟了一会儿，突然道：“你们注意刚才老秦唱的歌没有！”

老秦的歌？

陈颖的话，让我和27的神情一愣，不过随后我已经想到了什么，立刻道：“出事的那天晚上，我也听到了这首歌！”

没错，老秦唱的歌，和案发当时对讲耳机内传来的歌曲是同一首——《嫁衣》。

只不过，由于当时情况紧急，对于现场为何出现《嫁衣》的歌曲，我们并没有过多的去追究。

而如今，老秦再度唱了出来，而其眼神之中又充满了惧意。

看起来，这首《嫁衣》与凶手之间，一定是有所联系。

可是说到底，《嫁衣》的曲子和歌词虽然恐怖，但是实际上也只是一首普通的歌曲罢了。

若真要深究下去，恐怕也只有歌曲内的女主是身穿一身红衣死去。

可是，这也和凶手也没太多了关联。这首歌当年风靡了全国，各种盗版和下载也是随处可见，并不稀奇。

这个线索也只能搁置一边，我仔细的回想这老秦刚刚话语之中，知否还有什么有效的信息。

陡然之间，我的脊梁骨猛的一凉，汗毛立刻竖了起来。

“你明明已经死了！”

老秦刚才的话语，和他表现出来的极度恐慌的模样，瞬间出现在我的脑海当中。

这个时候仿佛有一股穿堂风，从我后背划过一般。

我在瞬间，联想到了那一双印在高墙上反着的鞋印，与第二次凶杀现场时候的监控视频。

莫非，真的是有鬼！

瞬间，我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

而在这个时候，27却看着我开口了：“林峰，最近有几起凶杀案是老秦接手的！”

看起来，他也注意到了，老秦所说的话。

“两起吧！”

我仔细的回忆了一会儿之后，道。

白银是一座小城，人口并不多。所以发生的重大刑事案件，其实也没有多少。

最近一共发生过四起命案，两起一个跳楼一个掉湖里，都算是意外死亡，刑警队也就是走个过场而已，老秦也根本不用管。而一起则是因为邻里琐碎之事，闹起的纠纷案件，最后是重伤至亡。案情并不复杂，所以说刑警队根本不用大费周章的进行调查。

所以，经过老秦过手，并且大费周章留下较深印象的，也只有两个月前的一次出租车抢劫杀人案了。

那次凶杀案，我到此时还有着较深的印象。

凶手是一个老惯犯了，在深夜里面抢劫了一台出租车，在将开出租车的女司机用绳子勒死，抢走了其身上的所有现金之后，开着车和尸体一起，抛到了荒郊野外，并且一把火给烧了。

由于犯罪性质较为恶劣，在市局的要求下成立的专案组。

也很快的功夫，凶手就被抓住，现在还在第二看守所等待着二审判决。

“那尸体呢！”

听着我的叙述，27眉头紧锁，在沉吟了一阵之后，看着我问道。

“被家属领回去了！”

一旁的陈颖，接过了我的话茬，开口说道：“当时尸体的尸检是我做的，确定是机械性窒息致死，不会有什么差池。在出完尸检报告之后，我们就让家属把尸体给领回去了！”

“后面呢！”27立刻追问道。

陈颖却是摇了摇头，道：“尸体是家属处理的，我们警队并没有再介入进去！”

按照老秦的话语来分析，凶手应该是一个他有映像，并且在他的印象中已经死了的人。

而白银内，已经很多年没有发生过重要大案，所以案件只有可能是近期发生。

从而分析，似乎也是只有这起案件，似乎能够和老秦话语中推敲出来的结果对的上号了。

目前的状况，也暂时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于是乎，从医院出来的我们，立刻去刑警队取了当时的档案。

但是找到了受害者家属之后，得到的结果却是令我们失望的。

受害者早在家属领回家之后，便已经进行了火化，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堆骨灰，埋在了地里。

此刻所有的线索，似乎在一瞬之间再度断了。一切都回到了原点，没有了任何头绪可言。

老秦究竟看到了什么，知道些什么。那名凶手究竟是谁，老秦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在短时间内，已经不可能再获取答案了。

正当我们以为案件的一切又将重头再来的时候，没有想到的是，在我们离开医院的当天夜里，整个案件又起波澜，被诡异的密云完全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