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姨的大名叫王芬,一个朴实无华的名字,她是妈妈的同学兼好闺蜜,也是一起长大的发小。
这些年来,陈满仓表面上单身,实际上和这个王姨来往密切,借着好朋友的名义时常联系着,看着有点世交的感觉。
陈满仓以为儿子瞒在鼓里,殊不知陈文知道的比他更多。
陈满仓不和儿子一起住,是因为另一套房子是他和王姨的安乐窝,两人没少在那干柴烈火。
虽然陈文很少去,但也知道王姨在那都放着衣服,而且老爹的床头柜也放着避孕套,要说她们没一腿的话鬼才信。
这曾经是陈文心里的一道坎,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也释怀了。
更让陈文震惊的是整理母亲的遗物时发现她们这一腿可不是在母亲过世之后,而是在母亲怀着自己时就开始了,这让陈文心里父亲高大的形象一度崩塌。
母亲是个才女,有写日记的习惯,在那个年代而言不算稀奇,而这本日记阴差阳落的落到了陈文的手上。
让陈文瞠目结舌的是,这一切母亲始终都知道,甚至这个闺蜜和自己老公上床还是她撮合的,这让陈文一度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花了。
时至今日来看,也觉得这种关系很是诡异,虽然日记的内容不露骨,但明显记载了陈文不懂事的婴儿时期三人甚至是同居的状态。
母亲的月子是由这位王姨照顾的,陈文也是她在带,可以说她既是保姆,又在家里扮演着第二个妻子和母亲的角色。
直到陈文差不多懂事,王姨才草草的嫁了人,为了儿子的成长,这种畸形的关系也转到了地下。
后来的事情陈文一无所知,知道了也装傻充楞,因为在陈文的世界观里这种关系太荒诞了。
母亲是那样温柔贤惠的女人,父亲也正直高大,再加上一个在陈文心里亲切和蔼的王姨,这段关系有多混乱根本无法想象。
两女共侍一夫,这简直荒诞到了极点,在现代社会而言这是一种无法接受的离经叛道。
陈满仓对这关系一直闭口不谈,也以为儿子是蒙在鼓里,一直是以生意忙为由住在另一套房里。
陈文则是装着明白揣糊涂,装聋做哑的,想想其实满可笑的。
这事的真相是个谜,到底这混乱的关系怎么开始的陈文充满了好奇,不过父亲不说的话陈文也不好追问。
现代社会浮躁得很,性开放什么事都可能发生,但发生在父母那个年代多少就有点匪夷所思。
傍晚时分,陈文把回去的事一说,正在埋头吃饭的赵琳仙微微一楞,脸色阴晴不定很是复杂。
良久,她才叹息了一声说:“我知道你就是回来办点事的,耽误了那么多天也该回去了。”
“琳仙姐,我会常来看你的。”陈文也是万分的不舍:“这趟回去是有点正事要处理。”
“恩,正经事要紧!”赵琳仙低头吃饭,沉默不语似乎心情有些不好。
这几天以来,这一顿晚饭吃得最是压抑,不知道是不是分别的原因。
陈文始终住在省城,不属于这个偏僻的乡村,赵琳仙是心里有数,可就是免不了的惆怅。
夜里,灯火阑珊下,赵琳仙如是贤惠的妻子一样,仔细的为陈文收拾着行礼,每一件衣服都叠得特别的整齐。
陈文看得很不好受,忍不住说:“琳仙姐,我就回去一趟看看有没有事,没有的话我就回来看你。”
“你,还要回来吗?”赵琳仙娇躯一颤,下意识的问着。
“会的,我肯定会回来。”陈文笃定的说着,即使不知道这个山水之间有什么吸引自己,但眼前的佳人无疑是无法割舍的留恋。
高楼大厦,钢筋水泥里的纸醉金迷固然让人沉迷,可从知道赵琳仙现在是单身开始,陈文的心就控制不住的燥动起来。
“恩,那你早点休息吧,明天我帮你叫个车。”赵琳仙沉吟了一下,明显不太相信陈文的话。
渡过了一夜,陈文辗转反侧,赵琳仙也不知道能不能安然入睡。
第二天陈文起了个大早,不知道多久没这么早了,自然醒的时候天空还是一片鱼肚白。
只是赵琳仙更早,坐在院子里发着呆,见陈文出来轻轻一笑:“这么早醒,我以为你又要睡到大中午。”
“琳仙姐,还没吃过这的早餐呢,带我逛逛吧!”陈文看着她那柔美的脸,心里不由的一暖。
赵琳仙骑着她的小电动车,拉着陈文到了镇上比较有名的早餐店。
本地人的早餐其实也五花八门,别看这里经济不发达,但人口很多早餐的种类繁多,和城里一比也毫不逊色。
早上就吃饭是一件很奇怪的事,而且配菜是卤猪脚,猪皮之类的荤菜,似乎有点太油腻了。
但炒上酸菜,加上一些开胃的小菜,不仅不油腻,反而让人胃口大开。
“小文,回去以后帮我问候一下满仓叔!”赵琳仙轻声说:“我准备了一点山货给他,你行礼不多帮我带一下吧。”
“会的!”陈文见她有些闷闷不乐,忍不住轻佻的笑着:“琳仙姐,是不是我要走你舍不得啊,一早上都没见你笑过。”
本以为这句调戏的玩笑话会换来赵琳仙娇嗔的白眼,但赵琳仙只是短暂的沉默后居然点了点头:“是啊,好不容易见着面了,是有点舍不得。”
陈文反而有些手足无措了,低头吃着饭不知道该怎么应答。
“你来了,家里就有点家的感觉,小妹不在的话太冷清了。”赵琳仙幽幽的叹息道:“你不在的话,家里又不用生火了,冰箱里也不用备着吃的东西。”
“那你一日三餐怎么解决。”陈文忍不住脱口而出。
想不到分别的话题这样鸡毛蒜皮,其实陈文知道自己问的是废话,以赵琳仙的生活习惯,自然是吃那种最廉价的盒饭。
“随便吃!”赵琳仙说完又低头吃饭,乐观开朗的她第一次表现出这种消极的负面情绪。
她这个状态让陈文很是心疼,舍不得离开,可也知道自己始终不属于这个山村。
十点多的时候,黑车已经在赵琳仙家门口等着了,陈文拿着为数不多的行礼,看着赵琳仙往车后箱搬着那些她准备的山货。
“琳仙姐,我会回来的!”坐在车内,陈文的心情也是控制不住的压抑。
所谓离愁,离人心上秋,秋有至而落叶黄,总是萧瑟凛冽让人唏嘘万分。
“我相信你!”赵琳仙眼眶一阵发红,但还是柔美的一笑说:“等你回来,姐带你去水库,吃大鱼头,给你带一瓶最地道的烧酒,带你泡一泡我们这出名的冷泉。”