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锦知道吧?”冷向月刻意地强调了一下。
“当然知道啊,到底什么事?”别寒真是要急死了。
“再锦小姐可是钓到了一条大金鱼,现在都要幸福得晕了。”冷向月的心情很复杂。
“切,一条金鱼而已。又不是一条鳄鱼。再说也有可能是谁放生的啊!”别寒泄气地坐下来,冷向月不是这么不淡定的人啊!
“你懂什么?人家可是找到了靠山哦。听说是一家乐器行的老板,又年轻又多金,忌妒吧?”冷向月虽这样说着,眼里却有着些许的不屑。
“真的?之前没听说啊!”别寒还真被这个消息给雷到了。她还以为是真鱼呢。
她侧脸看向了冷向月,她似乎有些不高兴。再锦一直都希望能嫁到这样的人家,现在终于如愿了,作为朋友,理应恭喜才对。
“月月,你的脸色有些不对啊,怎么,你有意见?”别寒一时倒是看不懂了。月月不是忌妒心很强的人啊,可她为什么说起这件事没有半分的高兴呢?
冷向月这个时候已经下了床,无聊地伸了伸懒腰,这才说:“再锦有好前途,我当然高兴了。可是,那个男人总让我有一种不踏实感。而且,他对再锦的好似乎有些让人承受不住。若是换了你,我或许能淡然,可再锦呢?她只是相貌平平,性格也内向,唯一的优点就是温柔听话。而那个男人太耀眼了,再锦是Hold不住他的。”
别寒听了竟悄悄地别过脸去,再锦的事她不清楚。可她自己的事情却格外地深刻,自己是开朗,不谦虚地说也很聪明。可是遇到计天宇之后,她不但Hold不住人家,相反被看得死死的。若是以前,她会很赞同冷向月的话,但现在,她却对再锦有所期待了。也许,她就能创造一个奇迹呢。
“好了,别担心了。再锦又不是小孩子。对了,她人呢?晚上我们还要去佳唯那里。”每天这个时候,再锦不都是窝在蚊帐里吗?
冷向月耸了耸肩说:“以后也别指望着她会回来住了,从昨天晚上就搬出去了。”
“啊?这么快?”别寒说完就后悔了,以后她不也是得搬出去吗?
“不搬行吗?听说第一天,那个男人就给了她一张金卡。他又不是慈善家,放着美味不吃是不是傻?”反正冷向月就是不看好这段感情。
别寒听了更加地心虚,不知道冷向月知道了她的事情以后会不会也这样地鄙视自己?
她找了一个借口狼狈地奔向了图书馆,否则,她真怕冷向月的哪一句话会刺得她鲜血淋漓。
西威昏昏沉沉地睁开了眼睛,这一觉怎么睡得这么沉?他打了个哈欠,想伸伸懒腰,可是胳膊刚一伸出就碰到了东西。
他蓦地一惊,转头看时,更是吓得瞪大了眼睛。是冰冰正在自己的身边酣睡,她的脸色绯红,全身都是紫痕。西威只觉大脑轰然地一响,他一下子拉开了被子,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在床上看到了一抹刺目的红色。
滔天的怒意瞬间奔涌,西威毫不吝惜地伸手抓起了面前的女孩,咬着牙恶狠狠地问:“你到底都做了什么?”
冰冰也因为突然的疼痛睁开了眼睛,看到西威此刻的样子,她一下子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打死她也不会告诉西威是他的妈妈希望他们在一起的。
她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小声地呢喃着,“威哥哥,我注定是你的新娘,早一些有什么不好?”
只听“啪”地一声,一个狠厉的耳光打来,冰冰一下子歪倒在床上。她流着眼泪看着西威喊道:“就因为那个不要脸的女孩,你就忍心地打我?她有我喜欢你吗?若是喜欢,怎么会住在别人的别墅里?”
西威冷冷地站起来,指着她说:“记得吃药!否则,后果不是你能想像的。还有,再敢诋毁别人,小心你的舌头!”
“你会后悔的!她根本就不爱你。”冰冰哭得昏天黑地,她不明白自己都这样了,西威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下楼的时候,正好看到任舒闻声赶来。
西威的双眼冒火,他直视着母亲,不屑地问道:“你以为这样就能改变什么吗?我不会娶她。若是不想惹麻烦,就请她好自为之,该吃的药得吃。否则,烂滩子你来收拾。”
“混帐儿子,你究竟做了什么?”任舒气得浑身发抖,用手指着西威说:“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懂事的儿子?冰冰哪里不好?还有,若是我发现你和那个别寒在一起,小心打断你的腿!”从小到大,任舒还是第一次这样骂儿子。
“那你就试试!”西威说着在沙发上抓起了一件外衣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林须默一直是坐在客厅里,身边是早已收拾好的箱子。她不时地看着时间,飞机这个时候也应该到了吧!随着时间的临近,她竟然莫名地有些紧张,原本是很淡然的,既然想好了,就不再有任何的负担。可是面对计天宇,她真的能做到无动于衷吗?
正在这个时候,听到院子里有了动静。是车子开进来的声音,她立刻站起来奔向了门口。刚想微笑着迎上去,却在看到副驾驶上伸出来的一双白腿时,蓦地愣在原地。
南远菲在计天宇的搀扶下傲慢而优雅地下了车,她原本是想自己走的,可是没走几步就感到眼前一阵眩晕,她直直地跌倒在计天宇的怀里。
“怎么了?”计天宇不明所以地扶住了她。
“天宇,这些年在国外,我一个人也很辛苦,不知怎么就有了贫血的毛病。这都很长时间没犯了,看来我又得吃那些补铁的药了。”南远菲的眼圈一红,眼泪差点儿掉出来。
计天宇心里的某处顿时有几分柔软,他大手一伸,弯腰将南远菲给抱了起来。
突然的腾空让南远菲吓了一跳,不过却惊喜地抱紧了计天宇的腰,再怎么样他也还是爱自己的,不是吗?
林须默木然地站在了门口,直到计天宇走过来,她都没有丝毫的反应。
“让开!”计天宇面无表情地说。
“呃?好。”林须默的身子一侧,计天宇直接越过她进了大厅。
计肆良正在喝茶,见到儿子怀里抱着的女孩,他气火攻心,顿时剧烈地咳嗽起来。
后玫闻声赶紧走了出来,抬头正对上了南远菲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她顿时胸口一堵,转身看向了计天宇,尖声厉吼道:“儿子,你什么时候这么随便了?我们家里不欢迎口是心非的女人。”
“妈,她是您未来的儿媳,慢慢地适应就好了。”计天宇说完转头看向了还立在门口的林须默,只见她脸色刹白。他微微眯了眼睛说:“明天,我会在媒体公开解除我们的婚姻关系。林小姐,一开始我就对你说过我有喜欢的人。希望你能理解。”
“放肆!”计肆良已经站起来,他冷冷地看着南远菲问:“天宇受伤的时候你在哪里?当医生宣布他可能再也站不起来的时候,你在做什么?他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没有出来,你可打电话关心过?”
南远菲一直微笑的脸顿时涨成了青紫色,她软声细语地说:“伯父,当时我年纪小,有不懂事的地方还请您多多担待。我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所以在国外熬了这么久,我还是冒着被你们骂被你们打的风险毅然地回来,我只是想对天宇说,以后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哪怕我们一无所有,只见你的微笑就已足够。”
计天宇听了,一直紧抿的双唇竟微微地动了几下,既而眼里的眸光也变得晶亮起来。
“可是晚了。南小姐,天宇现在是有太太的人。既然你这样知书达理,想必也不会刻意去破坏别人的幸福。”计肆良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南远菲再厉害也是班门弄斧了。
林须默听到这里,敛了敛心神,径直地走到了他们的面前,轻轻地点了点头说:“爸说的没错。南小姐,不管我和天宇哥之间是怎么样的,必竟现在我还是他的太太。你这样明目张胆地走进来,是以什么身份呢?朋友?同学?你让天宇抱着你进来,无论如何都不能自圆其说。那就只有一个理由,你是他的前任或者是情人,可你需要在他太太面前装晕吗?我不是小孩子,商场上也见过许多的人,不敢说八面玲珑,也能应付自如。唯独对南小姐,我深感惭愧,竟一再地云里雾里。天宇在哪里,你就在哪里,那我们去主卧的时候,你也跟着吗?还要不要脸?”
林须默说完,顿时轻松不少,刚刚的一股闷气已全部消散,哪怕计天宇要她的命,今天这一搏也是值了。
后玫定定地看着林须默,她没想到在这种非常的情况下,她能聪明地叫计肆良一声“爸”,这么多天她从未这样叫过。她是在最后的关头捍卫自己的尊严,哪怕是下一秒就离开了,也要帮她将可恶的南远菲赶走。
这一刻,后玫竟是万分地感动,要不是儿子横竖看不上默默,她是绝对不会让她受这么大的委屈的。
想到这里,她伸手将林须默搂到了怀里,心疼地说:“你在计家的地位无人可以撼动。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当计家的儿媳妇。南小姐,自从你决定放弃了天宇那天起,你们的缘份就已经尽了。你还是请回吧!”
后玫说着,拉起林须默就打算上楼。
“等等!”南远菲不甘心地出了声,“大家都知道天宇和林小姐的结合只是一个意外,天宇的心里从未有过别人的存在。他们甚至都没有领证。这样的婚姻有什么约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